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来的时候。
白无双站起身来,面前是一片蔚蓝,无数的鱼儿在她的面前,游来游去,有时亲吻一下她的指尖,有时亲吻她的唇瓣。
可爱极了。
一时间,她以为她在做梦。
便跟随着这些鱼儿随意的游玩儿着。
千千万万的小鱼儿围着她转圈,时不时的来亲她一下,白无双被亲的苏痒,咯咯咯的笑着。
这样一笑,她张开了嘴,猛地吸了一大口水入口,呛得难受,胸腔也险些快要窒息。
她,不是梦!
她是真的在水底!
她慌了,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往上游,那滕蔓却还是要将她往水底拽。
鱼儿也猛然变了!张开了鱼唇,露出了锋利的牙,朝着她身上咬着,虽然每一口都很小,却像指甲刀夹肉般疼。
她被拽到了水底。
水底沉着,森森白骨,一具具的可怕极了。
她第一反应便是,村子里的人,都被这根系拖水底,然后被这些食人鱼给吃了。
“唔、”
她挣扎着,手中捏出符咒,可惜,符咒在水底也没办法燃起来。
毒药对这滕蔓也没有用。
就在焦急无奈的时候,两条巨大锦鲤忽而从小鱼中游了出来。
一条火红,一条金黄。
看样子至少是百年的锦鲤,鱼鳞的光泽很是旺盛,不消多久,就能跃龙门了。
金黄色的鱼用力甩着尾巴一扫。
小鱼们全部散了开来。
火红色的锦鲤,驮着白无双朝着水面游去,渐渐的太阳光越来越强烈,刺的白无双的睁不开眼,眼看着她就要被锦鲤驮着游出水面,一张大网“哗啦”撒了下来,连带着锦鲤和她拖上了岸!
然后被扔到了一条大船上。
一帮眼睛围着他们转着,最后又把他们扔进了锅里。
白无双觉得身边都是被开水滚过的炙热,还有红色锦鲤的惨叫,金色锦鲤的惨叫。
“啊!”
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身上的痛意不在。
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担忧,修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你没事吧?”
“我、我怎么了?”白无双朝着四周看了看,她回到了祠堂的屋子里。
“你被带走,我不停的找你,最后在枯竭的水库找到了你。你浑身是水,可水库里却没有一滴水,你发生了什么?”修冥心疼的问着。
白无双按住心脏。
如果刚才是一个梦,为什么她连触觉和痛感都有?
而且,一同被烹煮的那种绝望和悲伤,几乎让她窒息。
她紧紧的揪住心脏,难受的拧着眉。
“我、我没事。”她用力吸了一口气。
“真的没事么?”
修冥噙着眸子,声音温柔。
白无双看着他的脸,心渐渐的安定下来,一把抱住他,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
“我真的没事,抱着你我就安心了。”
“好,那你就多抱一会儿。”修冥轻轻拍打着白无双的背,帮她顺着气息。
白无双感受着他的温暖,竟渐渐的又睡了过去。
修冥看着怀里的人,不自觉地帮她捋了捋发丝,别向耳后,几天时间,他家娘子又累瘦了,圆滚滚的下巴,都开始尖了些尖了,原先身上全是肉,现在就腰上还剩一圈,肩膀都窄了很多。
他轻叹一口气。
等事情结束,回朝之后,他得好好给她养着,把肉养回来。
修冥帮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出去。
房门外,机杼、朱明和小花都等着。
“公子,主人没事吧?”
“没事了。”修冥道。
小花松了一口气,眼瞳里噙着泪,咬着唇,瑟缩道:“公子,要不,我们回去算了,这里的事情,其实也不关我们的事,而且有那么多高深的道士,主人、主人不过是个卦婆,她才来一天就失踪受伤,我、我担心……呜呜呜……我担心主人会……”
小花说着眼泪汪汪要哭。
机杼也拧着眉道:“是啊,这次的事情只怕是非同小可,以我的道行,刚才用罗盘瞧了一圈,也没瞧出什么端倪。”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由知州大人上报朝廷,让摘星阁的人来处理的好。”
摘星阁是大周官方认真的修道任女士最高组织。
里面的人随便拎一个出来,放在地方上都是称霸的存在。
“不行,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万一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却劳烦摘星阁的人下来,到时候皇上必定降罪。”
朱明直接拒绝道。
修冥拧着眉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仿佛噙着无数的威压,看的朱明一怔。
朱明略微心虚道:“方才,不是说,白卦婆是被银杏根茎卷走的么?那院子里的那棵古银杏树,一定有问题!”
“嗯,有道理,我们去看一下。”机杼附和的点了点头。
一行人重新来到祠堂院子里的那棵古银杏树下面。
一个肉团子站在古银杏树下面,裤子脱了一半,露出白花花圆滚滚嫩嫩的腚来,仔细一看,是个小男孩儿对着银杏树嗞尿。
一边嗞,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
“我给你施肥哦,小金,你要好好长大哦,快点长大,变成人然后和我一起玩儿哦。”
“小金乖乖的,多吃点。”
小男孩儿提起裤子,还伸手摸了摸古银杏树。
银杏树的叶子和昨天比,黄了一半,金黄金黄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黄的光。
机杼掏出罗盘,对着银杏树比划着。
罗盘的指针忽然快速的抖动旋转起来,快到生出残影,隐隐有要爆裂的样子。
机杼口中念决,贴上一张符咒在罗盘上,罗盘才稳定下来。
“这银杏树,果然有问题!”
他拧眉,朝着银杏树走了过去。
低头,看向小男孩儿嗞过尿的地方,“这里,帮我拿个铲子,我要挖出来。”
“啊!”
小男孩儿尖叫起来,发疯似得,拼命尖叫着。
“啊!!!我不要你们伤害小金,我不要你们伤害小金,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啊!!!”
小男孩儿冲向机杼,一口咬在机杼的手臂上。
“嘶,啊!”机杼低呼,用力甩开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的牙却越咬越紧。
村长急匆匆的过来,“柱儿,松口!柱儿,松口!”他挥舞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