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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人迈着轻快地步子四处闲逛。他走过伊翁河畔，惊动了正在水面上的绿蝇子，它们到处乱飞。
白杨树的树干早已经被老牲畜用身体蹭得光滑铮亮，绿蝇就在那里停歇。他捕捉它们。
他把鱼钩扔到河面上，不一会儿便没有耐心地提了上来。
他想，也许换个地方会好一些，于是他便来到了这里，跨过一道篱笆，到另一片草地去了。
太阳将草地蒸得热辣辣的，他正从这里穿过，忽然停了下来。
远处，一群母牛安静地趴在那里，公牛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头出色的公牛。它有着强壮魁梧的身材，每个行人看到它，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人们站在远处欣赏它，它似乎也习惯了别人注视的目光，要是放在以前，说不定它早就用犄角将别人送上了天空。别看它平时一副很温顺的样子，要是真的把他惹怒了，啊，如果你在它旁边，那么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钓鱼人侧着身子看着它。
“要是我，我撒腿就跑，”他想，“肯定我还没有走出草场，公牛就会扑到我的身上。我可能会一头扎进河里，要是不会游泳的话，我就会被淹死。我可以趴在地上装死，听别人说，公牛只会嗅一下我，并不伤害我，那是真的吗？不过，要是它赖着不走麻烦就大了！最好还是假装无所谓。”
钓鱼人的脑子中迅速地盘算了一圈，最终继续钓鱼，彷佛公牛不在那里。他希望公牛不会注意他。
他头戴草帽，但是没有遮住的脖子被太阳晒得生疼。
他原本打算逃走的，但是现在双脚如同被钉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他拼命地将绿蝇往水里送，时而躲在白杨树丛后面，时而大大咧咧地朝着篱笆走去，在那里，只要用尽力气一跳，他就能安全地落到草场外面。
不过，谁会逼他这么做呢？
公牛理都不理他，只顾着和母牛们混在一起。
这只公牛只是在想动弹的时候才站起来一下，伸伸腿，缓解身上的疲惫。
它迎着晚风，转过头，头上短而弯曲的鬃毛偶尔飘动。
它每隔一会儿就会微微闭上双眼，发出几声低沉的叫声。
它没精打采地哼哼，有时也慢吞吞地哞叫，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母牛们见到它前额上的那簇卷毛，便立刻认出了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