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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疆干部

力挽狂澜

浪潮到来前,远处先呈现出一个细小的白点,转眼间变成了一缕银线,并伴随着一阵阵闷雷般的潮声。白线翻滚而至,几乎不给人们反应的时间,汹涌澎湃的潮水已呼啸而来,潮峰高达3~5米,后浪赶着前浪,一层叠一层,宛如一条长长的白色带子,大有排山倒海之势。

涌浪如突兀而起的醒狮,化成一股水柱,直冲云霄,高达十余米。由于大坝的横江阻拦,直立的潮水又折身返回,形成一个“卷起沙堆似雪堆”的奇特回头潮。而此时江水前扑后涌,上下翻卷,奔腾不息。

江中心,是一艘灰白色的轮船,没人能够判断,它不知死活的勇气究竟来自何处,又是如何从滔滔巨浪中英勇突围到达江心,海浪继续怂恿着周围的浪兄浪弟,用它们的张牙舞爪来嘲笑白船的不知天高地厚。

台风中,数米高的巨浪,如同张开大嘴的鲨鱼,在它的怀抱范围之内,哪怕是一根羽毛,也难逃浪爪。

翻滚的浪花,响亮地拍打在船的甲板上,水手们大气都不敢出,橘黄色的救生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此番阵势,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海豹突击队,恐怕也难免会有心提到嗓子眼的焦虑和不安。

他在驾驶舱内,气定神闲,目光坚毅,未表现出一丝的慌张,耳畔萦绕不去的,是风雨拍打玻璃和甲板的回响。无论攻击来得多么猛烈,他的表情从未有异。

数吨重的塔吊安全地从江中心被拉往大桥基建旁,浪潮的喧闹渐行渐远,他从驾驶舱走出,从甲板上跳下,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带领水手整齐地按照出发前的“一”字形排开,岸边的炮手也早已准备就绪,三声礼炮完毕,一枚鲜红的勋章,灵巧地佩戴在他的胸前。

太阳镜上折射出来的光圈,将整座大桥包裹住,继而,浪花随着镜面的反射,如决了堤的闸口,向各处流淌、蔓延……

水手们叫他阿郁船长,我们称他为:阿郁。

临危受命

阿郁大学学的是海事专业,从学校毕业后,在杭州市交通局钱江三桥工程建设指挥部任职,当时钱塘江上修建的第三座大桥,是由杭州市政府与香港恒基地产有限公司共同投资兴建,属合资企业。

钱塘江三桥是当时亚洲第一条最大的斜拉索大桥,已被记入历史之最。阿郁印象最深的是桥面上的斜拉索,江潮来临的时候,他需要用吊车把拉索吊到桥面上去,如不抢占时机,水位不够,退潮后,船就会搁浅。但江潮来时会非常危险,为抵抗潮水的冲击,就要等潮水到来时在钱塘江上过潮,待潮水平稳后,又要将船安全地靠上桥墩,才能确保将斜拉索安全地吊上岸。

斜拉索拉一趟,前后要一个月,在外面开船的人,根本没见过这么大的钱江潮水,既不懂在钱江大潮下如何驾驶,又不懂江潮的规律和特点,由他们来驾驶,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船本身又装载了上百吨斜拉索,所以必须要找专职的船舶驾驶员。阿郁当时在工程安全一科,得知这一情况后,他主动请缨。当时,杭州市交通局副局长、钱江三桥副总指挥告诉他可能会存在的危险性,并希望他能考虑清楚这份责任和可能产生的后果,阿郁笑笑,最终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出色地完成任务后,被记下杭州市钱江三桥工程建设二等功。

因为工作积极,阿郁在船上任大副期间经历了一个调整期,鉴于他没有背景,但有能力,工作又积极,还有在钱塘江驾驶船只的实际经验,随后被派往钱塘江港监系统任职。内河港监属于杭州市交通局管辖,派专人在施工现场巡逻,负责三桥桥面和大桥水域周边的安全。

