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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完全相反的地方

〔法〕阿尔伯特·卡缪

让我们承认那个小镇的丑陋吧。它的气氛做作、平静,而且,你需要花时间去发现,它为何与世界其他地方的许多商业中心有所不同。你如何能想象这样的一种景致,例如,一个没有鸽子,没有任何树木或花园的小镇,在这里,听不见鸟儿振翅或树叶的沙沙声——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完全相反的地方。

在这里季节只能依靠天空来辨别。春天的来临也只能通过空气的感觉,或是由小贩从郊区带来的一篮篮花儿来感知,春天在市场被叫卖着。在夏天里,房子被太阳烘得干透,灰色的尘埃布满了墙壁,你别无选择,只有躲在拉上的百叶窗后,在室内逃避那些炙热的日子。秋天则泥沙泛滥。只有冬季带来真正愉悦的气候。也许,了解一个城镇最简单的方法,是了解它的市民如何工作,如何恋爱和如何死亡。在我们的小镇上(不知是否受了天气的影响)这三件事在同样灼热难耐却已司空见惯的空气中,以极为相同的方式完成。实际上,每个人都觉得无聊,便投入到各自爱好的培养中。我们的市民都努力工作,但唯一的目标是发财。他们最主要的兴趣是商业,而生活之首要目的,就如他们自己所说的,是“做生意”。自然,他们也免不了一些像海浴、看电影等简单的娱乐。

但是,他们非常明智地把这些消遣留到周六下午与周日,而其他时间却尽可能地用来赚钱。黄昏,他们离开办公室后,会在固定的时间里聚集在咖啡馆,在相同的林荫大道上散步,或是在阳台上透透气。年轻人的热情强烈但为时不长,年长者的不良嗜好很少超出沉溺于保龄球、宴会和社交的范围,或者是沉湎于那种打出一张牌,就能赚大笔钱的俱乐部。 sqxTYC3NuI2PznRseb6fO439515Fxb5Jd7lmKjFztVr4kR+uBYZ7ARsY8kpmzd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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