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听,脸上笑容瞬间就消失了,这下,她晚上就不方便蹭饭吃,如意算盘落空了。
云清看着她的笑容消失,心里却是暗暗想笑。
“大嫂,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好的。我一个人在家里,我也要早点收拾一下锁院门。”云清点点头,那边秦森也开始收拾工具,“大嫂,我也收拾一下,也先回去了。”
“好!”
李氏和秦森先后出门,云清直接过去锁了院门,到后院喂了獐子吃喝,这才到厨房弄吃的。一个人不用太讲究,云清煮了一大碗面疙瘩,放里面放了鸡蛋和小青菜,最后洒上葱花,简单又好吃。
喂饱了自己,大锅里的水也热了,云清提水回屋梳洗,关窗,锁门,到书房练字看书,没有秦风提醒她,她一看书就停不下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子夜。
后院的院墙下,有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长梯子靠在院墙上,几人相互推让着,“你先进去,把院门打开,我们再进去。”
“凭什么是我先进去?”
“凭你身材小,上窜下跳都合适,你瞧瞧我们几个,这身形上得去,下不来的,我们怎么去?快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袁三水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刚上一半,那边就传来了秦森的声音,“谁?谁在那里?”
几人一哄而散,撒腿就跑,袁三水顾不上许多,直接从上面跳下来,脚崴了下,他也拼命的跑。
秦森出了自家后院门,追到这边时,人已经全部跑到不见人影了。
他把梯子扛回家。
“娘,你睡了吗?”
“等一下。”秦大娘披着衣服出来,拉开房门,看着浓眉紧皱的秦森,问:“出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他在喊什么?”
秦森指了指院里的长梯子,“大哥上山前,让我夜里到附近转转,我这正准备出去看看呢,结果就听到大哥后院有动静,人没抓到,梯子落下了。娘,大嫂一个人在家里,又有些不安分的人在虎视眈眈的,要不你去陪我大嫂睡吧。”
秦大娘听后,表情凝重起来。
“天杀的,这一个个都盯着咱们这边呢。真是不要脸,以为秦风去打猎了,他们又有机会欺负云清了。行!我这就过去,你回屋休息吧。我会注意着外头动静的。”
秦森点头,“好!”
秦大娘回屋吹了灯,穿着衣服出门,秦森一直站在院子里,听着秦大娘叫云清开了门,婆媳二人说着话进了屋,这才转身回屋。
李氏一直躲在门后听,听到没动静了,这才回床上睡觉。
刘氏自从小产后,一直在屋里休养,做小月子。
白天睡饱了觉,晚上就没什么睡意了。秦森出门,回来,又与秦大娘说的那些话,她全部都知道。
秦森回屋摸黑上床,刘氏就问:“大嫂那边不太平?”
“嗯。有人想从后院翻墙进去,定是想要使坏。不过,被他们跑了。如果再有下回,要是让我抓到了,看我打不打断他们的腿。”
秦森捏紧了拳头,恶狠狠的道。
刘氏握住他的拳头,“你别太担心,娘已经过去陪大嫂了,不会有事的。”
“嗯。”秦森点点头,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他又坐了起来,“媳妇,你睡着,我不放心。我再出去看看,实在不行,我就守在后院那里。”
说完,人已下床穿鞋。
刘氏张了张嘴,还没劝他,秦森就匆匆出门了。
屋里冷冷清清的,刘氏伸手抚上自己平坦的腹部,眼睛迅速的涨痛发热,眼泪簌簌的掉下来。
她的孩子没了,可似乎没谁真正的在意过。
虽然她天天在屋里休养,什么事都不用干,可是这并不能抚平她内心的创伤。她要大度的原谅婆母,要大度的表示,这一切与云清无关,还要在秦森面前假装坚强,假装自己可以慢慢的忘记内心的伤痛。
可是谁能站在她的位置上想想呢?
谁想过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刘氏越想越委屈,越觉得委屈就哭得越伤心。
隔壁屋的李氏还没睡着,耳尖的听到刘氏压抑的哭声,她怕自己听错了,又爬起来耳赔着墙听隔壁的动静。
没错!的确是刘氏在哭。
看来,刘氏也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真的放下了,真的可以不计较。
她就说嘛,刘氏就是个惯会装的人。
李氏觉得刘氏这种人最是让人难于琢磨。
秦森真的就在秦风家后院守了一晚,袁三水一行人也不敢再有行动,只能另外想办法。反正,他们吃了那么大的亏,说什么都咽不下那口气。
秦大娘天一亮就回去做早饭,还给云清端了早饭。
“老三,你昨晚没睡?”秦大娘瞧着秦森不停的打哈欠就问。
秦森摇摇头,“睡了,就是睡得不实。昨晚在家里睡不着,总担心娘和大嫂那边又有人爬进去,我就在后院门外睡的。”
闻言,秦大娘皱眉,“这都入冬了,你在外头睡着,这得有多冷啊。你这小子也真是的,有我在,你大嫂不会有事。”
“娘,你们都是妇人。”秦森划重点。
秦大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他,“下回别这样了,知情的人呢,那会认为你这个小叔子重情义,不知情又长舌的人,那不知会传出什么花出来。你和云清是叔嫂,真要传出什么,那你们几个怎么做人啊?”
“娘。”秦森放下碗筷,心想哪有那么严重,“我和大嫂是叔嫂,你说的没错啊。我们是叔嫂能有什么?”
秦大娘见他听不懂,便干脆挑明了说。
母子二人根本不知刘氏就在外头,正好听到这里又心事重重的回屋去了。
秦森听后,又羞又恼,“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不可能,但是人言可畏,你得避着一些。”
“好吧,我知道了。”
秦大娘见他听进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行了!吃饭了,你昨晚没睡觉,要不上午就不过去打家具了,你在家补个觉。”
“我不困。”秦森摇头,一手端碗喝粥,一手拿着大包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打家具的时候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秦森精神不好,使用凿刀时,还是不小心凿到手,伤口很深,瞬间就流了不少血出来。“哎哟……”
“怎么了?”云清听到痛呼声,焦急的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