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公司门口碰到溪溪,她正牵着那只名叫花儿的狗在玩,玩得很开心。我问道:“你起来得这么早呀?哎,溪溪,我那份计划书呢,你看了没有,你帮我推荐给李总了吗?”
溪溪蹲下去摆弄小狗,对我爱理不理的样子,说:“你只关心你那份计划书,从不关心一下别的事,有些事可能比你那计划书还重要吧。我想,只关心自己的人,难道还会有别人去关心他,去帮他吗?你那计划书的事,最好你自己去问李总吧。”
从她的话里听得出,觉得我应该常去看她。可我不但没去看她,反而还躲着她,溪溪是什么人?她可不是傻子,难道这点都看不出,她还是溪溪吗?换个角度想,她现在生我的气很正常,要是她不生气反而觉得不正常了。她要我去问李总,我怎么去问呢?说真的,我这段时间最怕见的就是李总了,有事必须要见他时才会去,说完事就走,没事时一直没去找过他。我说:“溪溪,你今天怎么了,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呀?”
溪溪站起身,牵着花儿边走边说:“我整天过着吃穿不愁神仙一样的日子,哪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呀?有这花儿陪我,我很开心的。我呀,心疼这花儿可没白疼,它可比人好,懂得心疼人,懂得整天哄我开心,你说我还不知足吗?”
自从我那次去找她后,再也没去找过她了,就像我们有什么过节一样。说她在恨我,不像;说她在生我气,也不像。她今天到底怎么了,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我突然觉得是不是有点儿对不住她,或者说我显得有点儿无情无义。
我正想和她说明原因,以消除她对我的误会,我不是她想象的那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也是很重感情的,对爱也是很专一的。不说别的,这些年我见过的美女也不少,追我的女人也有,我从没动过心,心中只想着鸽儿。
可溪溪已牵着她的花儿,从厂区走出去,到厂外的一个小广场上遛狗。我回到办公室,却坐不住,总觉得对不起她,觉得我这样做,是在伤害一个对我好的女人。我又走出办公室,站在二楼的办公室门口能看到她的身影。她遛狗的那个小广场上有很多人在散步,有的人舞剑,有的人跳广场舞,也有很多的女人在遛狗。那些小狗在女主人的身边欢快地跳跃着,有的狗并没牵着。渐渐地溪溪的身影也消失在那人群中。我真搞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喜欢遛狗?是她们太寂寞,用遛狗来获得一种快乐和安慰;还是她们闲着无事,用遛狗来消磨美好的时光。或许狗是她们的精神寄托,因为她们也像溪溪一样认为狗是忠实的,不会去欺骗善良的女人,还能懂得怎么让主人开心,所以她们喜欢狗。
我听人说过,女人养狗是一种情感寄托。也许出于狗的本性,它每天不知疲倦地讨主人的欢心,为了博得主人的一笑,它愿意做出千姿百态;为了博得主人的怜爱,它无条件地忠实于自己的主人。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渐渐地,女人把所有的情感都系在狗的身上,不再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了。无意中的想象,我似乎明白了溪溪为什么遛狗,也许狗比人更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