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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浊之辨:区别忠直与奸邪

文人论神,有清浊之辨。清浊易辨,邪正难辨。欲辨邪正,先观动静;静若含珠,动若木发;静若无人,动若赴的,此为澄清到底。静若萤光,动若流水,尖巧而喜淫;静若半睡,动若鹿骇,别才而深思。一为败器,一为隐流,均之托迹于清,不可不辨。

如何区别忠直与奸邪?老曾的办法同样是辨神察骨。人有忠奸之别,神就会有清浊之分。忠奸是内相,而神的清浊与否,就是它们的外象。

《冰鉴》的这段话就告诉我们,古代的医家、文人和养生者在研究、观察人的“神”时,一般都会把“神”分为清纯与浑浊两种类型。一个人“神”的清纯与浑浊是比较容易区别的,但是内在的奸邪与忠直却不容易分辨。我们要考察一个人的奸邪还有忠直,应看他处于动静两种状态下的表现。在眼睛处于静态之时,目光安详沉稳而又有光芒,真情在其中深蕴宛如两颗晶亮的明珠,含而不露;处于动态之时,眼中精光闪烁,敏锐犀利,就如同春木抽出来的新芽。当双眼处于静态之时,目光清明沉稳,旁若无人。处于动态之时,目光又暗藏杀机,锋芒外露,宛如瞄准了目标,待弦而发,并且可以一发中的。以上的两种神情澄明而清澈,属于纯正的神情,是一个人的正神。如果两眼处于静态的时候,目光有如萤火虫之光,微弱而闪烁不定;处于动态的时候,目光有如流动之水,虽然澄清但却游移不定。以上的两种目光,一是这个人善于伪饰的神情,二是奸心内萌的一种神情,内心生了邪。当两眼处于静态的时候,他的目光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处于动态的时候,目光又总是像惊鹿一样的惶惶不安。以上的两种目光,一是有智有能可是却不循正道的神情,二是深谋图巧而又怕别人窥见他的内心的神情,这是一个人的邪神。具有前两种神情者的,多是有瑕疵之辈,具有后两种神情者,则是心有阴谋却含而不发之人,都属于奸邪的神情。

总的来说,这些奸邪之神,一定会混杂在忠直的正神之中,故作清纯忠贞,这是我们观神识人时必须仔细加以辨别的,可以在目光中得出答案。那么目光的清浊如何看呢?曾国藩认为,我们看一个人的瞳孔到底是清澈有光、有神韵、神气,还是浑浊不堪,无神兼无力,通过这个来判断,清浊的判断是比较容易的,比较难的是分清邪正,从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出这个人是正派的还是心存邪念,这个就需要很复杂的一套分析数据。

从动和静两方面来观察

人的神骨有清浊,这在他全身的神态中会反映出来。如果他给予外界的“神”平和端庄,让人一看便清爽淡定,格调很高。“神”定,心就是洁净的,表明他的道德高尚,对人一定忠心耿耿,不会肆意地叛主,更不会因为周遭事物、形势的变化而随意改变自己的节操和信仰。这类人,他们敢于坚持正确的东西,意志也一定坚定。换句话说,你不逼他走死路他一般不会背叛你,除非你太让他失望了,他瞧不起你了,才会抛弃你转投他人。

比如史上的文天祥、史可法,国破家亡的危难形势下,明知抵抗到底的结局就是死亡,但仍然坚持信念,毫不退缩,战到最后,然后从容就义。这样的民族英雄,其神一定端庄正直,因为他已经看淡了生死,有着无比坚定的信仰,心潭是清澈见底的,全身有一种正义不可侵犯的气质。

但如果一个人的“神”侵邪而偏狭,看上去便是非主流,让你很不舒服,不自由地保持警惕。其“神”挫,则品格卑下,心怀着邪念,见利忘义,便容易见异思迁,为利益而投机,做人做事,就会随随便便地放弃自己的道德情操,一味图利。

这种人,他们平常十分擅长掩饰自己,工作、生活表现完美,让人称赞,是荣誉奖杯的常客,道德场上的名人。即便内心有奸,一般你也很难看出来,他伪装得很好。他们只会在准备充分、形势成熟之后,才会显出本性。

