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姐,你……哎哎……”
“你的噩梦,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噩梦!”萧祁冥闻声回身,推开林乔芯,夺下她手中的纱布,命令口吻再言,“把受伤的手臂伸出来!
林乔芯被撞开,勉强站在床边,笑嘻嘻的扒在床沿之上,“姜姐姐,你可算是醒了。”
姜田田浅淡点点头,单手支撑起身,伸出受伤的手给萧祁冥,盯着他那副严谨上药的神情,不禁笑了几分。萧祁冥听到了,微怒,“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就是瞧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就觉得有趣罢了。”
“到底是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难道么有一点自知之明吗?”萧祁冥嗔怪,把创伤药慢慢倾倒在她的伤口之上,药粉一旦落入伤口之中,即可侵入血肉之中,化为粉红色,一层又一层。
药粉的刺激和辛辣,使得姜田田下意识紧闭双目,发出疼痛的嘶嘶声。林乔芯见了,连忙对萧祁冥说,“萧哥哥,你轻点啊。姜姐姐乃是柔弱女子,又不是我们习武之人,能扛得住你的粗暴手法。”
萧祁冥见状,心里也跟着一起疼,但若不如此,伤又该如何愈合完全了?他缠绕好绷带,打上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才松口气。
“昏迷前,可还记得南门主对你说了什么吗?毕竟,我们是跟随她一路留下的记号,才找到你的!”
姜田田捂着因为药效的关系,隐隐刺痛的伤,面无血色,纯白如雪,双眼尽显疲倦,她抿嘴摇摇头,“南姐,她好像是追击什么人去了吧。”
萧祁冥嗯了一声,单手托着下巴,沉思之。鱼儿那么快就上钩了?究竟会是个小鱼,还是大鱼呢?不免有点期待了。林乔芯趁此介入,“萧哥哥,姜姐姐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你就不要问东问西了。让她好生休养,成不成?”
“你这个丫头,我把人交给你,你却给我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真的是,嫌我脑子还不够疼是不是?”萧祁冥回神,咬牙对林乔芯教训。
“哎哎,萧哥哥,我也是尽力了呀。就别怪我了,好吧!”林乔芯故意躲在姜田田身边,拿她当挡箭牌。
萧祁冥见状,还真就不继续生气了,“拿你,你们没办法。乖乖呆着,养伤。我还得要出去一趟,在此之前,姜田田你休想踏出陆宅一步,听到没有?”
“你这是在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姜田田不乐意。
“我没有分身,不能时刻都能赶到你身边,搭救于你。”
林乔芯一听这话,也不高兴了,她立马跳出来说,“不是,还有我吗?”
“有你何用?一个半吊子的丫头,到头来还不让我来出面替你擦屁股。”萧祁冥清冷,不屑得笑了笑,眼里满是嘲讽。
“一个我不够,还有南姐呢!总该可以了吧!”林乔芯不死心。
光是一个你,就很头疼了,再来个南棉?这哪里是保镖组合,简直就是个祸害组合。萧祁冥顿时倍感无力,他单手揉搓着胀痛的太阳穴,啊了一声,再道,“我可从来没有指望过南门主,能安分守已,听从安排。”
南棉呢?源于姜田田醉酒,砸完院落所有物品后,迷迷糊糊走出家门,找寻新的工艺材料。正好让她给瞧见了,就一路跟随,想要看看这个女人耍酒疯,究竟能疯狂到什么地步。不料,遇上了前来偷袭的血令堂杀手。
暗夜之中,南棉目睹了杀手对姜田田的所作所为,本想出面搭救,然而转念一想,决定秘密伪装成他们其中一人,潜伏进到了传言中的血令堂本堂。
竟然是在五门城内,名为一家天下商坊大楼之内。通过地下暗道,走过蜿蜒黑暗,阴冷潮湿的小道,穿过石拱门,居然别有天地。南棉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不禁发出一声惊叹。被身边的同行听到,出声道,“怎么了?老黑。”
“没什么,没什么。赶紧回去复命吧。”南棉伪装男银,应付了过去。
陶白爷端坐在亭楼里,一手打着节拍,看玲舞姬踩着音律节拍,扭动曼妙的身姿,甩起水袖,随风飘扬,缓缓落在了他怀中。顺势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
杀手一众人,跪在亭楼前,领头上前抱拳报告,“堂主,任务完成了。这是姜田田的血衣。”
“嗯。玲儿,把衣服拿来。”陶白爷依旧坐着不动,松开手中的水袖。
玲舞姬听命,挥舞着水袖,轻而易举就将着包袱,给拐了去,稳稳当当放在陶白爷怀中,“堂主,你要的衣衫。”
“哼,还是玲儿乖。”陶白一笑,边打开包袱边对众人挥挥手,示意散去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玲舞姬突然飞了出来,专门拦在南棉眼前,仔细打量一眼,嘴里发狠问,“你是谁?为何身上有种令人熟悉又厌恶的味道?”
