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风忙应。
这话是何意?难不成只告诉白姑娘王爷在书房,没有让她去见王爷的意思不成?
难,最近王爷太难懂了。
将军府。
一梳妆台前,女子淡扫蛾眉。她将赤红薄纸放于唇边,外添些许腮红,使得气色好上了不少。
“小姐,您真好看。”一旁的青衣,止不住夸赞。
女人不由起身,一袭湛蓝丝裙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那裙身摆动之时,隐隐约约还能显出优美身材。
“你叫什么名字?”沈怡挑了挑细眉,开口询问。
青衣女行了一个礼,继而开口:“奴婢,付秀清。”她低着头,怎么都不敢抬头看沈怡。
一个时辰前,她还在街上游荡。这会儿,就被人带到了将军府,沈将军的掌上明珠面前。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沈怡捻起一朵嫣红牡丹花,反问婢女。
霎时,青衣女抬头看向女人:“奴婢不知。”
“啪——”
“我让你抬头了吗?”沈怡一个巴掌重重的扇过去,直接将青衣女扇趴在了地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巴掌,付秀清怎么都摸不着头脑。王爷府和将军府从来没有交集,所以,她不曾和沈怡见过面,更不可能得罪此人。
为何这第一次见面,这沈怡就给自己好看呢?
“小姐,奴婢愚昧。”青衣女低头跪地,畏畏缩缩。反正她命如蝼蚁,压根儿不会被人放在眼里。
这番沈怡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必有其原。
“哼!”沈怡粉面上一点朱唇,此时看着却着实的摄人。她将牡丹花蹂躏掷地,来到其跟前。
只见,沈怡蓝裙逶迤在地,一手握住付秀清的下巴。她仔细端详,嘴角挂着些许不屑:“我当是资质多好的丫鬟,凭你的条件,居然还敢打我九哥哥的主意了?”
此言一出,青衣女大惊失色。
“小姐,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付秀清发自内心的求生欲由内向外,面前的人她得罪不起。
沈怡一手嫌弃,忙松开了女人:“不是那样,那你给我个解释,我可以饶你不死。”
‘死’?因为青睐褚梓铭,所以会被杀死。看似荒谬绝伦,但付秀请知道,沈怡做得到。
“不……不是奴婢,是白湘。”青衣女浑身颤颤巍巍。
一瞬间,沈怡细眉轻佻,别有风味:“白湘?”继而屋内又传来她的一阵蔑笑,现在丫鬟,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啊。
到底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尽是什么货色。
“对,是白湘。他贪恋王爷的英俊许久,生怕被逐出府邸。所以,才把事情全都嫁祸于奴婢。”青衣女楚楚可怜,一脸无辜。
沈怡撇了一眼对方,没好气道:“原来是个蠢货。”
小姐,奴婢对王爷无二心。不过想安安分分的生活,谁料,遭到了奸人的算计。
付秀清好生委屈,堪比窦娥。
“罢了,你竟无心,那本小姐也不会为难你。至于那个白湘,我一定会有她好看。”沈怡眸生怒意,咬牙启齿……
‘驭——’
白湘从马上跳下,顺手拍了拍衣裳。她潇洒了整整一天,今日定要养精蓄锐,为明日做准备。
“湘儿,你当真不同我回去?”白泽坐在马车上,依依不舍。
女人顿足在府门前,讪讪转身:“今日话不是已经说清楚了么,你并未赎我,我还不能擅自离去。”
“跟褚梓铭报个信儿不就可以了?”白泽嘟着嘴,不明所以。
白湘暗自叹了一口气,属实头疼:“明日我还要比武呢,咱们再会!”待话说完,女人拔腿就跑。
原本只是抱着交朋友的心,谁料,白泽那么缠人。开那么大个医馆,一整天都没生意似的。
独自一人倚靠在大门,白湘若有所思。
“白姑娘,您回来了。”
“啊——”白湘被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吓了个不清。待定神看去,才发现是凌风。殊不知,凌风早已等候多时。
“你什么时候来的,连个脚步声都没有。”白湘小口吸着气,努力让自己的心平和。
凌风全然漠视,冷淡道:“王爷在书房。”
“嗯,知道了。”白湘扬了扬手,漠不关心。
“王爷在书房。”凌风好似复读机一般,只重复这一句话。惹得女人一脸懵,不明所以。
褚梓铭在书房,不说白湘也知道。
“我知道了。”白湘强忍自己打人的心,平静回复。管家和主子一样,大多时候阴阳怪气。
白湘迈着步子准备去犬房,路却被凌风拦了下来。
“王爷在书房。”凌风垂着脸,面无表情。从白湘角度看,多多少少有些惊悚。
“我现在就去。”她举手屈服,只身朝书房走去。
刚一踏进东苑,白湘便瞥见书房散发出微弱的光来。偌大的书房内,只有褚梓铭一人。
“凿光苦读呢?连个明灯都不点。”白湘暗自吐槽。
她寻着上前,一把推开了门。循光看去,一袭玄色衣裳逶迤在地。墨色长发被流畅同色带束起。借着微光,男人唇色如润玉,高雅贵气。
“咳咳……”白湘轻咳了两声,故引其主意。
只见,褚梓铭稍稍蹙眉,慢慢睁开了眼。他倒是一眼撇见了白湘,仍旧面不改色。
“这么晚了,来我这做什么。”褚梓铭满脸孤傲,好生不待见一般。
白湘微微一怔,心里好生不满:“王爷不好意思,打搅了。”并非她想来,与其来这,倒不如去犬房看狗呢。
“本王准你走了?”褚梓铭一个冷眸,好不客气。
到底是他放纵惯了她,才在自己面前如此无礼。白天想撇下自己就撇,来此想走就走。
“那……”白湘倒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怪王爷怪脾气,她惹不起。
“今日为何撇下本王?”褚梓铭眼中竟有十里东风,细细看来,竟还带着些许委屈。
白湘一怔,皱起了细眉:“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起的啊……”
“你说什么?”褚梓铭凝视着女人,别有生意。从未有过一个女人,能令他如此上心。
“奴婢错了。”白湘识相认错,不与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