就像降清的明臣洪承畴,一贯把自己装扮成大忠臣的形象,迷惑了很多人,连崇祯皇帝也骗了。他在辽东投降了皇太极,帮着清军屠杀百姓,北京城内的崇祯还以为他战死了为他举办了隆重的祭典。可见这家伙平时多么精于伪装,但形势一变,自己一入困境,为了保住荣华富贵,投降起来一点也不含糊。后来的抗清少年夏完淳就讽剌他:“我参加抗清,是民族英雄洪亨九(洪承畴的字)主使我的,他已经在松山之战中壮烈牺牲了,为国尽忠。”就是嘲讽洪承畴的降清,是全国人民都没想到的一件事,还以为他肯定会当烈士。

这就是大奸大恶,他们的神是邪的,却内浊外清,需要你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去发现和识破,且不是短期内能看清的。要听其言,观其行,细细琢磨,小心防范。有些人可能忠了一辈子,却给你来个晚节不保,最后成了大奸大恶。这种人也是有的,只能说明他不是老糊涂,就是装了一辈子,内心的邪望被激发了,使他在利益的驱使下,不顾名节也要撕破面具。最难分辨的,就是这种人。

曾国藩认为,一个人的“神”,是与他先天的性格有关的。也就是说人有忠奸的基因,生来即有定数,这人是奸是忠,其秉性往往在小时候就定下了一个倾向,一个趋势。用现代词来说,就是基因。一个人是男是女,是美是丑,这是基因决定的;忠奸的性格,基因也有一部分决定力,因为性格是有遗传的。

不过,神的清浊与邪正,更主要的还是在后天环境的变化中,逐步定型的。有的能被环境改造,有的则不能,不管环境的好坏和变化,他本身的性格都比较固定。这就是动静的道理。动的时候如何,静的时候怎么样,都有参考的标准。

至于所谓澄清与忠直的神是什么样的呢?

他们是处于静态的时候,应该是像水蚌含珠一般的沉静的,水清澈,而水中的蚌含着珠,动也不动,如同一颗透明的珍珠,这是一种信仰坚定的正义之人的气质,第一眼就能征服你,打动你,让你为他倾倒,成为他的粉丝。当他们处于动态时,又像春木抽出了新芽,生机勃然。如同一个人在不慌不急的状态下走路一样,步伐很稳重,全身充满活力,但又不急躁,不慌乱。这种意境,但是一种清澈圣洁的神。

也就是说,他们处于静态时,如同没有人似的无声无息,而处于动态时,就像一枝射出的箭直奔目标,简练有效率,直接而干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这是健康的神,是正直的神,也是蒸蒸日上的活力。我们平时一定能发现这样的人,不少出色的人才,会给我们这种直观的感受。他们不管是顺境还是困境,始终表现如一。有这种表现的人,他们拥有清纯的神,既是忠直的人,又能拿来使用,与他共同成就事业。

浑浊与奸邪的神如何表现?

就是曾国藩所言,这种人满腹心事,不信任别人。他们在静态的时候,他们的神就像萤火虫之光,微弱而且闪烁不定。他定不下心来,不敢直视你的眼睛,心浮不定,东张西望,想三想四。在处于动态时,又如同流动的水一样,无力,神散,毫无爆发力,投机性很强,哪儿有空间,就往哪儿流动。所以他们成不了大器,破坏力强,不可给予重任。

比如有时候人静的时候是好人,一动就露原形。比如敌特,潜伏时跟正常人无异,朝九晚五地上班,领着薪水,娶个老婆过日子;但一旦被激活,出来活动了,本性就暴露了到处刺探情报,出卖国家利益,成了大恶。

还有一种浑浊的神,具备这种神的人,当他们处于静态的时候,总是半睡半醒似的,没有精神,也没有专心做事的兴趣。当他们处于动态的时候,又像惊鹿一样,惶惶不安,无法预测他的能力大小,可预期的高度。具备以上这两种神的人,一般具有一些专长,不是很差,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是我们常见的庸才。

哪种人最容易成就大事呢?就是那种该他静的时候,他能够把心静下来,专注地思考问题,但当他动的时候,他又能如同脱兔,如同射出的箭一样,直奔目标,执行力很强,可以做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动静皆是英雄,要忠就是一世,要做就做万人称赞的大事。

