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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睡莲

莫奈

Claude Monet
(1840—1926)

布丹,《维莱威尔海滩》( The Beach at Villerville ),1864

19世纪的法国,有一位名叫欧仁·布丹(Eugène Boudin)的画家,他擅长描绘天空,人们称他为——

天空大师
Master of the Sky

布丹年轻时受到巴比松派的影响,成为最早一批走出工作室,到户外作画的画家。这样的画法直接影响了后来的“印象派”。如果布丹能将这一理念发扬光大,或者更直接地表达出来,那“印象派创始人”这个称号可能就属于他了……可惜,他就差那么一点儿。

那你提他干吗?(这是一个设问句)

因为他发掘了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并且将自己的技法和理念倾囊相授。许多年后,这个年轻人掀起了一场艺术史上的革命!他的名字叫作——

如果这是你第一次听说克劳德·莫奈,又或者你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个画画的,但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那么,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个人究竟有多 厉害。

1874 年,莫奈和他的小伙伴们举办了一场名为“无名画家、雕刻家、版画家协会展”的联合画展,在画展上,莫奈的一幅参展作品成了观众集体调侃的对象,这幅作品的名字叫:《印象·日出》。

莫奈,《印象·日出》( Impression, Sunrise ),1872

这幅画画的是莫奈的故乡——勒阿弗尔港口的日出。在当时以写实为主的画坛中,这幅画几乎可以说是“不可理喻”的。它被许多专家评论为“还不如一幅未完成的草稿”,其中,一个名叫路易·勒鲁瓦的评论家的原话是:“……还真是省力!墙纸花纹草稿的完成度也比它高!”

(假如您愿意的话,还可以往前翻几页,看看学院派的画,会发现,这个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

“当你外出作画时,尽量忘记眼前的东西,不论树木、房屋、田地或者其他什么。你只要这样想,这里是个蓝色的小方格,那里是粉色的椭圆……然后把你所见的画下来,色彩和形状都保持原样,直至还原出你刚才脑海中天真的印象。”

这段话选自《克劳德·莫奈回忆录》,是莫奈自己说过的一段话。这应该是莫奈画这幅画用的方法,也是这幅画名字的由来。

当时的批评家利用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来讽刺莫奈和他的小伙伴们,把他们统称为“印象派”。从此,印象派就诞生了!(幸好当时莫奈画的不是水果静物画,不然这本书可能就叫《什么是苹果派》了)

那批评家为什么偏偏挑这幅画调侃?原因很简单——因为第一次印象派画展的165幅作品中,这幅画得最烂(在他们眼里)。

那莫奈和他的小伙伴们怎么看这个名字呢?

其实他们觉得,这名字取得还挺贴切的。(说明这帮人还挺有幽默感的)

从此他们便以“印象派”自居(这让我想起了现在的“草根”“土豪”“女汉子”之类的字眼),现在我们把1874年的那届画展称为“第一届印象派画展”。

这幅《印象·日出》,今天已经是法国国宝级的作品,它开创了欧洲艺术史上的一个全新的时代,并且确立了莫奈——印象派祖师爷的地位。

厉害吧?莫奈厉害吧?这还不算什么,接下来这个才厉害:

《印象·日出》这幅开天辟地的画,居然还不是莫奈的代表作!由此可见,用一个“厉害”已经无法概括这个人了,必须用许许多多个“厉害”……裂裂裂裂裂。

在武侠小说里,通常一个门派中如果有那么一两个顶级高手,那这个门派基本就能在武林中“说了算”了。印象派在当时的“画林”中,基本就相当于武林中的“魔教”,顶级高手更是一抓一大把——

爱画乳房的 雷诺阿

爱画舞女的 德加

爱画苹果的 塞尚

什么都爱画的 毕沙罗

被这群高手影响,而另辟蹊径的牛人也有许多——

红磨坊海报创始人 劳特列克

当然还有家喻户晓的 “一只耳”凡·高

那么多高手云集在一个门派里,这个门派的“扛把子”莫奈自然也是个不守成规的狠角色。

右面两幅画画的是巴黎的一座火车站:圣拉扎尔火车站。

现在我们可能会觉得蒸汽火车是《情深深雨濛濛》这种年代剧里才会有的东西,但在印象派的时代,蒸汽火车是最尖端的交通工具,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复兴号”高铁。

