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林嚯的一下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氏,“李兰花,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这样子。大嫂好心教你识草药,给你指了一个营生的路子,你偏钻牛角尖,还把人心想得这么坏,你是不是闲的啊?”
如果不是怕吵架又把孩子吓哭了,秦林早就不忍了。
李氏也站起来,不甘示弱的道:“她算哪门子的好心?她把好的自己留着,不易得的,又便宜的草药,她就告诉我们。这不是折腾我们,防着我们吗?
不说五味子,就说说那山楂吧。当时,她摘山楂时,我在辛辛苦苦的挖甘草。我问她摘那么多山楂做什么?她说做冰糖葫芦,只字没提别的。
事实呢?事实就是这山楂切片晒干后,它可以入药,可以送到白叔那里换银子。二郎,这两件事情,还不能说明她心机重吗?
她就是因为前面答应过我,说要教我识草药,不能不教,又怕便宜了我们,所以,她就藏着掖着。”
李氏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云清是个心机沉重的人。
秦林越听越觉得李氏不可理喻,他抬步往外走,“我出去走走,咱们别当着孩子的面吵架,省得又要被娘数落。”
话落,屋门也关上了。
秦林出去时,秦大娘已经站在院子里等他了,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夫妇争执的声音。
“又怎么了?”
“娘,没什么事儿,她就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秦林不好意思说出李氏刚才说的那些话。
秦大娘跟着他一起出去。
秦林惊讶的看着他,“娘,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陪你走走,正好咱们母子二人也说说体己话。刚才你们夫妇二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也不用瞒我。
你那媳妇是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清楚,小家子气也就算了,总爱占便宜,总觉得谁都欠她的一样。
这件事也没错,的确应该感激你大哥大嫂,而不是像她这样,反过来埋怨别人。”
秦大娘说话的语气挺严厉的,看得出她对李氏的意见很大。
毕竟是自己的媳妇,秦林听着心里也不好受,“娘,我也是听你的,这娶进门的媳妇,又生了两个孩子了,我总不能把她休出门。日子还得过,我也总告诉自己多忍忍,可是……有时候真的忍不了。”
秦大娘拍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这是怪娘当年没有好好的帮你选。”
“不!都说儿女姻缘命中注定,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我命里就该有李兰花那样的媳妇。”
秦林说着说着挺悲观的。
秦大娘听着,心里难受,揪着疼。
自己的儿子,哪有不心疼的?
“李兰花是这样的一个人,随着性子看着不好,但这样的性子,也有一个好的地方。”
“她还有好的地方?”秦林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大娘。
秦大娘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你这傻小子,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你媳妇有好的地方,你还不相信呢?她起码有什么说什么,不用你用心思的去猜,这不是好处吗?”
“……”秦林不说话。
母子二人来到河边,沿着河岸散步,边走边聊,经过了秦大娘的疏导,秦林的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
“秦风哥,我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云清捏着下巴,看着刚出锅的第二笼栗子糕。
秦风也看过去,觉得挺完美的,这卖相比点心铺里的还要好。
“少了什么?”
“你看,这叶子形状的,可糕点却是黄黄的,跟叶子不符合呀。你说咱们能不能把它变成绿色的?”
云清觉得他还是比较喜欢绿色的树叶子。
“这个,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可我们也可以把它当成秋天的银杏树叶,要不我给你另外做模型,就做银杏树叶的,这样子就不违和了。”
闻言,云清两眼一亮,“对呀,咱们可以做银杏树叶的。那是不是糕点上面可以配一些杏仁粉,或是炒熟的杏仁磨成混在里面?”
“这个我们回头再试。”
说完了树叶形状的,云清又琢磨着另外两个,她也在考虑颜色问题。
秦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便道:“清儿,你得想清楚一件事儿,你不是为了好看才做这糕点,是为了好吃。而且这是栗子糕,粒子本来就是金黄色的,你把它变成其他颜色,好看归好看,可会不会因为变了颜色,栗子的香味也被压制了?
如果你是为了做好看的点心,颜色也非常正的,那我们可以试着做别的。比如红枣糕,它是红色的,你用来做这梅花形状的,正是合适。”
云清夹了一块栗子糕递到他嘴边,昂首笑眯眯的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一下子想岔了,为了好看,反而把味道给忽视了。”
“我家娘子就是聪明,一点就通。”
“全靠夫君调教的好。”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时候不早了,回屋休息去。”
云清爽快的点头,把东西收到了橱柜,仔细盖好,不让老鼠有机会祸害。
梳洗后,云清也不急着上床休息,还是到书房去看书,继续翻看那本关于点心的书。
秦风瞧着,心想,他的小丫头不会是想开点心铺吧?这每天都琢磨着各种点心。
眼睛看得不愿放下书,最后秦风直接灭了灯,把她抱到了床上,强行让她睡觉。
……
早上,云清起床时,秦风早就起来了。
她出门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在后面的菜地里找到了秦风。明天提着菜去喂獐子,看着那越来越大的肚子,她有种预感。
“秦风哥,我感觉这只獐子快要下崽了,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时刻关注着它?”
秦风朝这边看了一眼,“没那么严重,它是山上的动物,自己就会生崽,不需要人帮忙。”
“可是……”
“嘘!别说!”秦风嘘了一声,云清这才想起自己这张嘴巴的厉害,立刻不敢再说一些不吉利的话了。
所有的担忧,从她嘴里说出来,都会变成不吉利的话。
她可不愿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