《冰鉴》告诉我们,识人时,就要认准这类人,只有他们,才能帮助你完成大事,而且忠诚度很高,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志向,也不容易被利诱惑。

不可不察的清浊之相:忠则直,奸则枉

察忠奸,首先需要定忠奸。忠,当然有很多元素,忠诚,讲信用,有义气,困难时对你慷慨无私,都是很重要的项;奸,则有险诈,薄情,自私自利等。无外乎这几种不同。我们交友,当然要交那些忠信之人,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难免会在脸上戴上一副厚厚的面具,让我们难辨他的真伪,难察他的忠奸。此时,我们就需要认真观察不同人在不同情况下的言行表现,也就是他们的“直枉”与清浊,因为再好的伪装,也终究难以掩饰他们自身的禀性,这些都会在神态中表露出来。

人性的忠与奸,在我们春风得意之时是很难分辩的,但在我们困顿落魄之际,却是体现得最为分明。因为在我们春风得意时,人人皆对我忠心耿耿、笑脸相迎,整天拍马屁,什么事都迎合着我,不会逆我的意思。此时,我们就要看他的这张笑脸是真是假,是直还是枉。要知道真正的朋友和忠诚之人,他们的笑容都是率直的,坦诚的,并不会堆砌,也不会拐好几个弯,但那些阳奉阴违之徒,则必然会点头哈腰、甜言蜜语、极尽当面的奉承之能事,总不是那么的自然。所以这时你要知道,一个人偶尔的落魄失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让你看到世态的炎凉、人情的冷暖,通过他人对你态度的变化,看到谁才是你忠实的朋友、谁才是你周围的小人,找到自己真正的伙伴。

忠,还体现在一个诺字上。有诺是否必行?这是一条标准,但另一条更重要,要看那人是不是会滥发诺言。因为严守信诺的人,不轻易许诺。这是全世界的至理名言。说的越多,价值就越小,则改变的可能性也就越大。那些振振有辞、海誓山盟者,到危难之际,往往忘的比他说的时候还快。你若追究他许过的诺言,这时他的神就突然由清变浊了,装傻充愣:“咦,我说过这种话吗?不会吧,你记错了吧。”或者是:“哎,我随便说说的,你也当真啊……”

由此可看到,一个人可靠与否,从他许诺的多寡就可以看出了。所以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不轻言,不轻诺,言必信,诺必果者,定是忠厚之人;反之,则为轻薄之徒,奸邪之人了。

与曾国藩同时代的胡雪岩,他是怎么被人看中的呢?还是在他13岁的时候,他家很穷,父亲去世得早,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只好替人放牛。有一次他在山路边捡到一个装有大量金银的包裹,等了半天也没人来领,但他一直守在路边,直到失主前来。这位失主的身份很不简单,恰好是浙江金华大阜的一位粮行老板,他见胡雪岩一个穷苦的放牛娃,守着这么多财宝竟然一点不贪,拿出银子来赏他,他也不要,于是对贫而不贪的品质十分赏识,便将其带去当学徒。自此,胡雪岩便离开湖里,到了金华,后来又到了杭州。

到了杭州之后,胡雪岩凭着自己的品格、勤奋、精明、胆识,一步步地由学徒向上发展,最终成为了钱庄老板。后来他又因为与官场中人——像湖州知府王有龄、清廷的重臣左宗棠等人结交,生意越做越大。他多次斥巨资捐助国难民灾,解除或缓解了清朝政府的危难,终于得到了皇帝的赏识,成为清朝唯一一名既可穿黄马褂,又可戴红顶的“红顶商人”。但是我们回头看,胡雪岩若无自己少年时代的那一次信诺不贪之举,他会有机会被大老板看中,从而得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吗?难说!那一次的表现堪称完美,不但神清志坚,且在面临金钱诱惑时,意志坚定,毫不犹豫。那位老板若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一毫的贪意,或者是假装出来的不贪,就不会带他去金华了。胡雪岩这次的表现,便是“直”,便是“不枉”,很值得我们借鉴!

