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双撞在修冥的怀里,饶是脸皮厚的像城墙一样的她,也不由的羞红了脸。
穆韫愣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修冥。
“看着公子气度不凡,居然也喜欢干这种抢人媳妇的事情?”
“同理。”修冥不甘示弱。
“嗯?”穆韫不解。
白无双掩了掩唇,浅笑道:“同理,就是说,我和我家相公已经合过婚贴,只是没有拜堂成亲而已。”
“哦,是么?那就好。”穆韫松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白无双挑眉,这下轮到她不解了。
穆韫转身欲走,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把扇子摇了摇:“那我得赶紧去丞相府提亲了,先把婚宴给办了。”
他笑了笑,足尖一点,就要飞出去。
修冥一把扯过树上的滕蔓,朝着穆韫的腰上卷了过去,把他狠狠的拽了回来。
穆韫一下摔的人仰马翻,痛苦的揉着腰站起来,“这位公子,你未免也太狠了。”他觉得他的尾椎骨简直都要裂了。
“君子夺人妻,更狠。”修冥眼色很不好看。
穆韫被修冥看的后退了两步,从怀里掏出一个烟火信号:“你、你、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放信号,京兆尹衙门的人都在附近,你殴打朝廷命官,要坐牢的!”
看着穆韫偷奸耍滑的样子,修冥再次有种熟悉感。
他提剑,指向穆韫:“你是谁?”
“我?我已经说过了啊,大周京城京兆尹,穆大人!”他单手附背,单手摇扇,将胸腹挺得高高的,故作出气势十足的样子,却让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傲娇又可爱。
修冥脑海里,忽的浮现出,三皇子的笑脸来。
从前,三弟也喜欢如此,在他的面前,插科打诨。
只是……
修冥拧了拧眉,仔细看着穆韫,脸上并没有丝毫易容的迹象。
“怎么了?”白无双看出了修冥的不对劲,抬头问着。
“没什么。”修冥摇头。
就在此时,光牢咒里的柳琵琶嘶吼起来,用力拍打着四周,即便是手掌被灼的焦烂,还在挣扎着。
“这东西,究竟是怎么了?之前那么好看,现在弄得跟个怪物一样。”穆韫朝着白无双问道。
白无双走到柳琵琶的面前,摸索了一下下巴,看样子得想办法先让她恢复一些本性,否则,她若是挣脱了牢笼,就她一个,都够呛。
“相公,你帮我看顾好四周,不要让人靠近,我想试着祛除柳琵琶身上的煞气看看!”
“好!”修冥应声。
穆韫也抽出剑,低呼,“小娘子,我也帮你护法!”
不管穆韫是谁,他这么喊白无双,修冥的眼神还是冷了下来,瞧着穆韫背脊一凉。
白无双盘坐在柳琵琶的面前,将心神沉入丹田之中,从丹田的圆球里,调出五行之气,自身体散发出来,一缕缕的朝着光牢咒内探去,交织成一张大网,将躁动不安的柳琵琶包裹起来。
柳琵琶挣扎了一下,便被牢牢束缚住。
五行之气探入柳琵琶的体内,白无双发现,她整个人几乎都被妖煞之气侵蚀,三魂六魄也都黑了,只剩下一缕善念仅存。
而那善念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些破碎的魂魄。
来不及多想,白无双催动着五行之气探过去,将那仅存的善念包裹起来,然后其他的五行之气扭转成一把把刀,朝着妖煞之气切割而去,快速的将它们从柳琵琶的体内剥离,包裹起来,拖向白无双的体内。
在拖入的瞬间,白无双仿若被千万个蚂蚁撕咬着,难受的她额头上冷汗直冒,咬着牙,强行将那些汹涌的煞气拽入了丹田里。
丹田里,两股气开始争斗着。
一团黑,一团白,翻滚、撕扯、扭曲,最后纠缠在一起变成了一团乌黑,‘噼里啪啦’的开始冒着闪电,接着又哗哗下着雨,宛若一个小型世界。
只是,这小型世界折腾的白无双就好像被几个锤子锤打着腹部,疼得白无双‘噗’一口血喷了出来。
“小娘子!”穆韫上前,想要喊醒白无双,被修冥一把拽住。
“别动!”修冥低呵。
“可是她、”
“没事。”修冥拧眉,虽然他也很担心白无双,但是他知道,白无双这个时候被打断,更加危险。
穆韫只好继续跟在修冥身后,护着白无双。
白无双的丹田内,一阵电闪雷鸣之后,回归风平浪静,圆球内的天空和大地更加清明,天空更纯澈,大地更厚实。
所有的煞气都消失不见,方才被煞气冲击过的伤口也都修复起来了,整个人瞬间都充满了能量,就好像一口气吃了一百粒补气丹似得。
她心中一喜,看来她的丹田里的这颗球能将一切煞气化为己用,虽然过程有些危险和痛苦。
穆韫看着白无双,惊愕住了,明明先前她的神色很痛苦,脸色很差,她是怎么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如初,而且看起来内力还有所提升了?
修冥却丝毫不意外,他家娘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他浅浅一笑,白无双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
“好了?”
“我好了。”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白无双站起身来,笑意浓浓。
“柳琵琶体内的妖煞之气被我给吸附了。”白无双道。
修冥点了点头:“嗯,我看出来了。”
穆韫惊愕的说不出话。
白无双收了光牢咒,牢内,柳琵琶匍匐在地,整个人都很虚弱,神色已经恢复了清明。
“柳琵琶,我可以断定,那天你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浣浣,若我猜的没错,那不过是低级的易容术而已,你自己好好想想,那个人真的是浣浣么?我想,你心里应该已经知道结果了,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柳琵琶抬头看着她,神色茫然:“我不知道。”
“哦,对了,说到这个……红姨已经逃了,我在她的房间里,搜到了这个。”穆韫从怀里抽出了一个布包裹,递给了柳琵琶。
布包裹散开,里面两张人皮掉落下来。
柳琵琶一抖,“这、”
这是浣浣和乐师的人皮面具!她的心骤然一缩,想到红姨……“难道,红姨她……”
“你是衍王的人,那红姨为什么就不能是衍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