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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吃完黑芝麻糊，正准备去把碗洗了，秦大娘就接过碗，“你看书吧，我去洗，我顺便烧点水过来给你沏茶。”
“娘，我去吧。”
“没事！你看书吧。三个儿媳妇中，也就你是一个好学的。”秦大娘说完就出房门去厨房。
云清起身，拿着书去书房，在书房里一边走，一边看，顺便消消食。本来刚吃了饭不久，秦大娘又端了这么一大碗的黑芝麻糊，她也不好拂了秦大娘的一番好意，便撑着肚皮吃完。
现在撑得肚子有些难受。
等秦大娘烧了开水提过来时，云清就取了山楂干，准备泡一壶消食茶。
“等一下。”秦大娘一看是山楂，立刻拦住她，“云清，你不能喝这山楂茶。”
云清疑惑的看着她，“娘，为什么啊？”
秦大娘怪嗔她一眼，“你这孩子真是的，你会提醒身边的人，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呢？你和秦风成亲这么久了，万一已经腹中已经有了孩儿，你这样喝山楂茶，这不是得出问题吗？你啊，要是感觉有些积食了，那就在屋里走一会，这样也可以消食。”
云清听后俏脸都红了，“娘，我没有。”
“没有？”
“嗯，秦风哥说先给我调理好身体，过两年再要孩子。”云清点点头，生怕秦大娘会不高兴，又着急解释：“娘，这事你别怪秦风哥，怪我的体质偏寒，这需要调理。”
“我怪你做什么？”秦大娘携过她的手，“孩子与父母也讲究缘份，你们虽然还没有打算，但是，也不肯定你就没有怀上，对不对？所以，为了安全，你别喝山楂茶。你在屋里走走，我去给你沏壶茶。”
云清想想也是有道理，便点点头，“那就麻烦娘了。”
秦大娘去隔壁主屋沏茶过来，云清让她一起喝，她摆摆手，道：“我年纪大了，晚上喝了茶，等一下不好入眠，我就不喝了，你喝吧。”
“好！”
“喝吧，趁热。”秦大娘催促，看着云清喝下茶后，她眼底浮现丝丝不忍，“我去后院看看，检查一下，你看书吧。”
“嗯。”
嘎吱……
秦大娘拉开房门，骤步来到后院，望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云清，别怪我！我也是没办法，怪就怪你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
后院外，有人咳嗽。
秦大娘连忙过去，用力拉开门，“是谁？”
“娘，是我。”秦森险些摔倒在地上，他刚靠上门板，门就被秦大娘从里面拉开了，“娘，你吓了我一跳。”
秦大娘看了眼地上的干草，还有一床被子，眉头就狠狠的皱了起来，“老三，你这是做什么？你今晚又要睡这里？”
秦森挠头，“娘，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啊。”
“回去！”秦大娘弯腰把被子抱了起来，“你立刻给我回去。”
“娘，我……”
“回去！”秦大娘指着自家后院的方向，“老三，我早前跟你说的，全都白说了是吧？ 你说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自己不怕被人说，你还得考虑一下你大嫂和你媳妇。有多少人紧盯着这里，你在这里守门，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秦森听着脸色都变了，“娘，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没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我怕谁说？谁敢说，我就撕了她的臭嘴。娘也说了，有那么多人盯着这里，我怎么放心得下？
如果大家都老老实实实的，我用得着大半夜在这里守门吗？大哥不在家，他上山之前也交待过我，让我看着这边一点。如果在这几天大嫂又出什么事的话，我们怎么向大哥交待？”
秦大娘虎着脸，“你回去！有我在，谁来都不怕。你秦婆子是好欺负的吗？在这西水村谁敢跟我叫板？”
最后，秦林拗不过秦大娘，还是抱着被子回去了。
秦大娘关上门，转身就看到云清站在院子里。
“云清，你怎么出来了？”
“娘，你和三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有人想来这里搞事情？你们发现了，所以你昨晚才过来陪我？”
云清很聪明，把那些话联系在一起，便知前面可能发生过什么事。
秦大娘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前院走去，一边告诉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云清听后，心里冷哼几声。
不用猜，昨晚来这的也一定是袁家的人。
秦森回到屋里，和衣上床睡觉，刘氏朝里侧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很是难受。秦森不听她的，坚持要去隔壁家守门，现在回来了，也没有一句话跟她说。
刘氏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股恨意就涌上来。
她的孩子，离开她了，现在她的男人，也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明明就躺在她身边，可她却有种隔很远的感觉。
当时孩子没有了，秦森劝她说，他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的。秦森说，孩子与他们无缘，这事只是一个意外，不能怪她婆母，也不能怪云清。
她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哭。
后来，她就沉默了。
她看得很清楚，孩子没有了，她不能怪她婆母，更不能怪云清，她似乎只能怪自己嘴太馋，怪自己随便乱吃东西。
可是，如果云清不做什么山楂糕，她能吃到那东西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劝她不要怪云清，所有人都觉得云清是无辜的？
如果云清是无辜的，那云清为什么每天都送肉过来，为什么不敢来看她，早上见面时，云清也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这明明就是心虚。
不多时，耳边传来秦森的鼾声，刘氏更是睡不着了，她用力的攥紧拳头。
……
秦风和秦林上山三天了，云清很不习惯，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她连研制点心都没有心情了，闲下来时，干脆就躲在书房里练字。
中午，她去河边挑水。
她选中午去挑水，这是因为中午河边没有人。
“云清，你给我站住。”曾氏从小路旁窜出来，张开手臂拦住去云清，“我们还有账没有算清楚。上次在村口，你把我们夫妇都咒到受伤了，你得赔药钱。”
云清放下水桶，问：“赔多少？”
曾氏伸出手，五根手指头张开。
云清勾勾唇，问：“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