察神之清浊,辩人之忠奸,切记住六个字:“忠则直,奸则枉。”忠直的人,他的神是清的;奸邪的人,他的神就是浑浊的。因为为你好的人,那些真心的朋友,他并不怕得罪你,所以才敢于对你坦言直谏,对你的态度不会作假,眼神不会遮遮掩掩。倘若那人一直在察言观色,事事都在揣测你的心思,顺着你的想法在走,那就麻烦了,他不是置你于险地而不顾吗?等你掉进井里,你就知道了,他一定会第一个向井里扔石头。所以,古人才有了“忠言逆耳”之言,有了忠臣多怒脸的定义。在我们的身边,一般的忠奸善恶是很容易辨别的,不过倒是有一类貌似忠厚、实则奸猾的人难以鉴定,他们的神隐藏得太深了。这时候,我们就要注意观察他的表现风格了。哪方面的呢?眼神,说话,行为,性格,综合判断。像有些人,他们讲话慢条斯理,眼神呆呆滞滞,只是他忠厚的表象,装出来的,而其语意的晦涩,模棱两可的表情,始终不肯直趋主题的谈话风格,才会显示其内在的奸猾本质。

无论生活还是工作中,我就常常能看到这样一些人,他们无论从长相、举止、言谈看,都很有厚重古风的,很符合《冰鉴》对正人君子的定义条件,但只要你与之交谈,就会发现他的言语里面曲折蜿蜒,绕三圈而不知所云,和他久久对视,就会感受到他的眼睛里面有一层薄薄的雾,让你看不进去。跟这种人相处的开始,很容易被他蒙骗,但时间久了,你才明白他是什么样的家伙。这种人,就可能是修炼成精的至奸之辈。与他们相处,那可就要慎之又慎了!

如何断知对方的奸与邪

历史上有一个例子非常具有代表性,就是西汉末年建立新朝的权臣王莽。他在历史上的名声极差,就因为他的“神”是截然相反的两种表现,让人跌破了眼镜。就他本人的才能和胆识而言,他也算得上是一个极其难得的人才了。如果他不纂汉自立,不显露他追逐权欲到极致的本性,那他一定会是一位流芳百世的周公式的伟大人物。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王莽在代汉之前的表现实在太出色了,他的“神”太清纯太正直了。小时候的王莽就已经表现得很让人欣赏,名闻天下。生在一个大家族的他勤奋学习,孝敬长辈,以一个谦让恭俭、不事享乐的进步青年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不管什么时候,他都穿戴得像一个克己修身的儒生,生活节俭,读书认真,懂道理,知是非,行仁义。他不仅对母亲和亲长们极其地孝顺,而且品德高尚,气度豪迈,与朝野中的优秀分子们交往结纳,深得时人的赞誉。要知道那时的权宦之家,奢侈之风成为时尚,处处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道德低下的流氓衙内,王莽如此的好学上进,道德高尚,立刻就成了全国人民的偶像。

有一次,他的叔叔、大将军王凤生了病,王莽见状,赶紧亲身照顾,他朝夕不离床头,殷勤地服侍,就连汤药都由他尝过以后,再端给王凤喝,以防有人下毒。不但如此,他还亲手端屎端尿,给王凤洗脚,这可是丫环奴仆干的活,他都上手去做。几个月下来,王凤的病好了,王莽却是蓬头垢面,满脸憔悴,活活瘦了一圈,感动得王凤同志是唏嘘而叹:有子不如有王莽啊。所以王凤在临死前,十分坚决地托姐姐王政君和皇上提拔王莽。加上当时其他士大夫和读书人的齐力推荐,于是,王莽就成了新都侯。

显然,这是一个天才表演家,中国古代官场最佳影帝级的人物,其演技在人类历史上都堪称罕见,可以把自己的内心的真“神”掩盖得这么好,如此委屈自己。

封侯以后的王莽仍然保持着极为廉敬恭让的作风,他在人前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不过,在暗地里,他却已经开始有享乐的意思了。比如他曾经私下买了一个漂亮的女子,想弄回家当小老婆,但却被人无意中撞见。怎么办啊,王莽急坏了,灵机一动就对那人说“哎,后将军朱子元没有儿子。看相的人都说这个女子宜产佳儿,所以我就主动帮朱将军买了回来。”说完,他当时就把女子送到了朱子元的府上。不但如此,他还逼死了自己的儿子女儿,这可是十分大义灭亲的举动。

