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气得张口结舌,两只手直颤抖,指着曹家人:“你们……你们真是……”
许清有些意外,曹家人为什么要叫囔着要他们拿出租契?
难道,租契没有了?
许清在心里啧了一声,暗道不妙。
族长家的人一个个捏紧拳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金梅更是红了眼眶要落泪了。
许清疑惑地看向李长亭,李长亭解释:“租契,七年前被人偷了。”
族长抹了把脸:“这事怪我!”
李金梅连忙道:“这怎么能是您的错,分明是他们……”
李金梅指着曹家人。
“无凭无据的,你可不要胡乱指责!是你们自己没保管好租契,干我们什么事!”曹老大一脸事不关己。
李长亭冷哼:“租给了四户人家,四张租契,唯独跟曹家的那张不见了。”
许清不懂,租契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被族长保管着,谁敢偷,谁有这个本事偷到手?
可是看李金梅刚刚指着曹家人的样子,分明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
族长看着曹家人,咬牙切齿:“好,你们不是要商量吗,那我们就来好好商量一下,租契是没有了,可村子里几十户人家都知道那两亩地是长亭家的,我虽然没有物证,但这么多人证在,你们也休想赖掉!”
曹老六进屋去搬了几张凳子出来给族长他们坐。
曹老大见曹老六一心向着族长,完全不管曹家人,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许清拉着李金梅去厨房说话:“姐姐,你跟我说说租契怎么被偷的?”
李金梅叹气:“八年前,族长的儿子娶了曹婆子家的老三,那个老三,看着是个不错的姑娘,谁想到她手脚那么不干净!你说,为什么就曹家的那张租契不见了?租契没了,对谁最有好处?谁最可能下手,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租契没了后,族长半点没有声张出去,结果曹家突然囔囔着要看租契,不然就不给租金。族长拿不出租契,曹家就更是明目张胆地拖欠租金不给了,还到处跟别人说那两亩地是我家给他们的!”
“你说这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媳妇刚娶进门,租契就没了,租契刚丢了,曹家就叫着要看租契,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许清:“……”
李金梅:“当时租契丢了,族长非常生气,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是曹家人偷的,只能不了了之。曹老三进门没过一年就被休了,后来改嫁去了其他村,这么多年过去,怕是找不着人了。”
许清:“姐姐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有办法让曹家把地还给我吗?”
李金梅点点头,不太敢相信:“是真的?你真有办法?”
她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曹家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许清安抚她:“不着急,这会儿私塾快放学了吧,你先去接小梅子,我来准备晚饭,别让两个孩子饿着了。”
李金梅见外面一时半会儿也商量不出结果,遂点了点头。
院子里,曹家的几个小辈不知从哪里借来几张板凳,两家人面对面坐着,你来我往争论激烈。
曹婆子早就被儿媳妇扶着离开了,摔伤了两个膝盖,连走路都直哆嗦。
李金梅把屋里的李庭晖抱到厨房,跟曹老六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去接女儿放学了。
族长家的两个女人进来厨房帮忙。
“你跟长亭一样,叫我婶子就行。”
“婶子好。”许清乖巧问候。这就是族长儿子娶的第二任妻子,生有一儿一女。
“好好!”李婶子笑容爽朗,平易近人,“这是我女儿李莲,比你大一个月。”
“李莲。”许清点头招呼。
李莲正眼都没看许清一眼,冷哼一声,眼睛都快翻到房梁上去了。
李婶子拍了自家女儿一下:“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快叫嫂子!”
“什么嫂子,我才不认呢!”李莲甩开她娘,小脸气鼓鼓地别到一边。
“你这孩子……”李婶子有些尴尬,作势要打李莲。
“算了。”许清伸手制止,“婶子别介意,早两年我跟李莲吵了一架,关系早就淡了,硬要她叫我嫂子,也挺尴尬的。”
因为年纪相仿,一起进的私塾,许清和李莲从小就在一起玩。
但从两年前村里人人都夸许清是村里最俏的姑娘后,李莲突然就不跟许清玩了,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许清顺着李莲的目光看向门外,正巧看到李长亭高大挺拔的背影。
李长亭若有所感的看过来。
许清对他招招手。
“长亭哥!”李长亭还没进屋,李莲就像一只翩飞的蝴蝶扑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