所以,当莫奈展出这组“火车站”系列时,就好比别的导演都在拍人文、历史、自然风光片,只有你一个人导了一部科技电影出来。

莫奈,《圣拉扎尔火车站》( The Gare Saint-Lazare ),1877

莫奈,《欧洲桥,圣拉扎尔火车站》( Le Pont de l'Europe, Gare Saint-Lazare ),1877

不过,火车站这个题材也不是莫奈第一个发现的,在他之前,他的好朋友(也是金主爸爸)马奈和卡耶博特就创作过类似题材的作品。

注意看他们画的火车,基本就是背景中的一撮烟,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口老痰。

马奈,《圣拉扎尔火车站》( The Gare Saint-Lazare ),1872

卡耶博特,《在欧洲桥上》( On the Pont de l'Europe ),1877

而在莫奈的画中,这口“老痰”却成了主角。

莫奈,《圣拉扎尔火车站》( The Gare Saint-Lazare ),1877

在莫奈的蒸汽里可以看到丰富的色彩变化,除了灰、白外,莫奈的眼睛还能看到蓝色、紫色、黄色甚至还有点儿粉色,可能也只有莫奈敢这么画了吧。厉害的是,混了这么多颜色的蒸汽居然毫无违和感,也许这就是他能成为印象派扛把子的原因吧。

除了踩火车站这种科技类热点外,莫奈还喜欢踩时尚类的热点,这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就是莫奈的第一任妻子卡米耶·东西厄(Camile Doncieux)。

当时欧洲的时尚潮人基本都是哈日粉,那时日本刚被西方列强撬开一条缝,大量扇子、屏风、漆器、丝绸、瓷器、浮世绘版画从日本进口到了欧洲。

西方的年轻人看到这些硬货,就像现在代购、海淘网站看到限量球鞋和奢侈品包包一样,争先恐后地剁手割肾。

当时法国人还发明了一个词叫Japonisme,意思就是

莫奈,《穿和服的莫奈夫人》( Camille Monet in Japanese Costume ),1876

东瀛之风。

而艺术家这个职业一直以来就代表着潮流尖端。从日本进口的浮世绘版画对印象派画家,尤其是莫奈,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我们把日本浮世绘大师葛饰北斋(Katsushika Hokusai)的画和莫奈的画放在一起看就会发现,它们在构图上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

莫奈,《圣阿德雷斯的阳台》( Terrace at Sainte-Adresse ),1867

葛饰北斋,《富岳三十六景:五百罗汉寺荣螺堂》,不详

莫奈,《睡莲和日本桥》( Water Lilies and the Japanese bridge ),1897—1899

葛饰北斋,《富岳三十六景:深川万年桥下》,不详

莫奈,《杨树,夏日》( Three Poplars, Summer ),1891

葛饰北斋,《富岳三十六景:东海道程谷》,不详

葛饰北斋
Katsushika Hokusai 1760—1849

日本江户时代后期的浮世绘画师,1826年,为了配合当时日本内地旅游业的发展,也出于个人对富士山的情有独钟,北斋以不同角度的富士山为题材,创作了系列风景画《富岳三十六景》,并凭此声名远扬。该系列中以《神奈川冲浪里》最为知名。