阿郁在任期间,没有出过一起撞船、沉船等交通事故,他的工作得到了杭州市交通局和钱江三桥工程建设指挥部的高度认可,并问他是否愿意来指挥部负责桥面和施工安全。

当时作为浙江省、市的重点工程项目,在确保钱江三桥的工程质量为前提下,要求建设管理和施工单位加快工期完成任务。在所有工作人员不分昼夜地辛勤努力下,用了不到3年的时间,钱江三桥正式建成通车。

桥面施工方,是由湖南路桥总公司负责建设,桥建好,要设置收费管理所和相关职能部门。阿郁当时所在的钱江三桥管理所,最多时,有130多名职工,他被任命为稽征股长。若是出现公路、桥面养护、规费稽征、逃票、司机不交费、超载超重车辆、路政管理等问题时,稽征股长都要管。但只要是阿郁接管的工作,他都事无巨细,兢兢业业。由于能力出色,后来阿郁又被提升为钱江三桥管理所副所长、恒基钱江三桥有限公司工会副主席,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走上仕途。

快马加鞭修建好的三桥,经济效益不是很好,而且桥面状况时常出现问题,一下雨就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政府和施工企业感受到很大的压力,媒体上时不时也有负面消息出现,对整个钱江三桥的影响很大。

初入旅业

香港恒基要撤资,政府要收回钱江三桥,即将免费开放,三桥管理所迟早要散伙,外界流言纷纷,恒基公司早晚都会消失,所里也开始人心涣散。阿郁想过这个问题,但又苦于没有更好的出路。很偶然的一个机会,一个叫钱群的老师,来到所里主动结识了阿郁,还为他指明了人生新的方向。

那天在办公室,有人敲门,对方介绍时说自己是在浙江省旅游局培训中心从事指导旅行社导游、领队证考试、教政策法规的老师,通过朋友介绍到贵单位拜访,希望双方可以开展相关旅游合作业务,阿郁当时对他的唯一印象是:个子很高、戴着眼镜、幽默机敏。

“一畅谈,觉得很有缘。而且聊得十分投机,钱老师说我口才、能力和形象都很出色,还留了名片,并告诉我,如果对旅游业有兴趣,可以联系他”。阿郁当时真没想到,开启自己人生的第二通道,会是旅游。

浙江国旅的前身是浙江省公民出国旅游公司。随后,阿郁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到了钱老师,对方带着他去见了公民出国旅游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对方一看他的简历,当即拍板留人。

2003年元月一日,阿郁以调动的形式,从原单位来到浙江公民出国旅游公司上班。他对旅游业一无所知,钱老师主动为其提供帮助,送给他一些书,让他先去考领队证,再考导游证。当时领队证要考英语,这是他的软肋,刚好当时的女友(现在的爱人)在省运动队,英文挺不错,每天帮他复习,最后,笔试面试成功通过。2003年下半年,阿郁步入旅游行业,开始带团。

公司当时有几十个领队,唯独阿郁的名字最响亮,像那些旅游界公认的难服务的医生团、夕阳红团、学生团、老师团,包括所谓的疑难杂症团,在阿郁眼里,都不是问题。公司给他派的团,他总是乐于接受,从无怨言。他当时总结了一句特别精辟的话:“没有带不好的团,只有不称职的导游领队。”就连团队在境外遇到纠纷等其他突发状况,阿郁也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非常到位。

阿郁当时经常带旅游团去东南亚,泰国则去得尤为频繁,故又被业界封以“泰国王子”之称,泰国当地的导游一提起浙江国旅的宋郁,无人不晓、个个交口称赞。当地再滑头的导游,在阿郁面前都得服服帖帖、规规矩矩,在泰国带团的那几年,没人敢挑衅他。在带团过程中,他碰到过拿刀的,遇到过带枪的,碰到过强制购物,将客人包裹扔下车的,还有凌晨4~5点不给房卡,不让客人到酒店入住的,一次又一次,他都能将危险和困难化险为夷,帮助游客安全渡过。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去往芭提雅的车上,有个宰客的导游,一路都在强迫游客掏钱参加自费项目,强迫客人购物。阿郁毫不留情地动员游客将其轰下去,并又很负责任地告知泰国旅行社实情,当时正值旅游旺季,社里导游全部出去带团了,未留一名备用导游。实在没法,阿郁只好既做导游又做领队,按照之前计划的行程,带客人出海继续游览,并第一时间联系当地和国内的旅行社,为游客争取500元的现金赔偿,维护了游客的权益不受侵害。回国后,游客自发组织选派代表,将表扬信和锦旗送到他的公司。

