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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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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重点讲“复归”的学说。前几章虽多次讲到这个问题，但在本章是作为重点专讲的，给人留下的印象更为深刻。老子提出这样一个原则：知雄、守雌，并用这个原则去从事政治活动、参与社会活动。这种原则在老子所处的时代，可以作为一种生活态度的选择。当时正处在春秋末年，政治动荡，社会混乱，你争我夺，纷纭扰攘，面对这样一种社会状况，老子提出了“守雌”的处世原则。他认为，只要人们这样做，就可以返璞归真，达到天下大治。此处还应注意，不仅是“守雌”，还有“知雄”，在雄雌的对立中，对于雄的一面要有透彻的了解，然后处于雌的一方。本章所用的几个名词，代表着老子的一些基本观念。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 〔1〕 。为天下谿，常德不离 〔2〕 ，复归于婴儿。知其白 〔3〕 ，守其黑 〔4〕 ，为天下式 〔5〕 。为天下式，常德不忒 〔6〕 ，复归于无极 〔7〕 。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 〔8〕 。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 〔9〕 。
〔1〕谿：溪流，老子书中以溪流的意象，代表甘居低下的地位且能万川归之。
〔2〕常德不离：高尚的道德永远不会丧失。
〔3〕白：显明。此处指显赫的地位。
〔4〕黑：幽暗，此处指不显赫的地位。
〔5〕式：榜样。
〔6〕忒（tè）：错误，差失。
〔7〕无极：无穷。
〔8〕谷：山谷，虚空的山谷可包容万物，所以有虚怀若谷的成语。
〔9〕朴：未经加工过的木材，这里比喻“道”。
知道什么是雄强，却甘居柔雌的地位，甘做天下的河溪。甘做天下的河溪，高尚的品德就永远不会丧失，就能恢复到纯真的婴儿状态。知道什么是显赫，却甘居幽暗的位置，做天下的榜样。做天下的榜样，品德就永远不会出差错，复归到无尽的真理。知道什么是荣耀，却安于屈辱的地位，甘做天下的山谷。甘做天下的山谷，高尚品德就会永远保持充足，就能够同“道”一样真朴。
朴散则为器 〔1〕 ，圣人用之 〔2〕 ，则为官长 〔3〕 。故大制不割 〔4〕 。
〔1〕朴散则为器：这是个比喻，用原木可以分别做成各种各样的器具，来比喻“道”可以分别变为各种各样的“德”。
〔2〕用之：顺应万物各自的本性。用，因，顺应。之，代指万物本性。
〔3〕官长：领导，管理。
〔4〕大制不割：完美的体制浑然如一。大制，完美的制度。不割，不割裂事理。
普遍规律会分别变为万物各自的本性，圣人就顺应着万物各自的本性去进行管理。所以，最完美的体制浑然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