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弱若问。
“先不要轻举妄动吧,见机行事。”修冥道。
白无双等人点了点头。
部落长先前说要等到月满当空的时候,东珠全部被吞下去的时候,大祭司才会出现。
今天十四,正儿八经的圆月当空,得是十六这天。
几人散了各自去休息。
白无双和修冥在一个帐篷里,和衣而眠。
草原的夜晚是寂静无声的,偶尔一些虫叫,都能发出很大的声响来。
白无双把小白,悄悄放了出去,查探四周的情况。
白无双此时已经能和小白心意相通了。
小白从帐篷里钻出去,游走在草丛里,潜伏着,直挺起腰来,三角形长着犄角的脑袋,转悠了一圈,最后朝着山坡的方向游了过去。
“嘶、嘶!”
小白一边游着,一边将自己的所见传递给白无双。
白无双闭上眼,脑海里满是小白所见到的场景。
它游到了一颗鲛人卵的面前,顺着凹槽的一个小缝隙,朝着地下游了去。
地下裂缝狭窄漆黑,小白扭动着头上的尖角,一边掘土,一边继续往地下深游着。
忽然,一股浓烈的怨煞之气,从土地深沉传出来。
白无双顿时皱了皱眉,那怨煞之气,不亚于他们在巫族遗址的轻,压抑的白无双心头难受。
“怎么了?”修冥坐在她身边,低声轻问。
白无双没有睁开眼,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跟随小白的意识查看着。
小白越游越深,怨煞之气最后浓烈到小白游走都困难,忽而一团黑气朝着小白用力的击打过去。
小白一下避让不及正中一下。
白无双脱口低呼:“回来!”
小白闪电般的游走着,白无双睁开了眼,看向修冥道:“那底下有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比巫族遗址的弱。”
“之前每次,我们都准备不够充分,以至于每次都危险重重。”
“相公,这次不如我们提前布下一个陷阱,以防意外?”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会儿我带男鲛们,帮你们把风,你和机杼、弱若布阵。”修冥道。
“好。”
两人兵分两路。
白无双布下的是九九归一祛煞大阵,用的是九十九张祛煞符,并以金灵珠为阵眼,阵法布在了月亮坡的东面。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白无双等人的阵法便布好了。
刚准备回屋子里。
一个帐篷里,忽然发出了一声低呼。
“阿妈!”
“你没事吧?”
“快,去喊朱大妈。”
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孩儿从帐篷里匆匆跑出来,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帐篷里跑去,不一会儿拉着个老妇人跑了进去。
“不行啊,这高热不退的,怕是熬不过去了。”
一声叹息,老夫人走了出来,摇着头,似乎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主人,我打探了一下,他们这里的女人寿命都很短。”弱若道。
白无双没好气的说道:“寿命不短就怪了!本来北漠这边的资源就匮乏,洗浴方面不是很方便,她们又有那样的割礼,稍不注意必定感染,短命是铁定的!”
弱若一想到北漠的割礼文化,她就感觉尾巴一疼,这简直比断尾还疼!
“走,我们去看看。”白无双低声道。
“主人,我们现在的身份,初入女子帐篷恐怕不太好。”弱若道。
“没关系,北漠民风没有那么死板。”机杼道。
四人朝着帐篷走去。
还未靠近,就听见里面低哭声。
“阿妈……呜呜呜……“
掀开帘子,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妇人躺在床上,唇角起皮,脸色通红且蜡黄。
汉子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抽着旱烟,满脸愁容的。
四个孩子站在一边,最大的姑娘十几岁,两个七八岁的男孩儿,最小的还有个四岁的小女孩儿。
大孩子们的脸上布满泪横,最小的孩子脸上怯生生的。
汉子瞧见白无双等人进来,站起了身,朝着他们弯了弯腰。
“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在我们帐篷都听见这边的动静了。”弱若板着脸问。
汉子歉意道:“不好意思,打扰将军歇息了,是我家媳妇儿,怕是……哎!”
白无双上前一步,仔细看了一下,这女人的脸色这么红,一看就是发烧了,至于为什么发烧,想必是身体有炎症了呗。
这个时代又没有消炎退烧的东西。
白无双朝着弱若道。
“将军,看她的病,不是很严重,兴许清风丹可救。”
弱若双手附背:“那便赐药吧。”
白无双从怀里,取出了一粒药,递给了汉子:“给你媳妇吃下去吧。”
汉子连忙摆手,直接拒绝道:“不行的,不行,我们受大祭司庇佑,是断然不能吃药的,不行、不行!”
他连连把药推回给了白无双。
白无双诧异的看着他。
“生病不吃药?难道你们一直这样?”
“我们部族受大祭司真神庇佑,不需要吃药。”汉子低呵一声,不满他们如此行径侮辱真神。
白无双唇角抽了抽。
生病不吃药,别说女人折寿短命,男人也不可能长寿啊!
白无双朝着弱若使了个眼色。
“我离开北漠许久,虽然这次受人所托寻来东珠,但实际上对我们族里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不知……这生病不能吃药的规矩是从何时开始的?”弱若道。
汉子倒也没有质疑弱若,直接答:“也就是这三五年而已。”
三五年……
白无双算了算,若是这幕后的人,用这种法子,积攒邪祟之气,那三五年得积攒多少?
这人四处积攒煞气邪祟,究竟想要做什么?
少许煞气能杀人,极少成多能灭族,若是再多……便可破龙脉,颠覆一国了。
床上的妇人又是一声低哼,眼珠开始翻白,眼看着就要背过去。
白无双打了一个响指。
机杼快速一动,取出一张定身符,定住了大汉和几个孩子。
白无双趁机塞了一粒丹药进了妇人嘴里。
不会儿功夫。
妇人脸色便恢复了许多,呼吸平缓起来,睡了过去。
机杼解了定身符。
汉子立即激动的朝着弱若大喊着。
“将军这是何故?为何要破坏部落的规矩?难道,将军要和大祭司背道而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