随后,浙江省公民出国旅游公司与浙江省国旅合并。阿郁又转到浙江省国旅做领队,在40多个领队里面,他的带团成绩和销售业绩是最好的,有的领队老是觉得累,怪团不好,牢骚话多,但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抱怨,除了带团就是做销售。短短几年,他从一个旅游界的门外汉,通过自己的摸索和努力,成为浙江省中旅集团的金牌领队、旅游专家、先进员工。连续几年,他的锦旗和表扬信是在公司张贴和悬挂最多的,销售业绩方面,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援疆之旅

浙江省国旅的老总,看上了阿郁,说要抽调他从领队部到港澳部当副经理,刚好当时销售部经理离职,阿郁顺利接任。2007年,浙江省国旅又与浙江省中旅、浙江海外国旅、浙江知行国旅等一起,成立了新的集团公司,名为浙江省中旅旅业集团,为省属国有企业。阿郁之前所在的国旅,成了省中旅集团名下的公司。

有一次,浙江省中旅集团董事长找阿郁聊天,在他面前摆了三个机会:第一,集团要在美国洛杉矶成立分公司聘请总经理;第二,在上海设立分公司,也要聘请总经理;第三,根据中央的部署,浙江省对口援疆城市——新疆阿克苏地区,集团按照浙江省援疆指挥部的要求,也要在当地设立公司,要选派一名有责任、有担当、有能力、肯吃苦、有开拓创新精神的人过去。当时阿郁所在的集团公司里,领队已经达到了120多名,集团下辖公司、部门都有名额,但集团公司领队部却只推荐了他一人。

对阿郁来说,这无疑又是一次能在集团体现自身价值的绝佳机会,他冷静分析了一下:去美国,英文水平还不行;上海虽是大城市,旅游公司多,都在拼价格,竞争太强;唯独对新疆阿克苏,他有着自己的想法。阿克苏是浙江省对口援疆城市,往大了讲,他是在为援疆做贡献,往小的考虑,当地既然有省援疆指挥部,就一定会为阿克苏地区旅游发展助推,在领导考察慰问、对口接待、援疆干部家属出行等方面需要提供后勤保障,旅游业务一定不会差,外加从领导口中得知当地没有正规旅行社,可以为那些想到当地旅游的人群,提供相关的服务。基于以上几点考虑,他很快就向集团领导递交了自己的简历和相关报名材料。

当时报名的情况虽然踊跃,但集团内部的部门,对要去新疆开拓市场的积极性并不是很高,在他们眼里,新疆地处偏远,生活艰苦,交通不便,外加他们听到很多不好的传言,都望而却步。可阿郁和他们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一方面他没有去过新疆,但对大美新疆的壮阔和秀丽十分向往;另一方面,多年的领队、导游经验告诉他,大家都想去的地方,不一定好,真正的好地方,一定是大家想去却又有顾虑的,那才是真正考验人的地方。

于是,阿郁就将自己的简历以及为何要去新疆阿克苏的想法跃然纸上,集团人力资源部负责人看完后也极力推荐,觉得他的经历和阅历没有任何问题,在浙江省中旅集团党委领导班子开会讨论人选时,大家一致通过,觉得除了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他就是第一人选。

2011年5月,浙江省中旅集团总经理助理与阿郁一起,先到了阿克苏,对接联系了阿克苏浙江省援疆指挥部援疆产业组和阿地区旅游局。7月,阿郁拿着浙江省中旅集团的任命书,只身一人开启了新疆阿克苏援疆之旅。

