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受到白冰冰心底里对我的厌恶,也能清晰察觉出她的无奈。
林勋目光落在我俩尽我的手上,太阳穴青筋直跳。
“冰冰,你非要这样对我吗?”
备胎君拳头紧攥,脸色异常痛苦,那小眼神儿,真是我见尤怜。
我明显感觉白冰的手吃力小了些,便忍不住悄悄看她。
她脸上的表情挺耐人寻味,有种庆幸稍纵即逝。
“麻烦你搞清楚,林勋,我和你从来都不是男女朋友,而方周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白冰一字一句道。
周围渐渐聚集起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甚至还有人悄悄拿手机录视频。
我却被白冰这句话吓一跳,我跳,啥时候我又升格成未婚夫啦?
既然是未婚夫,那咱就得尽应尽的义务,担该担的责任是不是?我把她手攥得更紧,并趁其不备,低头轻轻一啄她面颊。
我敢发誓,只是像蚊子一样轻轻啄了一下,可事后却感觉像是捅了一个大马蜂窝。
掌心一阵钻心的疼,白冰暗地里狠狠掐我掌心揉。她指甲又大又光润,非常漂亮。留得虽然不长,抓起人来却相当有杀伤力。
“咝~”我倒吸一口冷气,真不是自己的肉不心疼啊!
“注意点。”她不动声色,悄声提醒我。
林勋已然泪眼迷离,伤心欲绝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往外走。
他高大帅气,颜值在线,赢得不少吃瓜群众的同情。我甚至还听到有两个女孩,在悄悄摸摸地议论。
“这个女的有病吧,怎么会选这挫瓜?”
“我也觉得,那个小哥哥又高又帅,穿着又有品位,好洒啊!”
擦,你们哪只眼看到老子是挫瓜?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这无知短视的两个女孩,就被白冰拽进另一部电梯。一进电梯,手就被她甩开。
“这么猴急干嘛?”我笑嘻嘻道。
“你找死是吧?”白冰眼一瞪,“刚才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往后再有类似的情况,别怪我不客气。”
我看着手心,指着被她掐红的一块道:“大姐,你不吃亏吧?我怎么也算一块小鲜肉……”
“我呸!你是老腊肉还差不多。”白冰冷笑。
“什么老腊肉,我才二十多岁好不好?再说了,甭管什么肉,你不能不把我手心当肉啊,你瞧给我掐的。”我嘴一瘪,故意红着眼委屈地看她。
四目相交,我分明感觉她的愤怒削减不少,从她的眼神里,多少看到一丝愧疚,这让我很欣慰。
她别开眼:“这算什么?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啥?你可别吓我。”我故作夸张地跳到角落,期待她的回应。
可她闭上嘴,只当我是空气。
无聊吧,我只好左顾右盼。
这部电梯精致玲珑,整个电梯间都装有实木饰板,而且只有三个按键——开、关和数字007,旁边还有个密码键盘。
这让我十分纳闷,忍不住仔细研究细节。
“这是专属电梯。”白冰道,“还有,你能别走到哪都露出乡巴佬的模样吗?”
我很诧异,转头看她,却看到她嘴角那一丝嘲讽,禁不住大为光火。
“是,我是乡巴佬,我本来就是农民的儿子好吗?”
她一怔,声音放低:“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一次换到我抿嘴生气,摆高姿态。
电梯很平稳,快速上升到七楼,叮咚清脆的音乐声将这尴尬气氛打破,亮晶晶的门打开,我抢一步走出去,故意把她挤到门口。
“你!”背后传来她愤怒的轻呼。
“哈哈!”我心里乐开花,叫你瞧不起我。
当然,我下手有数,只是轻轻挤一下,并不会真的弄伤弄疼她。
整个七楼都空荡荡的,装饰却依旧很奢华,地板擦的一尘不染,亮晶晶几乎可以当镜子。
走廊尽头是一扇玻璃大门,同样亮晶晶。透过反光的玻璃门,依稀能看到个‘爵’字,好像是个什么会所。
白冰归心似箭,脚步越来越快,很快超越我,后来我竟然得一溜小跑才能追上她,实在太丢人了。
原来是豪爵格斗馆!
我从来不知道,咱们这十八线小城内,竟然隐藏着这么一个地方。
一推开门,我就听到里边传来嘿嘿吼吼的呐喊声,荡气回肠的。
“咝,她带我来这里干毛?”我瞬间毛骨悚然,四处张望,心里发寒。
这丫头,难不成要带我来这里灭口?不能吧,她可还有求于我呢。难道她是个变态?
这些当然都是恶趣味的胡思乱想,没多久我就知道她的用意。
我被白冰带到一个相对封闭的训练厅,六十平米左右,全屋铺了软地板。屋内有几个人,都穿着训练服,围成一圈跪坐在地上。圈子里,两人正在打斗。
其中一个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体格壮硕,寸头,全身肌肉疙瘩,看起来就跟大水牛似的。就他那脖子,足有十多岁孩子的腰那么粗。
他的对手则看起来十分弱小,比他矮一个半头,体格瘦弱但相对灵敏。
小个子穿着迷彩服,发型很潮。后脑壳刮青,刘海儿遮住半张脸。我们县城不大,很少见到这么潮的打扮。
他俩的对局,可以说十分精彩。
壮汉拳拳带风,行走动步就跟一座移动的铁塔一样。小个子看起来很弱,实际上猴精。好些次眼看就要被壮汉抓住,却一个脚底抹油,诡异逃脱。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透他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一边看一边心虚地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白冰道,我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追随那个小个子,透着浓浓欣赏之色。
莫非,他是她的谁?我开始八卦和好奇起来。
咚!
精彩的对战,随着一声沉闷撞击声宣告结束,四周传来哗啦啦掌声。
那些穿着训练服的家伙们讨好似的拍巴掌,一个个恨不得长八只手。
“佟教练真厉害!”
“佟教练好样的!”
“切,原来是一群马屁精。”我暗嘲。
定睛一瞧,我却倒吸一口冷气。
那壮汉背着地,被小个子摁在地上,犹如一头濒死的狗熊,毫无还手余地。甚至于为了呼吸,不得不举起双手讨饶。
“我、我认输。”
小个子掐住壮汉咽喉,令其说话都困难。
得胜的小个子松开手,直起身,我吃惊地瞪大眼,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她胸口有点肿,原来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