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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使自己高深莫测

捕捉直飞的鸟容易,捕捉飞行路线多变的鸟难。当然,也不要每次都按自己的第二种想法行事,凡事使用两次,就会被他人识破其中奥妙。心怀恶意的人总在蓄势伺机一击。

——巴尔塔沙·葛拉西安:智慧箴言9

突变与不可测是最令人担惊受怕的。为什么我们如此害怕地震与龙卷风?因为我们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来袭。一场地震过后,我们惊骇地等待下一次的地震,虽然程度没那么严重,但是不可预测性常常会在我们心里投下深深的阴影。

动物的行为有既定模式,因此人类才得以狩猎、射杀它们。只有人类才会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行为,打破常规。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了解自己的这种能力,更多的人喜欢墨守成规的舒适,并一再重复同样的行为。人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不想花力气,以为只要不去干扰别人,别人就不会打扰他们。而那些善用权术的人却常常会故意去扰乱周围环境以抢得先机,使得别人产生恐惧。有时候没有预警就发动攻击,让别人因毫无准备而战栗不安,这是长久以来弄权者惯用的伎俩。

在15世纪的意大利,米兰最后一位维斯康提大公菲力普,常常故意做出与他人期待相反的行为来。例如,他可能突然对一名大臣无比关爱,一旦这名大臣期待会升官时,他又突然以轻蔑的态度对待他。困惑的大臣可能因此而离开宫廷,结果大公又把他召回来,再次善待他。大臣因此更加迷惑,他猜想会不会是自己求官心切,冒犯了大公,于是他开始表现出不再期待这样的荣耀,但这次大公又斥责他缺乏进取心,把他赶走了。

对付菲力普这种人的诀窍很简单:不要自以为能够了解他内心的想法,不要试着猜测如何去取悦他,而只要静观其变,然后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高深莫测通常是大师的策略,但是那些处于劣势的人如果能加以运用也将发挥出强大效果来。如果一旦发现自己寡不敌众陷入困境时,抛出一连串难以预测的行动,会使你的敌人感到十分困惑,而犯下战略性错误。

1862年美国内战期间,南军将领杰克森率领一支4 600人的部队,令扼守申南多河谷兵力强大的北军头痛不已。当时,北军将领麦克莱伦正率领9万士兵,从华盛顿特区挥军南下,围攻南方政府首都里奇蒙。在几个星期的交锋期间,杰克森不断带领他的兵士进出申南多河谷。

他的举动根本毫无意义,却让北军疑惑不解。他准备协防里奇蒙吗?还是他打算攻击无人防守的华盛顿?为什么一小支军队绕来绕去地打转呢?

杰克森令人迷惑的举动使得北方将领延迟进攻里奇蒙,他们想要弄清楚他在捣什么鬼再作出具体行动。这样,南军增派援军就有了充分地时间进入里奇蒙,原本可以轻而易举歼灭南方邦联的战役结果陷入僵局。

杰克森每当面对兵力占优势的军队时,经常使用这套战略。“只要可能,装神弄鬼,误导敌人,让他们大吃一惊。”他说:“这样的战术每一次都会赢,一支小小的部队可以摧毁庞大的军队。”

这条法则不仅适用于战争,也可以应用到日常生活中。人们总是努力在判断和了解你行动背后的动机,所以一旦做出一个完全无法解释的行动时,就会让他人落居守势。人们对于不了解的人和事物,常常会表现出心慌意乱而不知所措。

画家毕加索说:“最好的算计就是不要算计。一旦你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其他人都会猜想你所做的事必定有一个聪明的理由。事先过分审慎筹划你的举动是很愚蠢的,你最好的方法就是行事漫无章法。”

毕加索与艺术经纪人罗森堡共事多年。起初,毕加索赋予经纪人相当大的自由来处理他的作品。但是有一天,没有任何明显的理由,毕加索告诉罗森堡,他的画不再让他卖了。后来,毕加索对此事作出这样的解释:“罗森堡接下来两天会绞尽脑汁想要知道为什么。我是不是收了其他经纪人的好处?我会继续工作、睡觉,而罗森堡所有的时间都在猜测我的居心。两天之内他就会回来,精神焦躁、忧心忡忡地说,‘好朋友,如果我给你更多的钱,更好的条件来代理你卖这些画,你会拒绝吗?’”于是,毕加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不可预测不仅仅是令人畏惧的武器,打破日常行为的模式更会激起周围人的骚动,引发别人对你的兴趣。人们会谈论你,对你的言论和行为做各种猜测和解释,使得人们无法遗忘你。这时,你就会获得越多的敬重,影响力也会越来越广泛。

1974年,美国拳王阿里和福尔曼预定通过一场拳赛来争夺世界重量级拳王宝座。人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魁梧的福尔曼会用重拳击打阿里,而阿里则会在四周跳跃穿梭,消耗对方的体力。这是阿里打拳的方法,他的模式十多年来都没有改变过。拳赛一开始,福尔曼似乎会占了上风,他的拳锋让阿里招架不住,他耐心寻找机会,等待阿里接近他,然后报以重拳。然而阿里这位策略大师却有自己的计谋。在争霸赛之前的记者招待会上,他表示要改变风格,将福尔曼一拳击倒在地。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福尔曼更是如此,因为这样的计划对阿里来说无异于自杀。大家相信他不过是像往常一样在扮演丑角来取悦记者和舆论而已。

在拳赛之前,阿里的训练师弄松了拳场四周的绳索。如果他的拳击手想要打重拳,训练师有时会这样做。但是没有人相信这回事,都认为这不过是个幌子。

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阿里说到做到。当福尔曼等着他跳跃穿梭时,阿里直直走到他面前挥出重拳,他完全扰乱了对手的策略,茫然失措的福尔曼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不是为了追逐阿里,而是因为胡乱挥拳,而且承受越来越多的反击。最后阿里挥出一个强力的右勾拳,将福尔曼击倒在地。

认定一个人行为必定符合他先前模式的习性是如此之强,即使阿里亲自宣布要改变策略都不足以令人取信。福尔曼走进了陷阱——别人已经布好的陷阱。 kZS7WrVmk9UFu0iWRB7wuxPCMliC3BTybGunw137u0xNyZsrOQcfod/CjjpcIs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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