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有一部分大学生在国难急迫中作“自援式的逃命”,颇引起国人的悲观论调,记者曾于八卷四期“小言论”里论及此事,举出两个理由,认为不能即将此事作为对于全部分青年悲观的根据,第一个理由是这种行为不是可以代表全部分青年的心理,第二个理由是只要有领导的中心力量,必定有多数人自愿效死的,最近杜重远先生自北平回沪,谈起北方民气及下级军士忠愤的心理,也很有可以参证之处。据说南开大学张伯苓先生曾召集学生询问有人愿意赴前敌工作的没有,签名愿往者纷至沓来。后来张先生说到前线去是要冒飞机炸弹的危险的,仅仅签字不够,并须声明如在前线送了性命,也是出于自愿,不必学校负责,他们又纷纷声明,毫不怯退。试问这种忠勇奋发的青年,岂是一部分的“自援式的逃命”青年所能湮没?记者有个妹子在北平协和医院研究制药科,并主持某医院的制药部,最近也有信来,说她们医院里的姊妹同事们这几天制了不少的冻疮药膏及创伤药膏,一罐一罐整百整千的往前线输送,后方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她并说她们都常在忧虑前方兵力太单薄,挡不住暴敌,但大家却无不奋发忘倦的从事后方工作,尽她们的心力干着。这在她们也是何等的积极精神!
他们和她们平日对于“丘八”有何好感?但是一旦“丘八”一变而为抗御帝国主义的侵略,以铁血卫护民族生命的前敌士兵,他们和她们就废寝忘食的怀念他们,馨香祝祷的希望他们胜利,乐此不疲的替他们干着后方工作。这表示什么?这表示大众的意志,大众的欲望,大众的需要,大众的……
脱离大众的任何集团,都没有力量可言,只有能代表大众的集团才有力量。中山先生曾经说过“唤起民众,共同奋斗”,可见他对于民众的力量有深切的认识。但要“唤起民众”,决不是可以用宣言通电所能办到的,必须有合于民众所急切需要的实际行动,才能“唤起民众,共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