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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礁受阻

海面上的雾气已经散去,能清楚地看到帆船广阔的四周,天空的云彩仍然飞快地跑着,狂风依然强猛如初。帆船的危险并不比夜里小,巨浪撞击着栏杆,船卡在这里尽管不能动弹了,撞击却十分激烈,布里安和戈顿下到船舱查看,发现海水并没有进到船里面。两个人在不停地安慰着大家,特别是让小伙伴们安下心来。

布里安说:“只要潮水能退下去,退潮了,风再稍稍平静点,咱们就有办法登陆。”大概在退潮之后,能露出一部分暗礁,到那时再下船危险就会小多了,只要踩着那些露出水面的暗礁就能登陆。

尽管布里安的劝告是正确的,但是多尼范及其他几个人没有听从布里安的劝告,他们几个聚在船头,说着悄悄话。事实上,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威普,还有那个叫做库劳斯的少年,他们并不愿听从布里安的指挥,在“斯拉乌吉号”长时间的航海中,他们几个之所以能听布里安的话,那是因为布里安有一些航海经验。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旦登陆,他们就要自由行动了,尤其是多尼范,他自以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在此之前,多尼范一直想跟布里安一较高低,原因是布里安是法国人,而英国的少年们,打心眼里不愿服从这个法国少年的指挥。因此,有这种心理驱使,就算目前这种危急时刻,他们几个也会生出一番事端来。

布里安拿着望远镜想看清楚两侧海角的地形,可惜的是,望远镜的视野不够远,看不清楚。如果这块陆地是个岛的话,在帆船卡在礁石之间驶不出去的情况下,那么怎样才能离开这艘帆船呢?还有,如果这个岛是个无人岛,没有任何物资供给,少年们面临的是生存问题。

相反,如果这里是大陆,生存的机会就多了。因为这里肯定是南美洲,会在登陆后的几天之内,碰到住在南美洲上的人,确实这片不知名的海岸,危机四伏。但是此时除了登陆,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船上遇难的少年们,当前更应该多思考思考怎样逃到海岸上去,因为他们还没有度过危险期。7时了,大家开始把最重要的东西搬到了甲板上。在船上,有罐头、饼干、盐、熏肉等许多食品,先把它们包好,等一下由大孩子搬到岸上去。要想这样搬运东西,必须等暗礁露出来的时候才行,如果退潮,说不定海滩岩石也会显露出来。

戈顿和布里安,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海面。这时风向发生了变化,风也平静了一些,波浪击打的势头也减弱了,岩石周围的水位逐渐下降,帆船因水位下降,左舷越发倾斜,再这样下去,帆船从侧面开始就会倾倒下去,如果在这个时候,船体进水可就太危险了。

突然,巴库斯塔在船头大声喊了起来!原来他们以为早已被巨浪卷走的杂用船和绳子缠在一起,还在船上呢!这艘小船,最多能坐五六个人。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它拽到甲板上,小船完好如初,还可以用。就在这时,布里安和多尼范为这艘小船大声争吵了起来。

原来正当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威普、库劳斯4个人正要把杂用船往海里放时,布里安过来问他们:“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坐小船走?”

“没错,”多尼范说,“我们就是要坐它离开这里!”

“别跟他废话,我们快上船!”威普推开布里安说。

多尼范他们4个人硬是要把小船推向海里。布里安则紧紧抓住小船的一角不放,说道:“你们不能这样做!你们不能这么自私!”

多尼范愤怒起来:“先说清楚,布里安,你别干涉我们的事!”

“我再说一遍,”布里安叫喊道,“我不允许你们这样做!”

布里安和多尼范争吵得越来越激烈,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戈顿赶来了。年龄最大,处事最沉稳的戈顿在这个关键时刻站到了布里安一边。“你们都干了一些什么!”他说,“都不要争吵,多尼范!潮水现在不是还很高吗,会把小船卷走的!”

“别吓唬我们了!现在已经到达陆地了”多尼范反驳说。

“可是现在还不行,”戈顿生气地说,“多尼范,别太固执了!要坐小船的话,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会儿吧!”