葛饰北斋,《富岳三十六景:神奈川冲浪里》,不详

实际上,莫奈本人就收藏有250幅日本版画,其中有23幅是葛饰北斋的作品,现在我们去莫奈故居参观,还能看到他家的墙壁上挂满了浮世绘作品。

我想这可能也是日本人会那么喜欢莫奈的原因吧,这个就叫

浮世绘
Ukiyo-e

日本的一种绘画艺术形式,起源于17世纪,主要描绘人们的日常生活、风景和戏剧。“浮世”意指人世间的生活百态,尤其指称尘俗人间的漂浮不定,衍伸为一种享乐的人生态度。

除了让老婆穿和服、戴假发玩COSPLAY(角色扮演),莫奈还以自己老婆为模特画过许多作品。

莫奈,《花园中的女人》( Women in the Garden ),1866—1867

这幅画里的四个人其实都是卡米耶,因为莫奈太穷,请不起别人做模特。后来这幅画遭到官方沙龙拒绝,莫奈的生活也越来越困难,为了接济莫奈,巴齐耶(如果您已经忘记这个人了,可以往前翻几页复习一下)用2500法郎的高价把这幅画买了下来。要知道,当时“乳房画家”雷诺阿的画也不过250法郎。

看到这里,不知道你会不会和我有同样的疑问:

莫奈为什么会那么穷?

你看看隔壁的雷诺阿,大家一样都不是什么富二代,都是背井离乡到巴黎学画画的,画出来的画一样没人买,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人家雷诺阿需要巴齐耶接济这么多钱?

2011年,王菲和陈奕迅一起解答了我的疑问——因为爱情。

事情是这样的:莫奈遇到卡米耶后,对她一见钟情,但他们的恋情遭到了莫奈老爸的反对,于是两人就私订终身,最后在未告知家人的情况下,生下了一个儿子。

没了……就这么简单。

结果家里人知道以后,觉得莫奈的做法大逆不道,违背了资本主义核心家庭观,最终决定断绝莫奈的经济来源(不寄生活费给他)。然后,只会画画又卖不动画的莫奈就穷得不得了。

也许你会问,这又怎么了?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吗?不就是自由恋爱吗?

为什么连我们都能接受的事情,到了风流浪漫的法国人那儿,倒成了大逆不道了?

我以前也以为,法国人要比我们开放,但后来发现这真的是多年来被各种文学、影视作品洗脑的结果。至少可以肯定的是,19世纪的法国人比我们现在保守多了!

按你胃,所有的故事和现实生活的案例都告诉我们,家长越是反对的恋情,往往纠缠得越深,不管什么时代都一样。

当一对恋人忽然受到外力阻挠时,就会抱得更紧。

莫奈和卡米耶就是典型的例子,家人越是反对,他俩越是相爱;他俩爱得越深,莫奈就越穷……想想还挺可悲的。

莫奈,《春日》( Springtime ),1872

莫奈,《坐在花园长椅上的莫奈夫人》( Camille Monet on a Garden Bench ),1873

这是莫奈为妻子画下的最后一幅画。

莫奈,《临终前的莫奈夫人》( Camille Monet on her deathbed ),1879

值得注意的是画面右下角,莫奈的签名上有颗心,这在其他作品中是没有的。

如果你也和我一样觉得这幅画有些诡异,那就对了。因为这幅画画的是她死去后的样子。卡米耶32岁时死于肺结核。深爱她的莫奈一直守在她的床边,直到她的最后一刻。

当至亲之人在眼前离世,我想对于我们这些凡人来说通常都会失声大哭或不知所措。但是莫奈在他妻子咽气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抓起画笔把她画下来,将她逐渐失去血色的皮肤画下来……我想,这可能就是艺术家特有的发泄方式吧。

可能莫奈有些疯狂,但纵观那些伟大的艺术家,又有几个是不疯狂的呢?

人们总说:雷诺阿爱画人,莫奈爱画景,从他俩的画作中就可以看得出,这两幅画分别是这两个小伙伴画的同一个场景。

雷诺阿,《青蛙塘》( La Grenouillère ),1869

这是雷诺阿的《青蛙塘》,可以看出雷诺阿将重点放在了池塘中心的人物身上。

莫奈,《青蛙塘》( La Grenouill ère ),1869

再看莫奈的《青蛙塘》——画中的人物只是被寥寥几笔带过,而重心则放在了水面上。

莫奈在水面的表现上用了他独创的“色彩分割法”,意思就是不把颜料混合,而是一块块地直接涂到画布上。光这个水面上就有黑、蓝、白和黄绿四种颜色。虽然这种画法在当时来说是匪夷所思的,但是只要站远一点儿看,就会感觉水面似乎真的荡漾起来了。

