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一个看起来屁大点儿的小怪胎,心里在想如此阴暗血腥的事情。
只有对情绪敏感的虚小糖往他这边瞄了一眼,然后又继续没事人一样地窝在南鸢怀里。
几大箱灵石往旁边一放,不一会儿,满院的美男子就领了灵石走得七七八八了。
有的男宠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当夜就打包离开了城主府,生怕抽风的女城主第二天反悔。
剩下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歹也是曾获得过一段时间盛宠的男宠,自然要告个别。
一个是薛松韫,此货三番五次在她面前刷存在感,加上衣服没怎么换,南鸢已经记住了。
剩下三个——
一个穿着宝蓝色的锦袍,一个青色长衫,剩下那个着月白色华袍。
要说区别,在南鸢看来,脸都挺好看的,但辨识度还是不大,主要看气质。
这个喜欢笑,阳光开朗型?
那个安静,举止从容,清俊优雅型?
剩下那个比较冷漠,清高冰山型?
四人中,薛松韫目光极为幽怨,想忽视都难。
南鸢丝毫不为所动,“你放心,就算你离开了,我也能保你薛家人在积雪城继续横着走,不过,不能欺负我的阿清。”
薛松韫本来还想问几句话,一听这个,羞愤得调头就走。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城主的提议。
如今他不用出卖色相就能拿到薛家想要的好处,明明应该开心,他的心绪却有些复杂。
“回头让你弟弟来给阿清赔罪,那件事是他错了。”南鸢淡淡补充了一句。
薛松韫脚步一顿,随即走得更快了,仿佛多待一刻就会多受一分屈辱。
站在南鸢身后的小崽子在心里默念着“不能欺负我的阿清”这句话,眼里浮出了甜丝丝的笑意。
鸢鸢居然记着这事儿。
他忍不住又往她身前靠了靠,想离她更近一些。
“阿清累了?”南鸢察觉到小崽子的靠近,朝他伸手,“累了的话坐到我这里来。”
什、什么?
裴子清的耳根唰一下变得滚烫通红,在他的脑子给出指令之前,他的两条腿已经不由自主地迈开,同手同脚地走到了女人面前,然后晃晃悠悠地坐在了女人身边,浑身紧绷。
大概是经常沐浴的缘故,女人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被这样的清香环绕着,裴子清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
他下意识地歪了歪身子,想靠她更近。
南鸢以为小崽子困了,把赖在怀里的虚小糖拎起来,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
虚小糖:……
裴子清羞得浑身都跟火烧一样,小小的身板绷成了一根弦。
他努力控制自己咚咚乱跳的心跳,生怕自己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
南鸢察觉到他的紧张,揉了揉他的脑袋,再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睡吧。”
裴子清立马闭上眼睛。
根、根本睡不着啊。
他一点儿都不困!
与他贴着的人身体好柔软,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间,她的体温明明比寻常人低一些,他却觉得很温暖……
绷紧的身体逐渐放松。
他贪恋极了,很想永久停留在这一刻。
可又觉得,这样似乎也不够。
他还想要……更多。
他想要这样的鸢鸢只属于他一个人。
裴子清的眼底深处无声翻滚着黑暗汹涌的浪潮,嘴角却慢慢勾起,撒娇般地在女人怀里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