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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维克多·雨果(1802—1885)19世纪浪漫主义文学运动领袖,人道主义的代表人物,被人们称为“法兰西的莎士比亚”。

雨果出生于法国东部紧挨瑞士的杜省贝桑松,他的父亲是拿破仑手下的一位将军,儿时的雨果随父在西班牙驻军,10岁回巴黎上学,中学毕业入法学院学习,但他的兴趣在于写作。

雨果15岁时在法兰西学院的诗歌竞赛会得奖,17岁时在“百花诗赛”得第一名,20岁时出版了诗集《颂诗集》,因歌颂波旁王朝复辟,获路易十八赏赐,之后写了大量异国情调的诗歌。

1841年雨果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1845年任上院议员,1848年二月革命后,任共和国议会代表,1851年拿破仑三世称帝,雨果奋起反对而被迫流亡国外,流亡期间写下政治讽刺诗《惩罚集》。

1870年法国不流血革命,推翻拿破仑三世后,雨果返回巴黎。雨果一生著作等身,几乎涉及文学所有领域,评论家认为,他的创作思想和现代思想最为接近,他死后法国举国志哀。

在《巴黎圣母院》中,作者以极大的同情心描写了巴黎最下层的人民、流浪者和乞丐。他们衣衫褴褛、举止粗野,却拥有远远胜过那个所谓有教养、文明世界里的人的美德。互助友爱,正直勇敢和舍己为人的美德。小说中巴黎流浪者为救出爱斯梅拉达攻打圣母院的场面,悲壮、激烈、慷慨、惊心动魄。

作为浪漫主义文学的里程碑,《巴黎圣母院》这部小说最明显的标志之一,是雨果把善恶美丑做了鲜明的对比。但这种对照却不是按传统的方式把美与善,丑与恶分别集中在两类不同的人物身上,或是根本回避丑怪的一面,而是让他们互相交错:外表美好的,其内心未必善良;外表丑陋的,其内心未必不美,未必不善。

《巴黎圣母院》是维克多·雨果第一部大型浪漫主义小说。他以离奇和对比手法写了一个发生在15世纪法国的故事。

《巴黎圣母院》艺术地再现了400多年前法王路易十一统治时期的真实历史,宫廷与教会如何狼狈为奸压迫人民群众,人民群众怎样同两股势力英勇斗争。

《巴黎圣母院》中的反叛者吉普赛女郎爱斯梅拉达和面容丑陋的残疾人卡齐莫多是作为真正的美的化身展现在读者面前的,而人们在副主教克洛德和贵族军人弗比斯身上看到的则是残酷、空虚的心灵和罪恶的情欲。

雨果将可歌可泣的故事和生动丰富的戏剧性场面有机地连缀起来,使这部小说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小说浪漫主义色彩浓烈,且运用了对比的写作手法,它是运用浪漫主义对照原则的艺术范本。这部小说的发表,使雨果的名声更加远扬。

《巴黎圣母院》是一部体现雨果精神思想的代表作,通过这本书我们可以看到雨果深邃而独特的先进思想,所以借助对《巴黎圣母院》的细读分析品评,能够加深对雨果精神世界的认识与理解,辨析其中的进步性与矛盾性,从雨果其人其文中汲取思想力量。

雨果的思想价值观和世界观由社会思想、宗教思想、文艺思想三方面组成。雨果的思想不但对于我们今天的文学艺术具有很大的意义和启示,而且对现今的社会观也具有一定的影响。

100多年来雨果的思想力量向我们证明了:虽然他的某些思想带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像人道主义,爱国主义等一些思想光辉仍是我们今天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中不可或缺的。

雨果戏剧性场面描写既给人以扣人心弦的震撼,又把人物之间和自身内心矛盾冲突表现得淋漓尽致。场景栩栩如生,仿佛身临其境。

《巴黎圣母院》向我们展示的是痛苦挣扎,毁灭一切的惊心动魄的图景。命运,痛苦的灵魂,唯其悲剧才刻画得更加感人,更加有深度,庞大的黑暗制度与挣扎的脆弱个人的冲突,无不体现“悲剧气氛渲染的极为出色”。