为了快速抓住自然光线的变化,莫奈还发明了一种名叫“连作”的画法。顾名思义,就是对着一个相同的场景连续作画,来表现出不同的时间和季节。

莫奈作画的方式其实也非常有意思,简单地说,就是和时间赛跑。他通常会一次性架好几块画布同时作画,阳光明媚时画这幅;突然有一片云飘过时再在那幅上添几笔。他就是要赶在景色变化前把眼前的一切画下来,可以说,他就是一台“人肉照相机”。这样说起来,《印象·日出》能画成那样,已经算是很详细了。

连作《伦敦议会大楼》( London, Houses of Parliament ),1900—1904

在各个版本的西方艺术史中,说到印象派,一般都会提到两个画家的名字:欧仁·德拉克鲁瓦和威廉·透纳。这两个人对印象派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德拉克鲁瓦是法国国产的,他的作品去卢浮宫就能看到;而英国人透纳,则是“扛把子”莫奈亲自代购进来的。

1870年,为了躲避普法战争,莫奈带着全家来到伦敦。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透纳,从那以后,你会发现莫奈的画中多了一层雾蒙蒙的朦胧感,这和透纳的画给人的感觉很像。

“雾都”伦敦算得上是莫奈的第二故乡。1900年,他在泰晤士河畔一遍遍地画着河对岸的议会大楼。30年前,也是在这座城市,他见到了英国画家威廉·透纳的风景画,可能也正是从那时起,莫奈开始喜欢上了这种雾蒙蒙的朦胧感。

这是莫奈的另一套连作——《干草堆》,又是通过相同的主题来表现时间和季节的作品,莫奈也通过这些作品尝试着各种不同的色彩。

当然这些只是比较官方的说法,至于莫奈为什么要反复画这几堆草,也有人认为,他只是缺钱……细想一下,这个说法也并非空穴来风。

莫奈再厉害,说到底还是要养家糊口的,他不像马奈那样出身名门,也不像卡耶博特那样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作画、卖画就是他唯一的生存手段……坐在同一个地方反复画着一堆堆草,这样确实省事又省力。谁又会想到这些草堆后来能卖上千万呢?同为印象派的埃德加·德加就认为莫奈更像个商人而不是艺术家。

但话又说回来,这些作品在用色上确实有莫奈独树一帜的地方,如果能结合自身经历去感受这些画,每幅画可能都会给你带来不同的联想。打个比方,就我自己而言,夏天的干草堆给我一种暑假炎热却惬意的感觉;晚霞中的干草堆让我想起了某个周日的傍晚,突然发现周一要交的作业还没做完!啊呀!

连作《干草堆》( Haystacks ),1890—1891

《鲁昂大教堂》是莫奈连作中构图和色彩最复杂的一个系列,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套。基本上,如果我是为了赚钱而重复画一样东西,那我应该会选择鸡蛋或苹果之类的东西来画,而不是这种要命的大教堂。或许,莫奈真的只是想通过连作来表现时间的变化。

连作《鲁昂大教堂》( The Rouen Cathedral series ),1892—1894

我们都知道莫奈用色很牛,于是我便从这套连作中随便挑了一幅,将它变成黑白的。没想到,居然呈现出如3D电影般精准的素描关系。

武侠小说中经常会有这样一个桥段: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狠角色,在武功练到登峰造极的时候,总会毅然决然地找个山洞,或者坟墓之类的地方躲起来,称为“隐居”。

莫奈在43岁时,也选择了归隐田园,当然他没有躲到坟墓里,只是脱离了他一手创立的印象派,搬进了一个名叫吉维尼(Giverny)的小镇,开始打造他的私家花园。

同时,也开始着手创作他最著名的一个系列:

《睡莲》。

荷叶边缘与水面接触的地方。

莫奈,《夜光下的睡莲》( Water Lilies,Evening Effects ),1897—1899

莫奈似乎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色彩,并把它们搬到画布上,甚至水下的花茎,都用色彩表现得恰到好处。

