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和官府的人在牢房附近守了一夜,一夜无事,风平浪静,给人一种昨晚的失火就是一场意外的感觉。
天色大亮,秦风到街上买了云清喜欢吃的早饭,委托衙役帮忙提进去后,他才去客房洗漱,然后去书房找齐大人。
“秦风,你怎么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大人,我想找你打听一个人。”
“哦?”齐大人放下手中的公文,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来,伸手做请势,“外间坐着聊。”
秦风颔首,侧身退开一步,让齐大人走在前面。
二人坐下来,齐大人就问:“不知你要打听什么人?”
“女牢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疯婆子?大概是十年前关时牢里的,我想向大人打听一下关于她的事。”秦风也没兜圈子,直接问。
闻言,齐大人惊讶的问:“你怎么问起这个人来了?这可是一个牢里的刺头,按说她的罪应该流放的,可不知为何前面几任知县都把她关在牢里?我听衙役说,她的武功不低,常常弄断铁链。”
秦风一脸坦诚的看着齐大人,淡然的道:“昨天听内子提起她,所以有些好奇,不知方不方便打听?”
“方便!十年前的老案子,历界知县也没有交接,就只是让她一直呆在牢里。你等一下,我让人去把有关她的案卷取来。”
齐大人说着就起身,开门叫了人去案卷。
没过多久,就有官差送来一份很旧的案卷。
齐大人看都不看,直接递给了秦风,“你看看吧,这里面记了什么,那就是什么了,关于她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只知她在牢里经常欺负新人。”
说到这里,齐大人惊恐的问:“不会是她欺负了你夫人吧?”
“这倒没有。”秦风已打开案卷,开始看里面的内容,里面也就廖廖几行字,只写着疯婆子姓名和她犯的事,并无别的。
“大人,我看完了。”
“看完了?”齐大人好奇,接过去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只一会也看完了,“怎么记得这么少?”
“大人,这里面记着那孩子原本就有心疾,从马车上摔下去,引发了心疾。而云夏也事发之后,立刻送人到医馆,后来,官府擒拿下她,她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现在已经过去十一年了,是不是能放她出牢门?”
云夏这个人有秘密,也有可能与云清的身世有关,秦风想保她出牢门。
闻言,齐大人愕然的看着他,“你想保她出牢?”
秦风点头,“内人与她一见如故。”
齐大人:……
一个牢里的刺头,云清进去一天与她一见如故了?
“大人,此事为难?”
齐大人回过神来,“倒不是为不为难,而是这案子到底涉及了人命。你要保她,也得由案子的对方同意和解才行。”
“这事交给我。”
“啊?”齐大人惊讶,“你要找人和解?”
秦风点头,“内人无亲无故,她们二人同姓氏,又一见如故。我保她出来,就当是内人多了一个亲人,也不是坏事。”
齐大人听后就笑着调侃,“你倒是十分的宠妻。”
“内人不容易,以前一直过着无依无靠的苦日子,我是她的丈夫,我不宠她,谁宠她?”秦风大方的应道:“大人,这事还需要你的成全。”
齐大人也干脆,“只要对方愿意和解,我这里就没任何问题。”
“多谢大人。”
“不必!”
二人又聊起袁三水夫妇的被杀案,目前的线索很少,有些胶在原处的感觉。齐大人一直表达自己的歉意,也保证加大人手去查案。
后来,官差有事进来禀告。
秦风不方多听,便起身告辞,趁着白天回西水村一趟。
……
冬天,农闲,农村里的妇人都喜欢在外面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八卦。
“你们说,官府会不会判错了,那两个牙印真的是兵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兵器,还真是没听过?”
“那你听过什么兵嚣?”立刻就有拆台,“我们都是乡下人家,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里,没上过战场,也不混江湖,哪知道有什么兵器?官府不同啊,人家说的,不要能是假的。”
“那就是没有妖怪了?”
“废话!肯定没有啊。你们怎么就总是自己吓自己?”
不少人讪笑,“这不是害怕吗?”
“一天找不出真凶,谁又不会害怕?这个凶手武功高强,手段还这么残暴,谁不害怕?”
“是啊,真让人害怕!”
“现在就盼着官府早日找出真凶。”
大伙说着,又不禁朝袁三水家的方向望去。
有人叹气,有人摇头。
昨天,官府的人把袁三水夫妇的尸体从县里运回来,今天,袁老大和袁大力就开始张罗后事。
村里能帮上忙的,也都被请到了袁家。
袁大力请了不少僧人在灵堂诵经,说是超度亡灵。
一向安静的西水村,从早上到现在诵经声不断,不少人围在附近观看,也有人害怕,不怕靠近袁三水家附近。
秦风回到村时,已是晌午,村口树下没人了。他听到诵经声,不由的顿足,蹙眉朝那边望去。
刚才经过镇上,他去了一趟医馆,向白大夫说了下案子的进展。
白大夫一直很忧心,嘴里都起水泡了。
听了进展后,唉声叹气的,叮嘱秦风要抓紧调查,不能全指着官府,也说出他的判断,他觉得凶手一定就在西水村。
秦风也有同感,不过,他还怀疑凶手是那个神出鬼没有黑衣人。只是,他与黑衣人交过手,黑衣人是男的,他可以断定。
袁冰说听到女声,会不会是那人变声假扮的?
秦风带着疑问来到袁三水家,村民见他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愣愣的看着他进了灵堂,点香上香,然后看向披麻带孝的袁冰。
“袁冰,我有事要问问你。”
袁冰满面是泪,恨恨的瞪着他,“秦风,你这个杀人凶手的丈夫,你还敢来这里?你就不怕我爹娘的冤魂找你们夫妇算账吗?”
“你爹娘的死与云清没有任何关系。”
“你以为我会信?”
秦风冷淡的道:“信不信这是你的事,我问你,那晚你既然听到了黑衣人的声音,那你有没有看到她的背影?她大概有多高?体型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