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王想要制造出更多的活体湿婆,怡红院这种腌渍地方,最容易生出怨气了,他在后面稍稍的推波助澜一下,你不就成了一个妖不妖,人不人的东西?”
白无双挑眉,缓缓说道。
如果,那个人不是浣浣,而她却纵使依依杀了浣浣,而且最后还打碎了浣浣的魂魄。
柳琵琶不敢继续往下想。
“不!这不可能!”
“这不是不可能,是你根本就不敢想,你怕面对真相,你怕你才是那个背叛者和伤害者!”白无双压低着声音,一句一顿说着,宛如一把刀一片片在挖着柳琵琶的肉。
柳琵琶捂着耳朵不去听。
“不,你在骗我,我知道,你在骗我,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机杼和弱若姗姗来迟。
“主人!你没事吧?”弱若跑到白无双跟前问道。
机杼和朱明也跟着站在了白无双的身后。
本来,弱若和机杼在办事,但是弱若顿时感应到这边林子的天空上方,妖煞之气冲天,就赶紧和机杼处理了,赶来了。
没想到白无双真的在这里,现场也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
“办的怎么样了?”白无双朝着他们问道。
“成了。”机杼道。
白无双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成了。”
机杼和弱若看着修冥也回来了,眼中透过欣喜,朝着修冥拱了拱手,齐声道:“公子。”
修冥点头:“嗯。”
“我的短刃呢?”白无双摊开手掌。
弱若双手递了过去,白无双接了过来,拔开一看,寒气萧瑟,然后满意的插回了腰间,有了利器傍身,安全感足足的。
穆韫低呼:“这是玄月短刃?修冥太子的贴身之物,小娘子,你怎么会有?”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穆韫。
“你不是一个小秀才么?就算你现在新上任了京兆尹,你也不至于懂这么多吧?你究竟是谁?”
白无双瞪着穆韫:“在白云乡的时候,突然出现找我要银子,现在又突然出现要娶我,还变成了京兆尹,会武功、什么都知道,你当我们好骗?”
她一下拔了手中的短刃,指向穆韫的脖颈。
穆韫忙的抬起双手:“别冲动,我们不是在说柳琵琶的事情么?怎么忽然又扯到我身上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秀才啊,在京城有一段时间了,听说过太子殿下的佩剑不是很正常么?倒是小娘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才是奇怪呢。”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杀了你!”白无双低呵一声,圆圆的杏眸里,真的露出杀气,短刃抵着穆韫的脖子,几乎流出血来。
“你就是真的杀了我,我也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秀才啊,难不成小娘子嫌弃我身份卑微,希望我是个什么皇子、殿下的?”
穆韫笑容里透着调侃,无奈耸肩。
“怎么办呀,我身份就是这么低微呀,不过,我为了小娘子,一定努力上进,早日升官发财,荣登一品,让小娘子也跟着享福。”
“你不怕死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白无双从怀里掏出了一粒痒痒丸,眼底笑意深浓,往他嘴里一塞。
穆韫还来不及反应,痒痒丸便在他喉咙里化开了。
“你、小娘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穆韫捂着喉咙。
机杼打了一个哆嗦,他可是尝过那种滋味的,太可怕了!简直是痛不欲生。
结果,等了一会儿,穆韫的神色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他奇怪的耸了耸肩:“小娘子,你给我吃的什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无双惊愕的看着穆韫,她的痒痒丸,还从未在谁的手里失败过,此时居然对穆韫丝毫作用都没有。
“你们快看,柳琵琶!”穆韫忽然高呼。
柳琵琶脸上很不好看,似乎要挂。
白无双赶紧蹲下身,给她喂了一粒起死回生丹。
穆韫足尖一点,快速的飞向远处:“京城再见,我先撤了!”
机杼低问:“主人,要追么?”
“不用了,痒痒丸对他都没有,说明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他现在不告诉我们,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我们先看看柳琵琶吧。”
白无双对着柳琵琶道:“你时日无多了,我已经帮你祛除了你身上的煞气,不至于让你死后灰飞烟灭,但你生前所做的事情,是必然要接受惩罚的。”
“你不是不相信,那个人是浣浣么?方才我在你的体内,发现了浣浣的残魂,应该是你先前打碎的时候,摄取了一些,存放在你体内的吧?我现在就帮你搭一个阴媒,让你和她对话,亲自问问她,她有没有做过那种事情!”
柳琵琶眼瞳闪烁了一下。
白无双转过身对着机杼道:“你搭一个阴媒吧。”
“好。”
机杼点头。
机杼从身后抽出桃木剑,在原地画了一个圈,嘴中念着咒语。
一道黄色光线骤闪,将柳琵琶笼罩其中。
柳琵琶定定的看着四周,满是期待、企盼,她是想要再见浣浣一面的。
只是,她害怕。
面前的景象闪烁了两下。
一段残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浣浣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半身体,但饶是这样,还像是一个被打碎的琉璃,缺了好几块。
“留留?”
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柳琵琶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着,喉头沙哑,撇向一边。
“你、你怎么了?你害怕我?”浣浣抬起手,想要朝着柳琵琶抚摸过去,最终却只停留在半空中。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死了,是依依的咒怨杀了我,你怕我,也是应该的。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要好好的,我这就走。”
“不,浣浣,你别走。”
柳琵琶猛地起身,想要握住浣浣的手,却握了一个空,摔在地上。
“留留,你没事吧?”浣浣赶紧转身,想去扶她,却也扶了一个空。
柳琵琶抬起头,对上浣浣那双清澈的眸子,那眸子里,满是心疼和担忧,宛若当时年少。
“浣浣……”柳琵琶哽了哽。
“你怎么了?你不是毁了容,你不是被赎身了么?你不是远走他乡了么?你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浣浣终于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