大脑一片空白

当时,集团领导主动提出要送阿郁去机场,但得知阿郁没买机票,说要坐火车过去的想法时,领导很是惊讶,问其原因。阿郁告诉领导:自己从没去过新疆,希望可以沿途了解线路和风土人情,把一路的所见所闻用笔记录下来。领导听后微笑着点头,并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火车进入西北境内,阿郁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荒凉”二字的真实含义。火车进入新疆境内,从车窗往外看,黄沙蔽日,公路两旁,都是光秃秃的山,山上看不见任何绿色,电视上看的是这样,现实中也的确是这样。想到当初自己选择来新疆的意气风发劲,如今,真是后悔得无话可说。

火车到达乌鲁木齐后,爱人的朋友又开车送他去阿克苏。一路上,满脑子除了“贫瘠”,再蹦不出其他字眼。

刚到阿克苏,省指挥部就泼来一盆冷水,说他到此地援疆是浙旅集团企业行为,不在干部序列里,省指挥部没有固定的名额、客源、办公场地和经费给他提供一定的支持帮助,说白了就是想告诉他:你来阿克苏,一切都得靠自己。于是,他只好在对方推荐的宾馆住下。每晚110元的房租,那既是他睡觉的地方又是他的临时办公室,就连省援疆指挥部的食堂,也只针对组织部派来入编的援疆干部,这意味着连吃饭都得自己解决。

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指挥部靠不上,没有同乡,没有关系,没有交通工具,在街上时不时还能看见穿黑袍子、围头巾的少数民族同胞,他的脑袋很懵。阿克苏有两个街区,东大街和北大街。在未将公司正式注册之前,阿郁觉得自己就是个标准的皮包公司,连个正规的办公场地都没有,整天拎着包去跟人谈东谈西,到自治区旅游局、当地的工商局、税务局办事都特别难,盖个章注个册,一次就能搞定的事,往往要拖上两个星期甚至更久。

开公司就要找房子,房子选好了还要装修,阿克苏地区旅游局党组书记从下属口中得知阿郁的处境,非常感动,亲自带着驾驶员,陪着他在阿克苏跑了三大圈。后经人介绍,在农一师工会的帮助下,在一师工人文化宫三楼,给他找了一间毛坯房,一年租金5万元。定金交完后,里面的每一块瓷砖每一块地板,他都亲自到建材市场找商家谈价购买,耗时三个多月,公司装修完,拿到了营业执照,他又到处寻找会计和出纳,直到把这些事办完了,这才收到集团公司的打款。

男人的胸怀,都是委屈撑大的

公司成立之初,很多新招的员工没有做过旅游,他就自己进行培训,写教案做示范,手把手地教。为了顺利开展与当地政府和各企业间的业务合作,他付出的代价,是常人想不到的。

2013年,阿郁又起草了《阿克苏地区旅游规划报告》,与地区政府一起,顺利打造了多浪河一期景观带和阿克苏旅游线路,并在同年成立了第一家阿克苏旅游服务中心。当时阿克苏市民广场的灯箱广告牌、流动宣传车、公交站牌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他做的旅游宣传广告。阿郁还根据当地的旅游资源,策划设计了5条经典旅游线路,每条旅游路线不仅有它自身的专属名,还极具诗情画意。他提出了“爱新疆·游家乡”理念,打造的阿克苏人游阿克苏一日游线路,至今仍被当地各旅行社沿用,成为从外地来阿旅游的游客必选路线。

同年,在浙江省中旅集团年度工作会议上,阿郁受到表扬,集团领导先是肯定了他在新疆的成绩,说他为大家舍小家,努力拼搏勇于奋进,又动员集团公司全体干部职工向他学习。阿郁将这一切看得很淡,他知道,阿克苏还有更多的人需要他的帮助。在援疆的三年十个月里,他一共才回家三次。

回馈公益

一次偶然的机会,阿郁参加了由新疆本土某红酒品牌举办的义捐拍卖活动,当时台上有几个贫困的孩子,家里没有经济来源,生活十分困难。阿郁通过此次活动,结识了本次活动的发起人娄建波,并得知该组织是阿克苏市民政局注册创办的第一个公益慈善组织,阿郁因此加入该组织,开始公益之路。

与政府组织不同,阿克苏共享蓝天公益协会,是娄建波等人与原上海援疆干部,共同创建的民间公益慈善组织,由于上海援疆结束后,社会响应者寥寥无几,协会难以开展工作,阿郁得知后,主动加入协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公益志愿者。

