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规一条一条的读下来,袁三水夫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们是真的被恨意蒙蔽了理智和双眼,早就不记得族规和村规了。
袁光宗往下读,每读一条都揪心一下。这是他的宗亲,也是他管理下的村民。
他看着袁三水夫妇一步一步的行差踏错,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干下了不少让人无法饶恕的事。
今天的事,任谁都没脸代他们向秦风夫妇求情。
袁光宗读完了族规又读村规,最后决定:“这件事也只能秉公处理,按照村规和族规,无论是哪一个,你们夫妇都不能在留在村里了。”
“村长。”袁三水吓坏了,“村长,你不能赶我们离开这里啊,我们……祖辈都生活在这里,你让我们离开,我们怎么生活?”
袁光宗叹气,“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你们做的事情,我真的没法再留你们。你们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走吧。”
“村长,不能啊……”曾氏哭喊着,“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认错,我们给他们下跪求原谅,行不行?只要不赶我们出去。”
袁光宗看向秦风夫妇。
秦风摇头:“不可能!没法原谅,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云清运气好,那结果是什么,你们心里清楚。你们是想置她于死地,我怎么可能原谅你们?我秦风不是圣人,做不到!”
如果他连袁三水夫妇这样的行为都能原谅,那以后任谁都可以毫无顾忌的欺负云清。
曾氏跪着爬到云清面前,抬头满脸是泪的看着云清,“云清,你行行好!你原谅我们好不好,只要不赶我们出村,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云清不为所动,摇头,“不可能!我做不到。”
“云清……”
“你不要叫我,也不要求我。我不会原谅你们的,你们有这个下场,这是你们的报应。”云清拉开曾氏的手,退到了秦风身后,“我说过,谁也别想再欺负我,大力叔已经证明了我不是煞星,我与你们袁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一直咄咄逼人,这不能怪我。”
这一次,就算袁三水夫妇死在她面前,那也是活该!她不会心软!何况只是让他们离开西水村。
曾氏嗷嗷的哭,软软的坐在地上。
袁三水也欲哭无泪,后悔不已。
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袁光宗看向秦风,问道:“秦风,我将他们从袁氏族谱中除去,并让他们明天就离开西水村,你意下如何?”
“村长,你按族规处理便是,这是你们袁氏一族的事,我不插手。不过,就算他们要离开,他们也得先签字画押,保证以后,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再做对云清不利的事,否则,我拿字据上官府。”
秦风知道,对于乡下人家,被驱赶出村,从族谱中除名,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要的并不是袁三水夫妇以死谢罪,而是让他们比死还难受,每天都生活在悔意之中。
袁光宗的这个处罚,秦风心里还是满意的,不过,他还得再加一些条款,不能再有机会让袁三水夫妇作妖。
“好!这事就按你说的办。”
袁光宗让人去取了纸笔墨,写下字迹,并且让袁三水夫妇按下手印。
袁三水夫妇苦苦哀求,“村长,我们夫妇离开可以,但是我们的儿女,他们不能离开。族谱上……”
“这事由不得你们。”袁光宗拒绝。
村民也附和,不要袁三水一家人再有谁留在西水村。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的子女不会怀恨在心,后面又闹出别的事情。
“爹娘,我们要跟你们一起。”
“傻孩子,你们说什么胡话呢?快!快跪下来求村长,求大伙让你们留下来。这里有家,有田,有地,你们跟着我们离开,那怎么活?”
袁三水拉着他的一双儿女跪下,可两个孩子并不愿求人,他们坚持要与袁三水夫妇离开。
最后,袁三水夫妇也拗不过他们,只能一家四口一起离开西水村。
从村祠堂出来,曾家村的人立刻看过来。
袁光宗当众宣布对袁三水一家人的处理,曾氏娘家人听后,求情了一会,可没人理他 们。
曾氏走到他兄长面前,“大哥,我们一家人能不能先到你那里?”
“不能!”曾兴旺抢先拒绝,不允许曾家人开口,“我们曾家村不要你们这些老鼠屎,你们别到那里坏了我们村里的风气。”
曾老大带着乞求的看向真心话,“村长,你看他们?”
“我不看他们,这种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有什么可看的?你们……你们通通给我回去,回去我再收拾你们。”曾兴旺怒指着他们。
“等一下!”
秦风喊住人,“他们砸了我的东西,这事不能这么就算了。”
曾兴旺拍额头,“对对对!这是我险些忘了,他们砸坏了东西,理应赔偿。你说,要赔多少?我做主,我一定让他们赔。”
“秦森,你过来一下。”
“大哥。”
秦风点头,问他:“那些木材值多少,还有你的工钱,一并算上。告诉他们,他们应该赔多少?”
“不能这么算。”云清站出来,虎着脸,冷冷的样子,以秦风有着莫名的相似。
相处久了,她身上也有了秦风的气场。
秦风低头看她,眼底瞬间浮现温柔,“那娘子说说,这账应该怎么算?为夫听娘子的。”
云清板着手指,“第一,算木材的价值,第二,算上三弟的工钱,第三,算上三弟因他们而耽搁的进度,第四,他们进门就来势汹汹,三弟应该也被吓着了,还得算上惊吓费。”
“……”众人惊讶,还能这么算?
秦森有些懵,他没有被吓到啊。
云清见他傻愣着,问道:“三弟,你说说,这一二三四全部在一起,该算多少?”
“五两?”秦森底气不足,语气中像是在询问云清的意思。
云清皱眉。
秦森立刻又道:“八两。”
云清的眉头又皱了下。
秦森额头冒汗,大喊一声:“十两银子,不能再少了。老天爷啊,他们来势汹汹的进来,真的把我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