戈顿非常出色地制止了一场争斗。潮水退下了两英尺,但船还不能从暗礁之间通过。布里安从前桅往前看,对眼前的形势以及周围的地形做到了胸中有数,然后向船头走去,抓住绳子,登上了横木。

在暗礁之间,布里安看到了两侧包围岩石的通道,小船如果从那里通过就能上岸。但是现在帆船四周还翻卷着漩涡,帆船根本无法前行,一旦碰到岩石角,帆船肯定要被撞碎,只有等漩涡停止才可以行船。

布里安站在横木上,用望远镜看着悬崖那边,然后又看了看海岸,两个海岬之间有八九英里远,完全没有人类居住过的痕迹。大概观察了半个小时后,布里安从横木上下来,把刚才自己看到的情况向大家介绍了一番。戈顿说登陆最理想的时间是11时左右,戈顿把登陆计划安排得非常周密。大家吃了罐头、饼干,填饱了肚子。布里安对小伙伴特别关心,他告诉詹金斯、阿依瓦森、道尔、科斯塔几个年纪比较小的伙伴别紧张。

吃完东西后,布里安又回到船头,继续观察眼前的暗礁。潮水退得非常缓慢,麦克用测量绳量了一下,潮水退了8英尺,潮水到底退了没有呢?麦克心里没谱,他把想法对布里安讲了。

布里安又去找戈顿,两个人都觉得风稍稍有了变化,如果没有风潮水会退得更快一些。“我们必须做出行动了!”戈顿说,“死心吧,别等了,布里安,咱们只有小心开始行动了!”

“你说得没错!赶在涨潮前下船。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绳子打开,另一端拴到岩石的角上,这样才有登陆的机会。”

“谁去拴绳子?”

“我去!”布里安斩钉截铁地说。

“我帮你!”戈顿说。

“不用,我自己去!”布里安决定自己去拴绳子,他为了大家的安全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下海去拴绳子。船上有救生袋,布里安让小伙伴们拿上,在水深没过脚面的时候,由大孩子们拽着绳子,把船往岸边拽。

离11时还有45分钟,潮水也许会退到最低点,船头的水位已经不过四五英尺了,水位好像已经降到了最低。这个计划非常危险,但是布里安从来没有想过让别人来代替自己。船上有许多长100英尺左右的绳子,布里安选了一根粗细均匀的绳子,捆在自己的腰带上。

“你们都过来拽绳子,快!”戈顿喊着。多尼范、威尔考库斯、库劳斯、威普也不得不过来做这件重要的事,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在布里安下到了海里,顺水向前游去,绳子飞快地伸长了。要游过这样的海水十分艰难,波浪狠狠地拍打着岩石,这个勇敢的少年,在波涛的漩涡中寸步难行。

刚游出没多远,布里安明显感到有些疲倦了,一个巨浪猛扑了过来,布里安差点被漩涡卷走了。戈顿镇静地命令说:“拉紧呀!”没过多久,布里安被拽回到了甲板上,他早已憋得喘不过气来,他的弟弟杰克紧紧地抱着他,慢慢的他才缓过气来。

很明显,往暗礁上拴绳子是行不通的。现在是下午了,马上又要开始涨潮了,波浪的冲击又变得猛烈起来。由于是新月,因此波浪比昨夜更凶了,船还在雾中,情况非常不妙!

船上的少年们,聚在船尾,潮水又汹涌澎湃了,更糟的是风跟昨天晚上一样,又从西边吹来,水位上涨,一旦波浪升高“斯拉乌吉号”就有覆船之险。接近午后2时,因涨潮浮起来的“斯拉乌吉号”,左舷不再倾斜了,帆船开始摇晃起来,少年们互相挽着,以免掉到海里。

这时,从海面上漂过来像山一样的巨浪,有20英尺高,铺天盖地地向帆船砸来,“斯拉乌吉号”只好随波逐流。位于波浪漩涡中的大帆船,没过多久就冲上了海滩,离悬崖下的灌木丛只有200英尺左右,最后帆船一下子陷到了坚固的土里不能动弹了。 Z9f/PEIberaQdjjs2ddI2yZD+kj07R9ScvtUvPEu702cK3PuG6MfLBMw7jyRQk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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