真正的美总是掩藏在丑的背后,极端的丑往往潜伏在美的阴影中。雨果成功地运用了鲜明对比反衬手法,对他笔下的人物以内涵人性的剖析。 Xtj2SKx74Zfsc+ByB9LiStGow9V9mt3/58LgabdNc+p5rnRcp+WC+CSY9LfEKPHH



演出圣迹剧

1482年1月6日清晨,巴黎教堂大钟齐鸣,惊醒了老城、大学城和新城的全体市民。这天,是约翰·德·特洛伊所说的“全巴黎欢腾”的双重节目。

像往常一样,圣迹剧在司法宫的一张大理石案上演出。

一清早,司法宫的4名警官便守住大理石案的四角,每逢节庆或行刑的日子,他们总要在现场监视民众的娱乐活动。

已经到了正午,又过了1分钟、2分钟、3分钟、5分钟,直至一刻钟,还是毫无动静。戏台上一直空寂无声。

人们开始由焦躁转为愤怒,混乱一触即发。一位扮演朱庇特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舞台上,向人们解释说:“先生们,女士们,我们将在红衣主教大人的面前,献演这出精彩的寓意剧。等显贵的主教大人驾临,我们马上开演,现在请市民们再耐心等一等。”

“马上开演!”人们大声喊着,“立刻!马上!不然,就吊死演员!吊死红衣主教!”

朱庇特一下子惊慌失措,涂满脂粉的红脸蛋吓得煞白,拿下头盔,频频鞠躬。他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再等待,会被观众吊死;不等待,会被主教大人吊死,怎么办?

这时,有个年轻人出来向前迈了一步,叫道:“朱庇特!亲爱的朱庇特!”

“谁在喊我?”朱庇特仿佛猛然惊醒一样。

“马上开演吧!”年轻人说,“先满足群众的要求。我负责去恳求法官大人,让他去恳请红衣主教大人息怒。”

朱庇特松了一口气。

观众还在嘘他,他立刻高声喊道:“市民们,我们马上就开演!”

有人问年轻人:“今天的圣迹剧好不好看?”

“好看。”他答道,接着又略有些得意地补充了一句,“本人就是剧作者。”

“真的?”

“当然!”年轻人微微挺起胸膛,“本人叫皮埃尔·格兰古瓦。”

他话音刚落,从戏台里面传出高低乐器的演奏声,帷幕升起,圣迹剧开演了。

序诗一开始,就博得了观众的热烈掌声。这使格兰古瓦心荡神驰,沉浸在陶醉之中。这是一位剧作者在人们的专注观赏中,看见自己的思想从演员嘴里一一流淌出来时而油然而生的意醉神迷。

这时,一个衣不遮体的乞丐顺着贵宾看台栏的柱子爬了上去,想引起人们的注意。若是他不声不响,序诗还可以继续演下去。

但此刻他眯起眼睛,现出一副可怜相,声调悲苦地喊道:“行行好吧!”

这立刻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

格兰古瓦非常不满,他对演员们吼道:“演下去!”

演员听从了他的号令。乞丐讨到钱后也安静下来。

但演出又突然中断,贵宾台的门打开了,有人大声宣布:“波旁红衣主教大人驾到!”

格兰古瓦一向为人温和恬静,恪守中庸之道,所以对红衣主教大人驾临既无怨恨,也不藐视。然而,在那道门为红衣主教大人打开的时刻,格兰古瓦的自尊心,被民众的赞誉之风一吹,仿佛窒息而灭。

主教大人一进场,全场顿时混乱起来。人人都把脑袋转向看台,异口同声地不断呼喊:“红衣主教!红衣主教!”

别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可怜的序诗无法演下去了。

红衣主教和其他身份显贵的人落座后,格兰古瓦还想从头演,而不少人则高呼“打倒圣迹剧”。

“可以让戏演下去吗?”大法官问道。

“继续演,继续演。”红衣主教说,“我无所谓。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念念日课经。”

于是,大法官走到看台前,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他高声喊道:“市民们,你们有人要求从头再演,又有人要求不从头演,为了满足大家的要求,主教大人命令从刚才中断的地方继续演。”

可是,作者和观众已经对红衣主教都心怀不满。所以续演的效果并不好,演员在说什么,观众也根本听不见。可怜的圣迹剧已经被抛弃一边,谁也不听一句,谁也不瞧一眼。

在一片喧闹声中,红衣主教并不比格兰古瓦好受一丁点,他也狼狈不堪,便推说有事要办,还得去做晚祷,就带着他的全部随从,提前退场了。他驾到时,全场群众激动不已,现在他离去,谁都无动于衷。

