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凯蒂:
昨天要说的话太多了,只好暂时搁笔。还有一次吵架,我一定要跟你讲:事情发生在早饭后,大人们随意聊起了“谦虚”,他们一致认为我爸爸很谦虚。这时候,凡·达恩太太突然说话了:“我也很谦虚,比我丈夫谦虚多了。”凡·达恩先生觉得既然说到了他,自己就有必要做番解释:“我可不希望自己太谦虚,在我看来谦虚没什么好处。”接着转向我,“听我的,安妮,别太谦虚了,它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妈妈赞同地点了点头。
接着,凡·达恩太太又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并把矛头对准了我的爸爸、妈妈。“你们教育安妮的方式我从来没有见过,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呢?”她激动得脸都红了。妈妈知道凡·达恩太太针对的是自己曾经发表过有关教育的见解,不想和她纠缠下去,就说:“我也觉得不那么谦虚要好得多。我丈夫、玛格特和彼得是很谦虚,您丈夫和您,安妮和我,我们不太谦虚,但我们也没吃什么亏。”妈妈这话等于捅了马蜂窝,凡·达恩太太马上辩解说:“我可是谦虚的,弗兰克太太!您怎么可以说我不谦虚呢?”“您不是不谦虚,但也没有人说您谦虚。”妈妈纠正着笑道。可是没想到这一笑竟被凡·达恩太太误会了,她接着没完没了地唠叨下去,到最后连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这时很不幸,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我,我当时正在摇头发呆,这可不得了了。凡·达恩太太对我破口大骂,面目既丑陋又卑鄙。我真想把她的样子画下来,活生生一个愚蠢而可笑的人。
为什么大人会为一点点小事就如此动怒呢?况且根本是没有意义的话。以前我以为只有小孩子才爱吵架,没想到大人也会这样无理取闹。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算是懂得了一个道理。你只有在跟一个人吵架后才会真正了解他。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