这么一系列道德高尚的事情做下来,当时的许多人都被他的忠诚和廉洁迷惑住了,拜伏在他高超的表演之下,赞誉之辞盛若花海。

但是有一个人看出来了,他就是新升任司空的彭宣。彭宣这人的眼睛是很犀利的,他看人不仅看你说什么,做什么,还会分析你的目的,揣摩你的真实意图。所以他在看到王莽这种表现之后,就悄悄对自己的大儿子说:“我看王莽的神清而朗,中气很足,但是他的神中却带有一种邪狭的味道,这个人专权以后,可能就要坏事的。我是绝不肯附庸他的,这朝廷的官不做也罢了。”于是他就上书,称自己“昏乱遗忘,乞骸骨归乡里”。他看透了王莽的神是聪明当中包含着奸邪,定会危害大汉朝廷,但又无可奈何,所以只能躲避。

王莽何其聪明,他当然感觉到彭宣一定看出了些什么,但他抓不到把柄,只能对彭宣的退休申请表示同意。不过,他不肯赏赐给彭宣养老金,以此来报复和警告。彭宣回乡后数年就死了。之后,王莽专权纂位,代汉自立,他奸诈和虚伪的表演,也终于走到了尽头露出了本来面目。到这时,那些崇拜信任他的刘汉宗室们,才恍然大悟,悔之晚矣。

试想,如果在王莽得势之前,作为汉室的宗亲们如果有人能发现他的心怀险诈,及时做出预防,也许历史会是另一个样子了。但王莽的演技实在高超,把自己真正的神掩藏得很好,自己浑浊不忠的神之上,又铺上了一层清洁如冰、忠直如钢的“神”。可以说,他没瞒过彭宣,但却欺骗了整个汉帝国,堪称以一人骗天下的成功典型。

以形观人不能迷信

神的偏邪与形是有一定的联系,但我们却不能迷信。以形观人虽有一定的参考性,但不能拿来作为唯一的标准。王莽就是一表人才啊,十几年的表演也配得上道德君子的称号很有迷惑性。如果以形观人,那他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忠臣了,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生活中,我们都知道“鼠眉贼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这种对人的判断,事实上,人不尽然是这样的,很多长相丑恶的人,看上去是坏蛋、是奸臣的人,他们往往有着善良、仁爱和忠诚的心。倒是一些英俊小生,不断地被证明是不学无术的草包。

长相,虽可做参考,但却并不能做为我们判断一人之“神”的依据,这只是先天而来的皮囊。而神则来自于人的心灵本性,藏在皮囊之下,难以发现,但无法做假,以它来断人的品性,才是确实可靠的。

区别在于,我们不是每个人都是彭宣,很难透过表象看清内心。所以,世间多的就是以貌取人、以形观人的错误观念了,真正的“神”却被人们忽略。读过《冰鉴》之后,也许能够帮助人们纠正这种肤浅的认识,认识到真正的识人之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掩藏在皮相之下,虽有皮相的遮掩,丑俊的迷惑,但终归神还是要显露出来。据此,我们观人之神,就有必要反其道而行之,把一个人从他所在的环境隔离出来,剖析他的言行举止,像彭宣一样,要有一种危险的直觉,才可清醒于众人之外,辨清忠奸与清浊。

曾国藩便是这样做的,他一生以“识人之明”见长,带过数十万的大军、任用过数百名能力非凡的将领,提拔和推荐了十数位清朝的督抚与封疆大吏,成了名副其实的相人大师他以识人和用人而成功,但他从不迷信也从不轻率地以神清或神浊来对一个人盖棺定论,从外形就判定一个人的性质,而是擅长以形察心,通过一个人外在的表现,去体悟观察他的内心,这是最高明的观人之法,而《冰鉴》,就是展示他的这种高明观人术的很重要的一本书,需要我们把“形”与“心”结合起来,好好体会。 weiycn2cF9g06Y+WBxZSzS/reZV3QSdTFDPwX5s6+T1UZsN8PoW3ru1WeGJIDD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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