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此起彼伏的鸡鸣声伴着清亮的晨光透过窗纸,孟恬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望见施相郅那一双无比温情的眼睛。那眼神好像是熬煮冰糖的慢火,柔和却又热辣辣的。他正伏身罩在孟恬身上,似为她撑起一块极安稳的空间。
孟恬被这双眼睛看得浑身发软,快速坐直身体,有些羞赧道:“我,我已经好了。”
施相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我去给你弄点早饭吃。”
“诶,”孟恬一着急就拉住了他的袖筒,转瞬又似触电般松开手:“你没睡好,让我来吧。孟恬说着,便麻利的套上棉衣,把头发扎了个辫子到外面灶房去了。
灶台上搁着几个大个儿红薯和土豆,竹筐里是几个鸡蛋,米缸里是半下小米。孟恬正翻找着东西,琢磨怎么拿这些东西做顿早餐。却没想到施相郅随后也跟了进来。
小小的一隅空间里骤然挤了两个人,连转身都费劲。气氛有些暧昧,暧昧得孟恬手足无措,手里捏着的鸡蛋一时间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还没来得及往外请他,她就被施相郅从背后牢牢地抱住了。
孟恬被这举动吓得一颤,一颗心咯噔咯噔的狂跳起来。她听到施相郅的呼吸声在耳畔一张一弛,她的耳朵也跟着一冷一热。暖融的怀抱几乎要把她融化在里面,或许是才刚退烧身体虚弱,孟恬感觉这会儿自己快要晕厥过去了。
“恬儿,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他说:“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真正正的属于我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抱住,孟恬慌张的说不出话,嗫嚅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抱着我,我怎么做饭呐?”
耳畔又是施相郅一阵微笑,伴着柔软的气声:“好吧,那你小心别烫着。”
施相郅说着,侧脸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啄,便到外面劈柴去了。孟恬傻傻的站在原地,从脸蛋红到了脖子根儿。
孟恬,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花痴?镇定!要镇定啊,脸都红了!孟恬拍了拍脸颊,竭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两个刮去表皮的红薯很快被切成碎丁,锅里的小米粥已经滚了泡儿,孟恬便将红薯丁儿都倒进锅里继续熬煮。红薯一下锅,立时就煮的绵烂,汤勺拨弄几下就碎成了糊糊。两个煮鸡蛋配上一碗酱,一锅热腾腾的小米红薯粥清淡落胃,不一会儿的工夫早饭就端上了桌。
家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仿佛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了。施相郅盥洗了手,凑近粥碗闻了闻:“好香。”
虽然孟恬这个现代大厨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夸奖,但听到施相郅这样说,她心里还是蛮有些小得意的。
早饭后,孟恬在一旁收拾碗筷,一面琢磨中午要做点儿什么东西吃。施相郅家里虽富裕,可他一个男人到底不会过日子,一眼望去厨房里缺东少西的。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她的厨艺再好,也不可能半根黄瓜炒四个菜吧?
脑袋里正胡思乱想着,却听见施相郅叫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