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走着,西市不愧是长安最为繁华的地段,李恪上午来的时候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所以,没有好好欣赏西市的盛况。现在,他该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心情也轻松不少。所以,便细心打量起西市的盛况。
但见街宽道敞,人来人往,茶楼,店铺,酒馆,饭店,作坊遍布街道两旁,虽然没有现代建筑装修的富丽堂皇,古色古香的格调却自有一份内敛的典雅奢华。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仿佛汇成人头攒动的“海洋”,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背筐的,有佩刀的,有提枪的。各色人等,穿流成一片繁忙景象。街道两旁的空地上排满了小商贩,有卖水果的,有卖蔬菜的,有买日用百货的,有卖跌打膏药的,还有锵剪子磨菜刀的,以及看相算命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便来到了小宝子所说的西市一个比较有名酒楼---万客居。酒楼共有两层,宽大的门面,两旁各有一条红幅,上写一副对联:酒香敬得四方客,菜足留存一片心。
楼内食客如云,李恪和小宝子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雅间,所以,两人只能选了二楼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李恪坐定之后看到小宝子站在自己身后,感觉很别扭,就道:“坐吧,出来一趟不容易,今天我们好好吃一顿。”
小宝子犹豫再三,还是恭谨的坐在了李恪对面椅子的三分之二处。
李恪看到小宝子的举动,也不多言,他知道自古尊卑有序,即使,大唐这样开放的朝代,主仆之间的关系还是很明确的。
这时,店小二走了过来,殷勤的问李恪道:“不知客官要点什么?”
“你们店里最拿手的什么菜?”李恪问道。
“当然是霸王蹄花。”店小二神气的说道:“就是皇宫里的御厨也比不上。”
小宝子一听店小二将自己店里的菜如此夸大,立马反驳道:“你们店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敢跟皇宫里的御厨比?”
店小二也不甘落后,道:“有什么不能比的,做的好就是做的好,难不成你们是从宫里出来的。尝过御厨做的菜?哼!”
小宝子还要反驳,李恪打断他道:“那就把你店里最好的菜给我端上来吧。”
店小二听李恪这么说话,就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便不跟小宝子拌嘴,道:“好嘞,客官你慢等,酒菜马上就上。”说完,走了下去。
小宝子看到店小二离去,低声叨咕道:“还敢跟皇宫里的御厨比,我就是从皇宫中出来的。”
李恪觉得小宝子的举动颇为好笑,便不再管她,细心欣赏起窗外的风景。
从二楼看下去,西市的繁华又是另一番景象。
不多时,酒菜已经端上,李恪看到满桌子的饭菜,食指大动,开始吃了起来。
事实就像店小二说的一样,店里的菜虽然做的没有御厨的好,但是,也有他的独到之处。李恪吃的津津有味。小宝子也没有刚才的拘谨,也是吃的好不欢快。
就在这时,从一楼走上来一个老者和一个姑娘,老者手里拿着乐器,姑娘依偎在老者身边。
两人来到二楼正中间,老者给在座所有施礼道:“今日老汉和小女流落街头,献给各位客官一首小曲,还望各位客官多多捧场。”说完乐器一凑,优美的旋律从老者的乐器中飞了出来。姑娘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唱了起来。
李恪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传说中卖唱的,突觉新鲜,细细听来,似乎有感受到乐曲中那种充满幽怨的意境。
渐渐的进入了音乐的世界。
就在李恪全神贯注的听曲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细长的声音喊道:“唱的是什么破曲子?难听死了,换一个。”
乐曲声戛然而止,整个二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震的瞬间鸦雀无声。
李恪朝声源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但相貌有点猥琐的男人带着一群气焰嚣张的手下从一楼走了上来。喊话的就是他身边的一个脸色阴沉的男子。
大汉上到二楼,用余光扫了众人一圈之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唱曲的女子身上。
女子不算漂亮,但因为她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态,倒是不由得让人心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店小二此时回过神来,小心的跑到大汉身边道:“刘公子,早就给你预留好了雅间,您里面请。”
李恪一听店小二说有雅间,却给自己说已经没有了,心中不忿,暗自想,这所谓刘公子是谁呢?看店小二的神情,似乎很怕他。
刘公子显然不买店小二的账,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少女,慢慢的脸上出现了淫dang之色。
他身边阴沉着脸的汉子看到刘公子的脸色,就明白他的心思,走上前,命令似的对老者说道:“老头,我们家刘公子想听这位姑娘唱曲子,不知道你们是否肯赏脸到刘府一趟呢?”
老汉看了一眼刘公子淫dang的笑脸,又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边的闺女,婉言道:“客官,老汉这就让小女为客官唱上一曲,至于到你的府上,老汉身份卑微,不敢叨扰。”
刘公子一听,淫dang的脸色变得紫红,顿时大怒:“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你还想不想在长安城混了?”
话一说完,他身后那帮人又开始起哄,吓的老者和姑娘瑟瑟发抖。
李恪看到刘公子如此嚣张,一拍桌子道:“这是大唐的长安,你一个庶民敢如此狂妄,欺压百姓,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刘公子显然被李恪的话震住了,看着眼前身着华贵的李恪,他有些犹豫。
这时,他身边阴沉着脸的男子低声在刘公子耳边道:“公子,这小子看似衣着光鲜,但据我所知,长安城没有这么一号人物,估计,他就是一个外来的富家大户的公子。”
刘公子听后,语气狂了起来,道:“小子,你是哪根葱哪根蒜,敢管大爷的事,不想活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