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恪的目光变得冷淡而尖锐起来,“先生,那你觉得恪该怎么办?”李恪觉得既然自己已然入局,何不跟他们好好下一盘棋呢?再说,如果宝藏的传言是真的,那对他来说不是坏事,而是好事才对啊。
岑文本看到李恪身上那种冷静,那份独有的果断,还有敢于经得住这样大的you惑,心里高兴,微微一点头道,“微臣以为要以不变应万变,殿下现在要做的就是办好长安赛,然后能从中找出一丝的蛛丝马迹。等到自己有能力,有实力来追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再详查也不迟。因为,现在我们手上掌握的情报太少,还有就是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所以,暂时不宜追究,等待时机。”
李恪同意岑文本的主意,岑文本的话说的很清楚,现在的自己要权利没权利,要人马没人马,有什么能力再彻查这样一件大事呢?如果,非要追查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现在,只能暂时保护自己,培养自己的实力,等到自己有权利,有能力追查的时候,别人即使想阻拦也无济于事。
想通这点,李恪对岑文本恭敬的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让恪明白以后该如何行事。”
岑文本笑道,“殿下何须如此谦虚,如果不是你自己能够经得住财富的you惑,微臣又何来指点直说呢?”
李恪笑道,“原来先生是在考验恪的心志啊,恪差点就误入歧途,辜负了先生的期望。”
岑文本看到眼前这个想通了一切之后显的一脸轻松的学生,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壮志,“殿下要成大事就需要坚韧不拔之志,文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望殿下赎罪,文本能够辅佐殿下,也是文本之福啊。”
“多谢先生!”李恪很激动的握住岑文本的手说不出话来。但是,岑文本能够从李恪的眼中看出他的真情流露,看的出他对自己的敬意和信任。
两个人就是这么信任,彼此心照不宣。这也是岑文本对李恪一生都忠心耿耿的原因,以至于在后来屡次救李恪于危难之间,被李恪成为“及时雨”。
李恪从岑府回到府邸已经是傍晚时分,刚到书房想练几笔字就见杨恩走了进来。李恪知道李世民喜欢书法。所以,刻意开始练习书法,又因为他在前世临摹过王羲之的字体。所以,写出来的王体深受李世民赞赏。而他自己也把练习书法当成了练笔练心境的一项事情。
他吩咐在自己练习书法的时候不许别人打扰,但杨恩在这样时刻进来,必定有什么事情,于是问道,“杨恩,有什么事吗?”
杨恩对李恪开始练武习文的态度很满意,回道,“殿下,今天午时你去岑府,武府的人送过来一块玉佩,说是武二小姐给你的,并且说武二小姐今天就要启程了去利州(今四川广元)。”
“他说是今天要走吗?什么时候启程?”李恪接过玉佩,绿色古玉落在他的手里,触手温暖,感觉细腻光滑,淡淡的颜色在昏黄的烛光中显得雅致莹润。果然是好玉,李恪赞道。
“送信的人本想把玉佩亲手交给你,可是等了你一下午见你还没有回来,就说下午他们要走,不能耽搁,然后把玉佩交给了老奴,急匆匆离开了。听送玉的家人说今天下午就走。”杨恩道,他对李恪很恭敬,就像以前对杨妃一样,虽然李恪以师之礼待他。
李恪想不到跟武瞾认识这么短的时间,这丫头会在临走的时候给他玉佩。不过他也奇怪武瞾一个小丫头送自己玉佩究竟表示什么意思呢?
“杨老,武府家人走了多少时辰了?”李恪突然问道,既然武瞾送他玉佩,他觉得自己还是该去送送她。
杨恩不加思索的说,“有一个时辰了。”
“陈其,备马!”李恪喊道,“随我出城。”
“诺。”陈其在门干脆的答道。
“殿下,你这是要去哪啊?快要用晚膳了。”杨恩说道,他虽然对李恪很恭敬,但同时也对这个王爷很疼爱,时刻关心着他的生活起居。
“杨老,我出城去送送武大人。”李恪一边把玉佩佩戴在腰间,然后把渊虹佩拿在手里,走出了书房,“晚膳等本王回来再吃,你先自己用膳吧,不用等我。”
杨恩还想说什么,李恪已经在鹰卫的拥簇下出了汉王府。杨恩看着急匆匆走出汉王府的李恪,遥了摇头,叹息一声不再言语。不过,他还是比较欣赏李恪在骑射和枪术方面的天赋,觉得李恪能够在自己的魔鬼式的训练中挺过来,足见他的心志是如何的坚强。但是,最让他放心的还是李恪对自己安全的重视,每次出门都是鹰卫不离身,陈其不离左右。
李恪出了王府就见陈其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他接过马鞭一跃而上,稳稳坐在马上,“出城!”陈其和鹰卫也是齐刷刷的上马,跟在他的身后。
黄昏时分,沉浸在夕阳余晖中的长安城在李恪数十匹骏马的马蹄声中惊醒,让行走在长安大街上的百姓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紧张。因为,他们很久都没有看到过如此放马奔驰在长安大街上的情景,除非是边关急报。
所以,看到李恪等人一副戎装,以为边关又发生了什么战事。在大街上巡视的金吾卫看到黑衣黑甲的精骑,就知道是汉王李恪的护卫,也不敢过来阻拦说他扰民。因为,他们在长安预演赛的时候和汉王府一同执行了安全护卫工作,对李恪的黑衣卫很是佩服。他们个个不但身手了得,骑马骑射更是精湛,这让同时精锐的金吾卫军人非常佩服他们,因为大唐军人的骄傲是他们只佩服强者而藐视弱者。
李恪和十多骑鹰卫就像是奔驰在长安城大街上的黑色巨龙,嚣张而霸气,瞬间的功夫就消失在朱雀门大街,出的明德门消失在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