其实早些年在杭州时,阿郁就在当地的美珍桥社区,持续不断地坚持做公益慈善活动,通过自己的一己之力,为养老院的孤寡老人、大病患者共计捐赠了5万余元。到了阿克苏,他也不间断地每年把当地的苹果、红枣、核桃邮寄回去,分发给敬老院的老人和困难家庭。与此同时,在援疆的第二年中秋节,他又寄去了5000元给社区朱书记,让其给老人们买些月饼和生活必需品,并写了一封信,表达了他浓浓的爱心。

阿郁加入阿克苏蓝天公益协会后,为协会的发展做了大量的工作,从发布通知公告,最先建立微信、QQ群,到起草协会的资料文件,他工作之余,每天几乎忙到凌晨,在他的辛勤努力下,从一开始只有四五个人的队伍,很快就发展壮大到了会员近400余人。

“那个维吾尔族小姑娘皮肤被烫伤需要手术,家里父母又离婚,她还有个哥哥没有工作,家庭无生活来源……”我们还没说完,他就带人去了阿瓦提,现场捐赠2000元现金,女孩的妈妈哭着说:“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援疆干部。”小姑娘家周围的维吾尔族邻居们对阿郁有了很深的印象。

在阿郁的积极组织参与下,阿克苏共享蓝天公益协会成功救助过26名贫困家庭大病患者和烧烫伤孩子,帮助过贫困学子300余人。其中,协会组织联系救助一些大病患者的事迹曾经在北京、杭州、乌鲁木齐等地引起过巨大反响,充分得到了社会的肯定。很快,他被会员们推荐,经过会员大会选举,担任了阿克苏蓝天公益协会副会长、秘书长。

“他来到阿克苏共享蓝天公益协会后,不但为我们壮大了会员队伍,也把各种先进理念带到了协会,让我们协会从组织管理到社会影响力方面,都提升了一个新的高度。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协会的今天。”娄会长说起阿郁为协会所做的一切,既喜悦,又感动。

同年,阿克苏共享蓝天公益协会得到了阿克苏市委、市政府的表彰,也获得了地委、行署的赞扬与肯定,先后荣获地区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亮点工程奖、“一个好的志愿者队伍”称号。阿郁也被阿克苏市红十字会评为“优秀志愿者”。

“是他给阿克苏市的公益慈善活动带来了一股清风,来到阿克苏的三年多时间里,阿克苏市慈善公益组织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不断发展壮大,过去的零星志愿者变成了有组织、有纪律、有项目、有活动的公益志愿者队伍,在全疆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也给我们在公益慈善事业和对公益组织管理上留下了宝贵的经验。”阿克苏市外宣办领导也对阿郁赞不绝口。

为“丝绸之路号”旅游专列奔走疾呼

从事旅游多年,在阿郁看来,内地有的,新疆都有;内地没有的,新疆也有。新疆具备全国最丰富的旅游资源,但唯一让大家顾虑的是来疆费用太高,南疆的旅游旺季,从浙江到阿克苏一趟来回单路费就要花1万多元,这笔钱,出国都够了,甚至有的还用不了这么多。此时,阿郁的脑海里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能否开通从浙江到阿克苏的旅游专列。

阿郁有这个想法,并非凭空想象,他从事旅游多年,业务能力强,思路清晰,他因地制宜,认真分析浙、疆两地人的旅游特点,要开旅游专列,尤其是在车厢的创意和设计上要突出特性,阿郁对此有着自己的想法:整节车厢,应按照阿克苏的八县一市来命名,每节车厢,应按当地地貌和现有土特产品,将每节车厢设计成各县不同的风格,体现出各个县的特色风貌。专列开通之前,在各县选拔旅游形象大使,经过培训出任该县车厢的列车员,穿着鲜艳的民族服装介绍当地的土特产品、人文风貌和地域风情,每节车厢,主题不同,风格不同。列车内环境档次一定要高,不设硬座,全设软卧。

