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〇年,我为《巴黎评论》采访鲍里斯·帕斯捷尔纳克时,莫斯科充满了对俄罗斯文学复兴的期待。但期待还未能实现,赫鲁晓夫针对一九六二年底在莫斯科马涅什举行的先锋派美术展的谴责之后发生的一些事件标志了这一期待的破灭。 在一九六五年俄罗斯知识分子界的普遍情绪是一种缺乏耐心与疲惫的混合体,但这是一种极其不宜公开的情绪。由于当时压抑(但并非高压)的官方手段,文学圈子中表现出一种表面的平静。但在表面的平静下,许多赋有才华与充满热情的人写出一些未能公开出版的作品,但幸运的是并非无人阅读。
一九六五年,叶夫图申科告诉我,他依然相信文学创作的健全性可以与崭新的马克思主义和解,现有的体制并非不允许人性和艺术的发展。他的观点在以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为唯一认可的审美取向的莫斯科并不合拍。要想坚持己见,英雄主义精神是必要的,这已成为叶夫图申科的标志。他需要这样的英雄主义精神,因为在即将开始的后赫鲁晓夫时代,他不仅要面对来自官方的压力,还有来自年轻的追随者对他这个几年前还是他们领袖的人过于保守的批评。
——奥丽嘉·卡尔里斯( Olga Carlisle ),一九六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