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越看着手里的鸡腿,愣住了。
鸡、鸡腿?居然有这种豪华的东西,这种东西,向来是他们宗主才能吃到的,而且还不是随随便便能吃到的,半个月一个月的才吃到一回儿。
有次他们宗主在吃的时候,他险些看着都失了态。
现在……他也能吃到这么豪华的食物了?
尤越眼瞳颤动着,看着弱若。
他把鸡腿推回给了她:“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之所以救师妹,是我本能的事情,并不是为了回报。”
弱若一听,愈发的对尤越的人品佩服。
明明他很想要的,却还是拒绝了。
弱若心中感动,一张笑脸,洋溢着笑容:“我知道,但是这东西,就是给师兄的,今后,师兄要常住仙剑门,我们仙剑门还有许多事,要倚仗师兄呢,师兄若是不要,那以后让我们如何开口劳烦师兄?”
尤越想了想,“那……我便收下了。”
“嗯。”弱若点了点头,重新把鸡腿给了尤越。
尤越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下,吃了起来。
那肥美的鸡肉,入口喷香,五脏六腑瞬间像是得到了犒赏似得,疯狂的搅动着,催促着他,快点将整个鸡腿全部吃下去。
尤越艰难地克制着,不失态,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弱若瞧了,忍着笑意,福了福身:“师兄在这里吃吧,我先出去帮主人收拾盘子。”
尤越点了点头。
弱若转身出去。
待她走后,尤越再也克制不住了,一口便将鸡腿塞进了嘴里,粗狂的撕咬起来,用力地嚼着,鸡肉上油脂,迸发在嘴里,搅动在舌尖,瞬间竟让他有种飞升成仙的感觉。
这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怪不得,怪不得一只鸡要卖五十两黄金。
太值了!太值了!
尤越眼眶含泪,心里痛恨起自己先前的小人行径。
明明来仙剑门是赚到了,他先前还不屑,还带领着师弟们,给白无双和弱若难堪,结果人家根本就没计较,还好生的招待他们。
这么一对比……他们和兑泽宗的那些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尤越重重叹息一声,今后一定要好好帮着一起建设仙剑门。
资源好建设,这些蔬菜、牲畜,多难得。
吃完了鸡腿,尤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才出了门。
天火宗的弟子们,已经在白无双的带领下,劈砍着竹子,搭着一座座竹楼,一个个脸上,都干的心甘情愿的,丝毫没觉得累。
因为,白无双已经开了金口。
事情做好之后,小鸡长大了一批,就杀了先给他们一人一只鸡腿,好好犒劳,犒劳。
鸡腿,那可是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东西。
他们怎么能做事不来劲儿呢?
又是半天时间,便将竹楼建设好了。
足足增加了十个竹楼,完全能住的下了,不止如此。
尤越还亲自上山,寻了一块巨石,和内门弟子一同从山上背了下来,立在了宗门外,雕刻上了——仙剑宗,三个大字!
仙剑宗自此,总算是初现出宗门的气派来。
至少,能算得上是宗门了。
躺在树上睡觉的梅游千眯着眼眸,瞧着这一幕,眼底稍稍流露出一些欣慰来。
晚上各自回了屋子里休息,白无双便封了自己的眼识,去找修冥。
“相公。”
她站在门外,喊了一声。
机杼走了出来,小声道:“殿下正在修炼,房门从里面锁了,让我在外面的房间守着,不让人进去。”
“是么?”白无双喃喃道。
“嗯,是的。”
“那好吧,若是相公出来了,你记得来喊我一声,我先去歇着了。”
“好。”
白无双轻轻摇了摇头,也回了自己的屋里。
屋内。
修冥盘坐在床上,双眸紧闭,额上透出汗珠子来。
此时,他丹田之中萦绕着许多黑色玄气,搅的他丹田十分难受,他一点点的将那些气凝聚在一起,那些气过了一会儿却又散开,然后冲撞向经脉各处,让他险些一口血喷出。
他抿着唇,将血生生的咽了下去。
似乎,万物唯一的修炼方法,也不是很适合他。
他所吸纳的玄气,根本就融合不到一起去。
若是,将他家娘子的太上无极和万物唯一,融合到一起呢?一个是万物唯一,一个是一生万物,融合到一起,岂不是……万物万象,顺其自然。
他想通之后,便试了试,身体舒展开来,随便那些玄气如何在他体内游走,他只管放松下来,接纳它们,也不去阻止,不去疏导。
玄气冲撞了一会儿后,便找到了路子,慢慢游走起来,然后悬浮在了修冥黑洞一般的丹田之内。
修冥睁开了眼。
摊开手掌,心念一动,掌心便是一团黑色。
他伸手朝着不远处桌上的茶盏指去,黑色玄气射了过去,瞬间,茶盏化为灰烬,修冥再一收手掌,那玄气又回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奇怪。
别人的玄气打了出去之后,便没了。
而他的,似乎还能召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
修冥蹙了蹙眉,没有多想,修炼了许久,他身上已是一身脏污,便拉开了门。
机杼站在门口,但看修冥身上的气息,似乎已经有了引气入体之象,他惊喜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尔后道:“对了,主人方才来过,让我等殿下出来,告诉她一声。”
修冥看了一眼天,天色已经大黑,时候不早了。
“不必了,明天吧。今天一天,她该够累的。”
“是。”机杼抱拳道。
修冥足下一点,便出了门。
后山之上,一片如雪的月色之中,修冥寻了一处山泉池子,褪了衣衫,洗了个澡。
池水冰寒,他却并不感觉到寒气侵体,反倒是十分舒适。
洗完之后,他从前本就冰肌玉骨般的肌肤,似乎更通透了,若是白无双此刻在,必定要大呼两声‘妖孽’不可。
他脑海中浮现出白无双肉嘟嘟的小脸来,不由的眯了眯眼眸。
修冥勾过衣服,往池水中摆了摆,冰丝衣衫不沾污浊,便被清洗了个干净,尔后穿在了身上,内力一烘,便干爽了。
他这才回了竹楼,站在窗外,透过缝隙,白无双已经睡了,一张小脸圆滚滚的,睡相十分不老实,险些滚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