他还由此想到开通旅游专列的四点优势:第一,浙、疆两地往返人数比较多;第二,该线路影响力广;第三,沿途经过的城市,还可以申请相关的旅游补助。比如,专列经过西安,游客就可去西安的主要景点游玩,会在当地的饭店用餐,一次预计发团人数在600~800人,专列每到一个城市,就会拉动当地的消费,促进经济发展,这可是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第四,在专列上还需要邀请一些知名的媒体、摄影记者,游完沿途各主要城市和阿克苏后,进行大力宣传并现场跟踪报道。

此专列,阿郁早就把名字想好,紧紧围绕习总书记提出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和一带一路建设”,发挥阿克苏的桥头堡和核心作用,就叫“丝绸之路号”阿克苏旅游专列。经过酝酿,阿郁将此方案和想法向浙江省援疆指挥部,阿克苏地委、行署,浙江省中旅集团领导做了汇报,他在领导面前叙述得完整生动,地委艾尼瓦尔委员听后,指定吴副秘书长召开听证会,听取汇报,并表示政府愿意拨发一部分启动经费,也希望他能向浙江省援疆指挥部争取一部分,最后自己再去向集团公司申请一部分。

但随后由于维稳和资金的原因,最终该方案被搁浅了,两年后,某旅行社又重新拿起这个方案,在援疆指挥部的支持帮助下,顺利开通了专列。阿郁栽树,后人乘凉,但他无怨无悔。

含泪相送

2015年5月6日晚,阿克苏凯旋大酒店凯旋宫内人头攒动、气氛热烈。阿克苏共享蓝天公益协会的六十多名会员自发聚会,欢送阿郁援疆期满返浙履新。分别在即,时任阿拉尔市一师公安局副局长徐林苗赋诗一首:

自古苏杭誉天堂,

而今宋郎赋新篇;

西域最爱阿克苏,

江南胜景数杭州。

浙阿万里一线牵,

天山从此无天堑;

抛家别业出塞外,

白水城里书春秋。

旅游援疆终可数,

蓝天公益爱无疆;

济困扶贫兄弟谊,

雪中送炭民族情。

月朗星稀缱绻夜,

执手举杯哽咽时;

桃花潭水深千尺,

未及托峰傲苍穹。

西子万里盼郎归,

天山有情亦白首;

三山两盆齐称颂,

儿子娃娃数宋君!

此去前途无歧路,

鲲鹏展翅重霄九!

5月7日,阿克苏当地领导、群众、公司员工、企业家、协会会员等共计60余人自发地前往机场为阿郁送行,大家在候机厅内,手拿鲜花和横幅,静静地等候着他的到来。当他急匆匆地赶到机场,看到这般场景时,被眼前的这一幕感动了,泪水夺眶而出,这是比亲情、爱情更难以形容的一种情感,阿郁情不自禁地与在场的每个人握手拥抱,一一道别,看得出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可眼里却饱含着泪花。

直到进了候机楼他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决堤而出。飞机在乌鲁木齐中转,在候机厅等待的时间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有很多话想说,忍不住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告诉他:“儿子,我能理解你,你今天遇到的场景,就像我在部队跟战友分别时一样。这种情感,是真挚的,是发自内心的,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说明你在阿克苏做得很出色,这是大家对你的认可,当然,这也是对你的期盼。是对我们浙江援疆干部的期盼,他们希望更多的人能像你一样勇敢地站出来,不计回报地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日后你会将援疆的这份情、这份爱,像一颗种子一样播撒,深深地扎根在阿克苏的土壤里,让它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援疆三年十个月,阿郁从未有过任何负面新闻,他用行动证明了自身的价值。既没有荒度,更没有虚度。上对得起组织,下对得起自己,更对得起亲人。阿郁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走的时候,孩子才4岁,他在儿子最需要父爱的时候离开了家,从新疆回到浙江后,才惊讶地发现:孩子已经读小学了。

阿郁全名,宋郁。如今,人,在浙江。心,在新疆,在阿克苏。 EIrGqZWi+ow/F08b0Ad2/kjwcMdN3RMdTnaR1FE8v4z4FhxEaP3MpZF0QLQDIq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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