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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不抽了。”宋老头讨饶，将烟熄灭。
女孩仍旧不依不饶：“兜里呢？”
他讪讪地将两只裤子口袋翻出来，啥都没有。那模样，我见犹怜。男人活到这份上，还有啥劲呢？
“少糊弄我。”女孩冷笑。
“唉！”宋老头叹口气，把上衣口袋都掏了一遍，分别拿出两只一次性打火机，一只老人手机，一个小记事本，还有一盒皱巴巴的烟。
“记住了，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抽烟！”女孩一把夺过烟和打火机，冲他凶巴巴地说。
宋老头脸酱红，点头不吭气，很怕的样子。不知是怕丢工作呢，还是怕别的事？
女孩走前，对我狠狠道：“这一次我就算了，下一回再见你给他散烟，我一定弄到你帽子都戴不上！”
赤果果的威胁，我等她走了，冲她背影呸一口：“呸，比陈楠还母夜叉，祝你将来嫁个家暴男。”
“瞎说！”宋老头很是不爽地反驳我，“她肯定会嫁得很好。”
“哎？怎么还替她说话呢……”我正想问他俩人啥关系，广播里喊我名字，让我去参加10＊4往返跑。
我和宋老头挥挥手道别，赶着去参加测验。
10＊4、1000米，我都跑的很好，纵跳摸高美发挥出来，但也合格了。三项测验，我博得满堂彩，洋洋得意一番。
格斗实战下午进行，中午大家都留在营区食堂用免费餐。管他好不好吃，我看中的是免费二字。
打饭时，我又遇到那个女孩，她端着餐盘，站在另一个窗口排队。显然她也看到我，并且不吝啬地赏了我几个大白眼。
“得瑟什么呀？不就是年纪轻轻熬到一级警司了么？有什么了不起。”我嗤道。
队伍里，不少人的眼光都往她身上聚集，并且窃窃私语。
“是她，就是她。”
“哎，你瞧那身段，多‘S’啊。哎，真想不到，咱们警队居然有这种人才。”一人双手上下比划着。
“好看是好看，可惜花瓶……”
这也叫玲珑剔透？我暗笑他们没见识，和白冰比，这丫头差的远了。当然，她的另一种气质给她增了不少分。她有着介于白冰、佟冬璃之间的韵味，就是太冰冷了。
不过在这一堆大老爷们和胖嘟嘟的女警之中，这女孩的确鹤立鸡群。
打完饭，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欣赏门外的风景一边用餐。
咔哒！
一只杯子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抬头一看，是康飞。
康飞给我端来一杯热奶茶，自己则抱着汉堡啃。
“我请你。”他说。
“谢咯。”我道。
现在我俩关系十分明朗，那就是井水最好别犯河水，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你不用对我跟对仇人似的，过了今天，咱俩就没啥机会见面了。”康飞道，“再说了，咱们本来就没仇。”
没仇？我冷笑，你特么差点就把老子当猪肉，明码标价给卖了，这还叫没仇？
“作为过来人，我得提醒你一句，今后甭管在哪个单位，千万和同事处好关系。”康飞说。
我抬头看他：“听你这意思，过了今天我就被开除了呗。”
“不至于。”他摇头，“但得看你自己了，体能测试能过关么？”
我没言语。
他道：“自求多福吧。”
“康飞！”远处周萍喊他，他起身拍拍我肩膀，被我把手抖落，恶心。
康飞一脸无奈地看着我，转身奔向周萍。周萍身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有点发福，看样子是个小领导。他俩有说有笑，康飞过去后，周萍就给他俩互相介绍。
期间，周萍完全无视我，偶尔目光扫过我，也充满厌恶和冷漠，好像我就是角落里的一堆垃圾。
我狠狠地吃着盘子里的炒面，大口喝康飞拿来的奶茶，回想刚才康飞说的话。
他的话语里，更多的是劝告，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意味。
其实我并不恨他，只是气他没出息。康飞和我一样，也是来自农村，十年寒窗，点灯熬油，最后考入单位。对于农村娃来说，已经是登上人生巅峰。
殊不知，这巅峰之上，有冰刀雪剑，稍不注意就会遍体鳞伤。我知道，康飞也是被逼无奈，所以并没有跟他爆发太大冲突。
吃过午饭，休息片刻，我们所有参加考核的人员都进入操练场。考核分ABC三个组，看样子是按照体格分的。
我很悲催，不出意外地被分到重量级组。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身高马大。我快一米八的个，在这里跟小鸡仔似的。
我们这组一共八个人，可数来数去，只有七个。
第八个组员姗姗来迟，亮瞎我氪金狗眼的是，她居然是那个呵斥我们吸烟的麦色皮肤女孩。
她就那么沐浴着众男人灼热的目光，淡定地走向队伍尾，站在我身旁。
教官戴着墨镜，拿着红外记录仪走过来，很威风地扫视我们一眼。落到我身上时，他分明一愣。
“又见面了，希望你们比去年更进步。今天的考核分上下两场，第一场是战术考核，总分10，获得6分及以上即为合格。第二场是实战对打，按排名得分，第一名10分，第二名8分，依次递减，有负分。最后两场相加，总分12分合格。”
“要注意，两场都有时间限制，每一场都是一分钟。规定时间拿不到分，或者拿不到合格的分数，本次考核视为不合格。”他说完，拍拍巴掌：“来，都打起精神，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一二三，加油！”
“加油！”
吼的那叫一个嘹亮，大家当然也给予最嘹亮的回应。我拼命扯着嗓子跟着喊，听到身边那女孩也跟着喊。
原来女人吼起来，其实也挺好听，挺嘹亮的，于是我喊的更起劲，盖过她，并且递给她一个得意的微笑。
那一刻，我完全忘记她是一名警司，而我只是小小狱医。
她飞我一记白眼，似乎在说：“走着瞧，不要让我碰到你。”
第一场格斗考核，就是对着陪练打。实战中，只能用拳、肘、腿、脚攻击。只要打中头部、躯干和四肢等得分部位，就能得分。按照规矩，六分就算合格。
我的陪练又黑又壮，比阿彪可一点都不差，往那一站，我感觉世界都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