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亡运动的开展和过程,是抵押了无数的头颅与热血;而且还需要这样毫不迟疑的抵押下去。我们纵观救亡运动的面影,我想谁都不会否认它的伟大性,历史性。虽然它扩展增长的势力也微弱得可怜!但我们不能仅计及这一点便抹煞了它全部如小孩子般成长的力量!
它虽则蓬勃可喜,但毕竟敌不住哺育它的人们——作救亡运动的人们——的冷淡了!冷淡的原因当然是那些人们的思想消极了。这并不一定说环境把那些人们制造出消极了(固然为此的也不敢说没有),但大多数的人却为了两性更有接近的机会而放纵情感了,于是学生救国会的办公室便作了两性临时的谈情地。——我不是说作救亡运动的人不能谈爱;但事实告诉我们说:十之八九作救亡运动的人,若一经谈爱,便毫不顾惜的抛弃职务而去享乐了——或又谓消极亦无不可。即或尚有人能勉强支持职务的残局,但那也不过形式上的敷衍而已!
有一次我到清华,一个从不说谎的同乡告诉我说,他们学校作救亡运动的男女大都成双配对了,在花前月夕携手谈情——或则两性由私人感情而探讨救亡运动职务进行,那也未尝不佳;但事实上证明了两性感情一经“情爱”的融洽,便褊狭的尽量滋长享乐的寿命;什么使命、任务、国家存亡,在他(她)们是不会想到的。所想到的大约不外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尽期”罢。(下略)
(王镛。十,廿三晚,于华大。)
一经谈爱便抛弃对于救国的任务,这诚然是很大的错误,但是这种错误不是不可以纠正的;只要把这种错误纠正了,爱的本身是不必反对的。从另一方面讲,由同志而成爱人,不但不该抛弃对于救国的任务,还应该互勉互助,更努力才是。
我们希望陶醉在爱情而忘却救国任务的人们,对于王先生的忠告加以深切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