而接下来的是丑人竞赛开始了。整个舞台成了厚颜无耻、嬉戏胡闹的大场所,每张嘴巴都狂呼乱叫,每双眼睛都电光闪闪,个个丑态百出,人人装腔作势,吵吵嚷嚷,狼嚎狗叫。狰狞怪异的面孔,一张接一张展示在市民们面前,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至于格兰古瓦,在一阵沮丧之后,对这一切也泰然自若了。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地动山摇的欢呼声突然响了起来:“愚人教皇选出来了!好极了!好极了!”

四面八方的观众同声喊着,一致欢呼。许多人急忙向小教堂涌去。有人把这位真正的愚人教皇高举着抬了出来。大家一看,惊讶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副怪相竟然是他的真面目!

“原来是卡齐莫多!是那个无人不知的敲钟人!圣母院的驼子!独眼卡齐莫多!瘸子卡齐莫多!真想不到!绝了!”

袜商科珀诺勒惊叹不已,凑近前说:“圣父啊!你是我平生所见过的最美的丑鬼。你不但在巴黎,就是在罗马也是配得上当教皇的。”

有人这样说卡齐莫多:“他站立,是个驼子;他走路,是个瘸子;他看人,是个独眼;对他讲话,他是个聋子。唉!他的舌头哪里去了呢?”

这时,所有的乞丐、听差、扒手,都聚集起来跟人们一道,排着队前往司法宫书记室,他们翻箱倒柜,弄来了愚人教皇的纸板皇冠和滑稽可笑的长袍。

卡齐莫多任凭宗人的刻意打扮,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仿佛很顺从而又很高傲。然后,大伙让他坐在一副五颜六色的担架上,愚人帮会的12名头目把他扛了起来。这支衣衫褴褛、欢声不绝的队伍按惯例先在司法宫各条走廊转一圈,接着开始上街游行。

想不到在上述的整个闹剧中,格兰古瓦和他的剧本演出始终在进行着。演员们在他的督促下,滔滔不绝地朗诵,而他自己也津津有味地倾听。不管全场如何喧闹,他毫不在乎,决意坚持到底,相信群众的注意力会再转移过来。

当他看到卡齐莫多、科珀诺勒和愚人帮会那支震耳欲聋的行列吵吵嚷嚷地走出去时,心中的希望之火又燃烧起来,因为不少人迫不及待地都跟着跑了。

他想:“好了,所有捣乱的家伙全都滚蛋了!”

不过,只剩下一些妇孺老幼,他们是因受不了吵闹而留了下来的,还有几个学生骑在窗户上,向广场张望。转瞬间,演出场地变得空荡荡的。

“这样也好,”格兰古瓦想,“人虽少些,但毕竟是精华,是文化素养高的群众。”

这时一个年轻的捣蛋鬼小约翰突然嚷起来:“瞧!爱斯梅拉达!爱斯梅拉达在广场上!”

这个名字仿佛具有魔力一般,所有的人全跑到窗口,爬上墙头去张望,嘴里反复地叫着:“爱斯梅拉达!爱斯梅拉达!”此时,广场上传来一阵阵雷鸣般的鼓掌声。

“爱斯梅拉达?爱斯梅拉达?”格兰古瓦悲哀地合起双手,心中嘀咕着。

正准备上场演出的“朱庇特”也赶去看爱斯梅拉达了。

于是,格兰古瓦耷拉着脑袋,撤退而去。他是最后一个才走的,就像一位大将军在英勇奋战之后才撤离一样。

他走下司法大厅弯弯曲曲的楼梯,口中怨声不绝:“这些巴黎佬全是笨驴蠢猪,货真价实的乌合之众!他们不是来听圣迹剧的吗?却什么也不听!这些巴黎佬口口声声喊叫的爱斯梅拉达,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非要弄明白,不然心甘情愿地让魔鬼剥我的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肯定是古埃及的咒语!” hjnT0RJxVurRox1CbliKwVYPtp26fVmwNEaiINHYtgXA7Y18eqmBOgKvMyg0f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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