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耳疾的困扰,贝多芬还面临另一种痛苦,这种痛苦究竟是什么呢?在这个时期,他又会创作出哪些优秀的作品呢?
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当时贝多芬只有19岁。母亲病逝,父亲酗酒,他不得不扛起一家的生活重担。经过生活的磨炼,他对人生、对社会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首先,他对法国大革命倾注了浓烈的热情。他积极响应启蒙思想和体制改革。他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人的精神。他越来越注重人类精神的高贵和深刻、人性的温暖和柔和,并努力在音符间追求壮丽与伟大。
这些理论,正是贝多芬希望的人类精神解放的指导思想。他虽然不能被称为一个革命家,但至少也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理想化的人文主义者。这一指导思想也表达了他对英雄的希望。在他心目中,英雄绝不是独裁者,而是一种具有高贵品德的、维护独立和自由的民主战士。在这种指导思想的“左右”下,他想要创作一首《英雄交响曲》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当革命到来时,他的热血一下子沸腾了,他激情十足地和亲朋好友谈论着时局。他同情革命党人,热爱共和体制,主张自由与民族独立,渴望大家同心协力建立民主的政府和国家,希望为人类的幸福奠定基石。
贝多芬的满腔热情都在于自由和战斗。他仿佛是一个革命中的古罗马人,受普鲁塔克的影响和熏陶,一心为国家而奋斗。当拿破仑为了国家的安全,率领大军抵抗德奥联军,并赢得了战场上的胜利和人民的拥护时,他心中的英雄形象渐渐清晰了——正是这位法国军队的最高长官拿破仑·波拿巴。
虽然贝多芬不是法国人,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崇拜一个法国英雄。他纯粹地甚至绝对崇拜地将拿破仑看作一位神圣的资产阶级革命意志的执行者。于是,他有了一个强烈的冲动,即为拿破仑谱写一首交响曲,为法国人民的革命谱写一首交响曲,永远歌颂并致敬。
1803年,贝多芬点燃了自己的一腔热情,将巨大的精力和心力投入《英雄交响曲:波拿马》的创作之中。他一想起拿破仑,就仿佛看见一个革命领袖,一个为了拯救人民而浴血奋战的民族英雄。整个创作过程中,他的心一直激动不已,直到1年后的1804年,这位音乐家才完成他构思宏伟的《英雄交响曲:波拿马》。
在《英雄交响曲:波拿马》中,他以一种男性的坚强、深刻的紧张、建功的喜悦、凄惨的呻吟和胜利的号角表达出了他心中的一切。这一交响曲堪称浪漫主义的创始作品,由4个乐章组成:
第一乐章,降E大调,3/4拍子,灿烂的快板。音乐规模宏大,气势非凡,波澜壮阔,主要表现英雄抵达战场、神话般的战斗和遍地的胜利。
第二乐章,c小调,3/4拍子,极慢板。如贝多芬所说,它是一支“葬礼进行曲”,是一篇痛到极点而又美到极致的乐章。英雄用生命换来了胜利,人民怀着崇敬和悼念的心情掩埋着英雄的棺椁,那是一种最沉痛的哀歌、响彻云霄的悲戚。
第三乐章,降E大调,3/4拍子,诙谐曲,活泼的快板。整个旋律充满了动力和朝气,力度一点点儿加强,逐渐走向绚丽、威武和豪迈。
第四乐章,降E大调,2/4拍子,终曲,极快板。旋律轻松,表现了英雄们的胜利和人民的狂欢。喜悦像一片海洋,凯旋激起最强的生命力。
这一交响曲是贝多芬最心爱的产儿,它的完成标志着贝多芬在创作道路上进入了一个成熟的阶段。
原本,贝多芬十分愿意将这一伟大的篇章题献给拿破仑。他抄了一份漂亮的总谱,上面已题写好了标题《英雄交响曲:波拿巴》。然而,1804年拿破仑在法国加冕称帝。当这一消息传到维也纳时,贝多芬非常气愤,也感到十分失望。在给好友的一封信中,他写道:“我错了。我曾错误地断定拿破仑是伟大的,事实上他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说到底,他只是为了谋私利,为了满足个人欲望,人民不过是他的垫脚石。他是一个可怕的血腥的男人。”于是,贝多芬在盛怒之下,把交响曲总谱上写着标题的扉页撕去,并将交响曲改名为《献给一位伟人的英雄交响曲》。
1821年,当拿破仑死在圣赫勒拿岛上时,贝多芬十分有预见性地说:“17年前,我的音乐已经宣告了这一结局。”他的意思是说,《英雄交响曲》的第二乐章《葬礼进行曲》早已举行了英雄的葬礼。可见,他爱憎分明,立场坚定。
《英雄交响曲》又名《第三交响曲》,是一部革命性的作品,它的长度和复杂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当时的人甚至很难理解。在这部光荣的作品里,贝多芬第一次深刻地表现了英雄思想,作品始终贯串着严肃和欢乐的情绪,始终保持着真挚而深沉的感情。柴可夫斯基曾赞叹说:“贝多芬在伟大的《第三交响曲》中,第一次创造出了无限惊人的精神力量。他在第一乐章中用新的形式和音乐的概括力量,让同时代的人为之一震。”
贝多芬在得知拿破仑加冕称帝时,非常地愤怒,将献词的扉页撕去,将交响曲命名为《英雄交响曲》。
此后,贝多芬创作了著名的《第五交响曲》,即《命运交响曲》。这一乐曲堪称第一部真正的革命音乐,灵魂在旋律中复活,年轻而欢快,强烈而纯洁。恩格斯曾称赞说:“如果你不知道这奇妙的声音,那么你一生就相当于什么也没有听见。”
经历了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痛苦,贝多芬完成了他最伟大的作品《命运交响曲》。你可以听一听这部作品,感受贝多芬与命运的抗争,体会他那不屈不挠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