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我有一种错觉,白冰贴过来的时候,我脑袋里有一架正在高速运转的小马达,把我整个脑仁儿给搅得稀里糊涂。
柔软的唇,甜蜜的吻,幸福来的那么突然,当然了,结束的也很快。
我俩拢共亲吻不足零点一秒,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离开我唇边。
白冰很是自然地掠过我身边,走入厨房,边走边说:“看到了吗?我们的关系已经很深,而且我有打算和周子继续发展下去。所以林勋,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一边回味刚才那滋味奇妙的吻,一边暗暗观察对面林勋的脸色。
那张脸,简直可以用血染来形容。他紧紧攥着拳头,隔几米远,我都听得到他牙齿在咯咯作响。
我心里有点小愧疚,兄弟啊,不是我非要给你戴绿帽子,是白冰真的在婉拒你。做备胎那么有意思吗?要我说,遇到白冰是你的福气,不至于让你瞎子点灯白费蜡。
林勋总算是条汉子,他怒冲冲摘下围裙,刷一下丢到地上,指着我说:“方周,我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
妈呀,我就这么给自己招来个敌人?白冰这坑挖的真够深。
他怒视我一眼,转头走出去,砰一声摔上防盗门。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白冰在厨房背对着我不知做什么,我也不知该去还是该留。只有电视机在播放大江大河,剧情很引人入胜。
“那啥,你叫我来就是做这个的?”我先打破僵局。
白冰漠然点头。
“好吧,既然是为他来的,现在人已经走了,我也走了。”我也往外走去,心里指望白冰能留我一下,也不至于让我产生一种‘用完扔掉’,我是垃圾的感觉。
可惜,白冰永远不会让我称心如意。
这一天过的稀里糊涂,转眼到了上班的时候,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一包超市买的日用品回到清水监狱。
在外头浪了两天,再回来时感觉又有点不适应。监狱虽然干净整洁,但是总有阴森的小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把你包围着,让你浑身不自在。
要不是在大门口偶遇杨双双,我真不太想进门。
“方哥哥,你也回来啦?真巧!”杨双双背着一个大帆布包,手里拎着一只很大很厚的白色塑料口袋,鼓鼓囊囊不知是什么。
好像同事们每一次休假回家,再返单位时都是大包小包。相较之下,我就比较佛系了,手里的塑料袋里,只有一管牙膏,一块香皂和两条新内裤。
一看到我,她脸蛋就红扑扑,脸上绽放笑容,宛若盛开的小红花。
“是啊,真巧!”我笑呵呵地回应她。
杨双双就好比是一束温暖的阳光,是我在这监狱里赖以生存的光源,没有她,我就无法进行光合作用,活不下去的。
我俩有说有笑进去,各自回寝室收拾。我这边简单,放好东西,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打开手机听小说,惬意无比。
大约半小时后,杨双双蹦蹦跳跳跑过来:“方哥哥,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又带了许多菜。”
“外婆做的?”想起上回吃的糖醋鱼、肉末烧豆腐,我简直是俩眼冒绿光。
上一次她带来的菜,基本都进了我的肚皮,想起这个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既然人家又热情地发来邀请,咱也不能太矫情啊对吧。
“是啊!”她猛点头。
“好啊~”我从床上跳起来,却见门口齐姣姣正冷飕飕盯着我。
这朵带刺的鲁冰花,好像对我有极大的不满。
“齐管教,你也回来啦!”我笑眯眯跟她打招呼。
齐姣姣盯着我:“不,你看错了,我还在冰岛呢。”
我和杨双双都愣住,然后她就转身走掉,走前还说:“无双,你少跟他接触,小姑娘家家的,以后还要找个好对象呢。”
齐姣姣走后,杨双双才悄悄问我:“方哥哥,她说她在冰岛,我没听错吧?”
“是啊,好冷的笑话。”我说。
没想到这双花之一这么爱管闲事,我也是醉了。说的好像我对杨双双有企图一样~
可能我面对游灵凤、苏眉,甚至那个饥渴大姐凌春丽时,都会产生一丝遐想,可面对天真单纯的杨双双,我方周敢举双手双脚保证,绝无肮脏想法。
杨双双就好像一颗洁白无暇的宝石,晶莹光洁,让人根本不忍心触碰,生怕留下指纹印儿。
晚饭当然是很愉快的,而且我没想到,杨双双拿出来的肉末烧豆腐,居然是整整一小盆,鱼也变成双份。
这让我很感动,寻思下次回家,也得给人家带点啥,弄点村里的新鲜水果啥的。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有杨双双陪伴,工作变得不那么无聊。
不知不觉,进入十一月,我们虽然地处江南,但上级领导体恤我们辛苦,专门给我们烧锅炉装暖气。办公室、寝室,不再冰冷潮湿。
我永远忘不掉这一天,十一月三号。
其实这天阳光明媚,头一天晚上我又接到白冰电话,说事情已经帮我处理好,让我别忘记完成她交代的任务。
所以,那天我的心情是很好的。一大早,我端着一杯茶,拿着那本砖头厚的专业书,来到办公室准备开工。
其实哪有什么工可开,除了偶尔有人感冒发烧,基本无人来找我做心理咨询。
我这阵子,快闲出屁来。
“总这么呆着不行啊,狱医哪有机会接触女囚呢?接触不到,我怎么调查孟亚男?”
盯着窗口洒落的阳光,我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
调查不了孟亚男,就完不成任务,搞不好白冰一怒之下把我给踹出清水监狱。丢了工作倒是其次,婷姐死亡真相可就真没机会查清了。
我正想着,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声催命似的哨响,接着陈楠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喊着:“快,快!”
好奇心害死猫,我一趔趄从椅子里蹿跳出来,跑到走廊往下看。只见一帮人抬着一个人,正从工厂大门出来,十几个管教,几十个犯人,其中几个人身上血淋淋的。
“不会是生产事故吧?”我吃一惊,回头拿了医药箱,咚咚咚跑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