“副堂主,说笑了。小的,只有一身粗糙男人的酸臭味罢了。”南棉没敢和玲舞姬对上视线,并不是害怕被揭穿,而是害怕自己忍不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罢了。
领头赶忙拦在两人中间说,“副堂主,老黑天生有股奇特的狐臭味,要是熏着你了。我这就带他下去洗澡啊。”
南棉顺势故意抬手,腋下积攒的酸臭味,还真是发酵的差不多了。立马把铃舞姬给熏跑了几米远,还被呵斥一句,“臭死了,赶紧给我滚!这种死鱼,哪里招来的?一点美感都没有。”
“哎,是,是,是……属下,也就告退。”南棉得意一笑,赶紧小跑离开了。
陶白爷笑看她那副嫌弃和厌恶的样子,“谁让你去责问了?这帮老家伙,身上都血肉的腐烂味道。”
玲舞姬并不完全认同,她揉揉鼻子,努力呼吸了几次新鲜空气,才置换掉鼻腔内的臭味,“我只是感觉到,有人潜伏进来罢了。”
“嗯?不可能,我这隐藏这般深,没人能找得到我。你会不会是太敏感了?玲儿。”
“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与不是。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对了……”玲舞姬低眉,陷入头脑风暴之中。
熟悉?陶白爷渐渐也有点担心了,他狐疑道,“是六花吗?你师姐?”
“不知道。呵呵,大概是我敏感了。堂主。”玲舞姬抬眼浅笑,目光落在那血衣之上,“堂主,姜老头会看破我们的伎俩吗?”
“不会的。那丫头,虽然是半路捡来的,但是这几年他将其捧在手掌心呵护,养育。定见不得姜田田的贴身血衣。这将会是说服他的筹码。”陶白爷甚是胸有成竹。
脱离了危险地带后,南棉趁着自身行动方便,找个借口离开了原先的杀手小队。心绪稍显不宁的,在院内到处轮转悠。不想误打误撞,竟然找到了姜老头被软禁的小筑当中。
姜老头坐在轮椅之上,手里不停忙活,雕刻着木头玩偶,边上还摆着热茶,零嘴,香薰炉,护卫见她走了进来,没有阻拦和询问,顶多看了几眼,便各自玩自己的去了。
“琉璃堂堂主?”南棉试图搭话。
“废话真多。究竟有多少人,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一次次都来确认一遍?怕我是妖怪变得吗?啊!”姜老头不耐烦,挥舞手中的雕刻刀,尝试驱赶南棉。
怎么会是这种脾气?南棉心中嘀咕,连忙转移到他的一边,蹲下身去,拿起他刚雕刻完的玩偶,用真实声音说,“姜老头,我是六花的南门主。”
姜老头一怔,手里的活儿没有停下,反倒是伤了自己的手指头,他哎一声,害怕远处的护卫察觉异常,就含在嘴里好一会儿,他才正视身边的南棉,“是萧门主的意思?”
“哼,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这事儿。”南棉又变换姿势,看上去就是在帮姜老头拿工具,其实在观察周围戒备,地形情况,想着能不能解决姜老头。
“别看了。逃不出去的。我双腿已废,根本逃不出去。”姜老头苦涩一笑,又继续摆弄自己的东西,“我家丫头,可还好?有没有受到伤害?”
南棉不禁面露难堪之色,她犹豫了半响,再说,“很好。相信我,相信萧少,一定会救你出去。”
“算了,救是救不出去了。这本该就是我承担的罪责和宿命。”
姜老头的话音刚落,陶白爷和玲舞姬即可出现了。南棉见状,躲也不是,不躲更加不是,只能暗自啧了一声,恢复男音,毕恭毕敬迎接之。
姜老头有意护着南棉,主动滑动轮椅往前走了一两米,直面陶白爷说,“哟,才羞辱我没几日,又有空过来了?”
陶白爷把手中的包袱狠狠扔到他身上,邪魅一笑,“瞧瞧,这是什么?”
“你?”姜老头心里咯噔一下,盯着怀中的包袱,露出一角衣衫,不用仔细看就能猜测到这是姜田田的衣衫,他吞咽着口水,“上次说过了,我不会就范的。”
“哎,言之过早了。先打开看看,或者你不看行,我倒是可以口传于你。我的人,是如何把姜田田的衣服给一件件脱下来的,听着她那撕心裂肺哭喊求助声,别提多有么令人兴奋了?是不是?再说了,我的人大多数,皆是猛兽男子……”
什么?姜老头忍不住了,赶忙打开包袱,是她的衣衫没错,衣衫上的血迹,已经成功击溃了他内心最后的防线。
“畜生啊!有什么恩怨,冲着我这个老头子来,不行吗?非得要去祸害一个孩子?啊啊?禽兽啊,哇啊啊……”
陶白爷对于他的怒骂,表示很无辜,他摊开双手再道,“别这样子骂我,又不是我做的。是手下,方才他们归来,还津津乐道着,丫头多么的水嫩呢,声音多么的好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