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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杯子端向片刻，对着唇印喝了一口，而后飞快放下杯子。
“好苦！”我吐舌头，喝不惯这玩意儿。
两个女孩很快回来，有说有笑，白冰还用纸巾擦手，原来是去厕所了。
“咖啡还没喝完呢，快喝吧，一会冷掉味道就不好了。”佟冬璃端起两只杯子，很准确地把白冰那只递给她。
“是啊，只有在你这里才喝到正宗的艺妓，真是很难得，我可不愿浪费这个机会。”白冰笑。
她似乎有强迫症，专门找到原先的唇印处才下口。
我窃喜，嘿，吃到你豆腐了。
或许是我没忍住，嘴角扯了扯，被白冰看到。又或许是她敏感地察觉到杯子口处有点异常，总之喝了一口之后，她眉头微微皱起：“嗯？”接着审视地盯着我。
“怎么了？”佟冬璃问。
白冰摇头，若无其事道：“没事。”却没有再喝咖啡。
她端着杯子走到我跟前：“喂！”
“干嘛？我说你能不能客气点？难道我没有名字吗？喂来喂去的。”
其实我挺心虚的，为了掩饰心虚，我只好以攻为守。
白冰这种女人，八成都有洁癖。我曾去过她家，那屋里简直是一尘不染，让我有点不敢下脚。
屋里都是这样，何况是自己用的杯子。
没事儿，她越洁癖我越开心，反正污都污了。
可开心归开心，若是让她知道我做了什么，今天我怕是难走出豪爵会所。
“方周，我正式向你宣布，训练从今天开始。”她盯着我审视片刻，唇角泛起一丝嘲讽。
这表情，带有浓浓的优越感，好像大象在俯视蚂蚁。
“开始就开始呗。”我故作轻松地说，“等衣服来了我就……”
“不用等了。”她截断我的话，回头对佟冬璃道，“冬璃，开始吧？”
两人显然很有默契，佟冬璃点头，放下杯子道：“来吧，我们先从挨打开始训练。”
我头皮发麻：“什么？哪有师傅教徒弟，先从挨打开始的？这不是欺负人么？”
白冰一把抓住我衣领，将我狠狠往她跟前一拉。
哎哟喂，这不是让我吃豆腐么？我禁不住笑起来。可没想到，快被她拉近时，她另一只手却往我胸口一戳。
那只手里可还有杯子哪，杯子里还有半杯咖啡，哗啦全泼我衣服上了。虽然不热，但咖啡液这玩意儿，一旦泼衣服上可不好洗。
“哎，我的新衣服，你给我洗吧。”我心疼坏了。
她又把我衣领往下一拉，强迫我眼睛和她眼睛在同一水平线。
盯着我的眼睛，她一字一句道：“臭小子，别跟我耍花样！”
“嘿嘿！你都知道啦？”我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那什么，我用了你的杯子，相当于和你接～”
吻字还没出口，就被她用手堵住嘴：“你给我闭嘴！”
她急眼了，显然不愿意在闺蜜跟前丢脸。
我脑袋扭来扭去，摆脱她的手，飞快道：“吻，接了吻，就等于你是我媳妇，我跟媳妇耍什么花样都不犯法吧？”
白冰被我气得够呛，又不好在好友面前撒泼，只得一口接一口的深呼吸，最后一松手，把我往后使劲推一把。
估计她想让我摔倒出丑，可我到底是个爷们儿，体重基数在那里管着，只是踉跄两步而已。
佟冬璃道：“好了，过来行拜师礼吧。”
口气淡淡的，与世无争，很佛。她摆出师傅的架势，在地上盘腿一坐，朝我招招手，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严重怀疑，她只不过是借机帮她闺蜜出口气而已。但能有什么办法呢？今天我算是深入虎穴了，虽然我是狼而不是羊，可孤狼难敌双虎啊。
“听到没？别激动，撒手啊。”我想拍拍白冰的手背，她刷一下松手，我手落空。
“快去拜师。”她还想踹我，被我躲开了。
同一块石头，还能把老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绊倒不成？
踹不成，她明显很生气，我洋洋得意地掠过她。没成想，她一脚落空，再来一脚，我刚走出两步，腿弯被踹，扑通趴倒在地。
“哈！”身后传来开心的笑声，虽然笑声很快收敛，我还是听到了。
我愤怒地回头盯着白冰，她抿嘴别过头，假装正经，侧脸的酒窝里，却溢满笑。活脱脱是幼儿园小朋友，在玩游戏时占便宜的得意模样。
“幼稚不幼稚？”我怒道。
“方周，过来拜师。”师傅开始催我。
我爬起来走过去，学江湖的样子抱拳：“徒儿见过师傅。”
我想这不就完事儿了么？拜师不过是哄她们两个女孩玩一玩，当过家家一样做样子就好。
谁知道，佟冬璃和白冰一致不认可我的做法。
“重来，跪拜，三跪九叩的那种。”佟冬璃道，“当初我拜师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我一脑门黑线，回头瞅一眼白冰，她一脸玩味的笑，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老爹和老娘。”我道。
“那好，你鞠躬吧。”大概觉得之前的要求太过分，对方又改口。
“现在我心情很差，就这样吧师傅。”我闷着头，手狂摸裤兜找出一包烟，“伤自尊了懂吗？”
咚咚咚跑到一边，准备抽烟。
“站住，谁让你抽烟的？”白冰呵斥我。
“心情郁闷。”我努力憋着不笑，“你是不了解我，郁闷的时候必须得抽烟，不然走心了会影响工作效率。往后估计在这里抽烟的时候还多着呢，我别的不舍得，买烟可一点不小气。要么你俩也来一根？”
我从玻璃窗上偷瞄她俩，看到她们彼此对视，叽叽咕咕交头接耳。
“行吧行吧，就算你拜师了。等一下阿彪拿来衣服你先换上……”白冰口气略软一些。
“搞定！还想让我磕头拜师？祖宗！”我心里雀跃着，庆祝小型战役的胜利。
“好吧，等一下换完衣服……”我慢吞吞道。
“衣服无所谓，过来我先试试你的底。”佟冬璃淡淡地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要遭。
想起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我哪敢过去啊？可她在像我招手，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动我的脚步，我就这么蹭过去。
之后一分钟，甚至更短时间内发生的事，简直是我人生历史上黑的不能再黑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