自那以后,莫奈在他自己打造的花园里,从水中的花……

莫奈,《睡莲》( Water Lilies ),1919

画到水面倒影的景色……

莫奈,《睡莲》( Water Lilies ),1907

莫奈,《睡莲》( Water Lilies ),1905

接着又“冲破”水面,开始描绘水底的世界。

莫奈,《睡莲》( Water Lilies ),1915

从精雕细琢的小品,到挥洒自如的巨作……莫奈花了整整30年,在他的小花园中做着各种各样的尝试。

莫奈,《睡莲:云》( The Water Lilies - The Clouds ),1920—1926(200ⅹ1275cm)

关于莫奈的《睡莲》还有许多有趣的小故事,比如在电影《泰坦尼克号》( Titanic )中,就曾出现过莫奈的《睡莲》。如果你没有注意到,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大多数人的目光都会被正在宽衣解带的Rose吸引去。那当时船上究竟有没有这幅画呢?调查表示,当时船上并没有什么大师的作品。然而,我们知道,莫老大经常喜欢对同一主题反复作画,并给这些画取相同的名字。所以泰坦尼克号上到底有没有《睡莲》,又有谁知道呢?

橘园美术馆
Musée de l'Orangerie

一座以展示印象派及后印象派画作为主的美术馆,其中最著名的收藏就是莫奈的八幅大型《睡莲》,整个美术馆不大,但很精致,感觉整个美术馆就是为了里面的《睡莲》而设计的。

莫奈,《睡莲:清晨杨柳》( The Water Lilies - Clear Morning with Willows ),1914—1926

莫奈,《睡莲:清晨杨柳》( The Water Lilies - Clear Morning with Willows ),1914—1926

在莫奈的“吉维尼花园”系列中,有一幅作品令我

恍然大悟。

人们总说莫奈爱画水、爱画雾、爱画蒸汽,看到这幅画,我有了一个想法:或许,他最爱画的是光!而他笔下的一切事物,都只是他用来表现光的“画布”而已。

仔细看这幅画会发现,这幅画以桥为分界线,桥两边受到光照与没受到光照的睡莲颜色是完全不同的。

莫奈,《睡莲池》( Water Lily Pond ),1900

晚年的莫奈,患有严重的白内障,随着病情的加重,莫奈的视力越来越差,甚至无法分辨调色盘上的颜色,他只能让助手按照顺序将颜料挤在调色盘上作画。

我特意找了莫奈描绘同一场景的两幅画做对比,可以发现白内障病情对莫奈的影响。他在发病时期的画变得非常粗犷、抽象,颜色也以黄色、橘色、棕色为主。

莫奈,《睡莲和日本桥》( The Japanese Footbridge and the Water Lily Pool, Giverny ),1897—1899(白内障病发前的作品)

莫奈,《日本桥》( The Japanese Footbridge ),1920—1922(白内障病情严重时的作品)

为了不影响作画,他于1923年先后两次接受了白内障手术。但是那时的医疗技术远不如今天发达,所谓的“白内障手术”就是直接摘掉晶状体,没有晶状体的眼睛,感受到的光与色彩与一般人的感受是不同的。

莫奈手术后戴的眼镜——一边是黄色的滤镜,一边是磨砂的镜片——如果不戴这副眼镜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戴上了,看所有东西都是蓝色的。对一个画家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折磨,因为他完全看不见红色和黄色,即使他知道这些颜色是存在的。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莫奈在1923年之后的作品总是带有粉蓝色。

莫奈,《睡莲》( Water Lilies ),1915—1926

以上便是我对莫奈——这位印象派巨匠的了解。人们可以不喜欢他的作品,但不能否认他在艺术上的地位。

因为他把当时的艺术家做不到、想不到,甚至不敢尝试的事全都试了个遍。

莫奈用他的《睡莲》征服了全世界。 2wKs4TTY6UTJsufKyE7JzcRkqrwc14a50WyVsMwWxGHBSte8vufuvGLQ2zq8yu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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