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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深吸了一口气，“我找白叔。”
“我在这里。”白大夫和秦风已经出来了，秦森看到秦风就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样，几步走到他跟前，“大哥。”
秦风握住他的肩膀，“我在，别慌。”
秦森点头，“我媳妇流了好多血，怕是……”
闻言，几人皆变了脸色。
白大夫立刻道：“小同，扛药箱。”而他则去抓了几帖药，有安胎的，有急效稳胎的，也有小产后调理身体的。
总之，在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前，白大夫把一切可能性结果对应的药都抓了。西水村离镇上不远不近，急用药还要回来抓的话，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云清急道：“不会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暗暗的祈祷，这次一次她的嘴巴也能有用。
虽然不是诅咒人的话，但这是救人命的话啊。
秦风捏了捏秦森的肩膀，“我们马上陪你回去，有白叔在。”
秦森点点头，一脸的无助。
白大夫抓好药，喊得小同，几人就一起匆匆出发赶往西水村秦家。
马车刚停下，秦森就往下跳，急忙往里跑：“娘，我把白叔请来了，情况怎么样了？”
李氏从屋里出来，满手是血，冲着秦森摇摇头，秦森的脸立刻就煞白起来，直接冲进屋。
屋里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秦大娘站在床前，拿着帕子帮刘氏擦汗，“没事的！你和三郎都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
“娘。”秦森喊了一声，就感觉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了。
白大夫进来，二话不说就先帮刘氏检查。
血流了这么多，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五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成形了，他还得用药，把孩子催产出来。
白大夫取出一帖药交给小同，又对李氏说：“你带小同去把药煎了。”
“是，白叔。”
白大夫又取出银针包，“大妹子，你留下来帮忙，其他人都先出去吧。”
秦森站着不动，秦大娘推他往外几步，“先出去，你别这样子，你这样子，你媳妇会更难受。”
秦森深深的看了刘氏一眼，这才转身往外走。
院子里，云清紧紧的拽着秦风的手，心里不安极了，这一路上秦森看她的目光，让她觉得刘氏小产跟她有关。
秦风的另一只手，紧紧的包住云清冰凉的手。
“老三，你过来。”
秦森走过去，秦风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人怎么会小产？你把这事说清楚了，省得大家心里留下疙瘩。”
“大哥。”秦森唤了一声，又看了云清一眼。
秦风见状，问：“这事跟你大嫂有关系？你大嫂昨天都没来这边，今天一大早就跟我一起去镇上了。”
“是大嫂做的山楂糕。”
“……”云清突然就明白了，“可我明明提醒了娘，让她叮嘱一下三弟妹，怀孕的人不能吃山楂糕。”
显然刘氏是吃了山楂糕才引起的小产，怪不得秦森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你跟娘说了？”秦森皱眉，显然不太相信。
云清点头，一脸严肃：“这种事情，我不会开脱，我说了就是说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待会可以问问娘。”
闻言，秦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娘为什么没跟我说？”
秦风松开云清的手，拍拍秦森的肩膀，“可能是忙忘了，这事待会问一问就清楚了。”
秦森的脸色依旧难看，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
云清心里怪怪的，挺是难受。
不管如何，山楂糕是她做的，刘氏也是吃了山楂糕才引起的小产，如果她不做山楂糕，也就没这事了。
秦风扭头看她，“别多想！这事不怪你，你是好意，你也提醒了，这只是一个意外。”说完，他又看向秦森：“白叔会帮三弟妹调理好身体，你们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这孩子，也许是跟你们没有缘分，你别太难受了。”
秦森没说话，低着头。
他第一次为人父，从刘氏怀孕以来，他一直都期盼着孩子的出生，也幻想着，以后带着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现在，他的幻想都成了泡沫，已经成形的孩子也没有了。
心里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云清摇晃了下秦风的手，在他看过来时，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让别人别难受，这是强人所难。
一个时辰后，在白大夫施针和药力的催动下，刘氏产下了五个月大的死婴。
孩子已经成形了，也看得出来是个男孩，秦大娘看着那小小的肉团，眼泪不停的掉。
“这事怪我！怪我忘了提醒。”
刘氏身心受创，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白大夫让小同收拾一下医药箱，示意秦大娘一起到外面说话，这件事情他得问清楚。
秦大娘用帕子包着那孩子，不敢让秦森看到，她准备晚些时候，自己去把这孩子埋了。
“白大夫。”秦大娘叫住了白大夫，“待会秦森问起，你就说是个闺女，省得她心里更难受。”
白大夫点点头。
二人从屋里出来，院里的人齐齐朝他们看去，秦森上前，白大夫拍拍他的肩膀。
“孩子已经去了，节哀吧。”
白大夫写了药方子，让小同去抓药。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都看开点，好在刘氏身体底子不错，调养好了再要孩子不难。”
眼下孩子已经没了，怪谁都没用，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刘氏的身子调养好。
稍微安抚了一下，白大夫便领着秦风和云清去了隔壁。
进了自家院门，秦风就开始安抚云清，“清儿，这事真的不能怪你，你可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对！你也是好意，做了糕点分给大家一起吃，而且你也叮嘱过了，这事不怪你。”白大夫也跟着安抚。
云清抬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事，可无论她怎么努力，眼底都是浓浓的自责。
秦风叹气，知道云清需要时间消化这事。
“你回屋休息一下，我去做饭，做好了叫你。”秦风牵着她回屋，扭头对白大夫说：“爹，待会你帮我烧火。”
“行啊！正好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做饭的？”白大夫爽快的应下，担心云清顾忌着他还在家里，不肯回屋休息。
秦风跟着白大夫去了厨房白大夫坐在灶膛前烧火，看着灶里的火苗，他就想到了红色的山楂糕，总觉得不太对。
“你觉得，你继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吗？”
闻言，秦风手中动作一顿。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