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森林报》的编辑部经常会收到一些从国外传来的消息,及时地报道从我们这儿飞去的那些候鸟的生活详情。
比如:我们这儿著名的歌唱家夜莺是在中非过冬的,百灵鸟现在住在埃及,椋鸟分批到法兰西南部、意大利和英国作愉快地旅行去了。
在越冬地,这些候鸟们不再引吭高歌,它们所关注的只是自己的食物。它们没有做巢,也没有孵雏鸟,只是耐心地等待春天的到来。等到充满生机的春天来临,它们就可以飞回久违的故乡了。正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啊。
在南非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有一只白鹳从天空飞落下来,人们发现,这是一只脚上套着金属环的白鹳。
人们捉住了这只白鹳,发现套在它脚上的那个金属环上刻着一些字:“莫斯科。鸟类学研究委员会,A组第195号。”
南非的报纸刊载了这则消息,我们这才据此得知,前些时候我们通讯员捉住的那只白鹳冬天住在什么地方了。
科学家们就是用这种“套环”的方法,了解了很多鸟类生活中鲜为人知的秘密,例如它们在什么地方过冬,它们长途飞行的路线以及它们长途飞行花费多少时间等等。
为此,各国的鸟类研究机构都会制造很多各种型号的铝环,并在环上刻着分发环的机关名称,还刻上组别(按环的大小分组)和号码。如果有人捉住了或者打死了这只放环的鸟,就应该按照环上所刻的那个科学机关的名称,通知原科研机构,或者在相关报纸上登载已经发现了这只鸟。
埃及堪称是鸟类过冬的“天堂”。这儿有雄伟壮阔的尼罗河,其支流无数,河滩上满是淤泥。支流造就了肥沃的牧场和农田,各种沼泽地、咸水湖、淡水湖星罗棋布。暖和的地中海,海岸曲曲弯弯,形成许多海湾。在这些地方,因其独特的地理环境,处处都有丰富的食物,为成千上万的鸟类准备了丰盛的大餐。夏天,这儿本来就已经生活着无数鸟儿,一到冬天,连生活在我国的候鸟也会飞抵这里。
在这里,鸟类拥挤的情形是令人难以想象的——除非你曾亲自到过那里,我敢说,你肯定会觉得被全世界的鸟儿包围了,目之所及,到处都是鸟儿,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甚至千奇百怪,让你目瞪口呆。这阵势真好像全世界的鸟类都聚集到这里来了。
在湖上和尼罗河的支流上,各类水禽密密匝匝的,在远处根本就看不见水,只见黑压压蠕动的一片又一片的水禽。嘴巴下长着个大肉袋的鹈鹕(tí hú)正在那里捕鱼,在它们旁边,就能看到我国常见的灰鸭和小水鸭。我们的鹬以其轻盈的身姿在漂亮的长脚红鹤中间踱来踱去。看!非洲的小乌雕或者我国的白尾雕飞过来了,这些胆小的水鹬们一个个被吓得四散奔逃。
如果有谁在湖上放一枪,哪怕突然间弄出大的动静,马上就有形形色色的鸟儿飞上天去。它们飞起时发出巨大的也只有飞禽飞翔时才会发出的声响。一时间,一大片黑黑的影子就把湖面映暗了,因为鸟群飞起来遮住了太阳。
候鸟就是这样,在自己冬天的寓所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生活着。
我国也拥有一个像埃及一样鸟类聚集的“天堂”,而且并不比非洲的埃及差。我们这儿的许多水禽和沼泽里的鸟儿,都在那儿过冬。同埃及一样,这里一到冬天,同样可以看到诸如火烈鸟和水鹬等这类水鸟。鸟群中掺杂着许许多多的野鸭、大雁、鹬、鸥和猛禽。
虽然我们说的是“冬天”,可是那儿恰恰没有冬天,没有我们这里的积雪、严寒和大风雪。那里有温暖的海水,有绿荫掩映下的海湾,有大片的芦苇地,有岸边的灌木丛,有静静的草原,还有躺在草原上的那如镜的湖泊。在那些地方,一年四季有的是各色各样的鸟食。
那些地方都是禁猎区,不准猎人打鸟。这些候鸟们是在忙碌了一个夏天之后到那里来休闲过冬的。那就是我国的塔雷斯基禁猎区。塔雷斯基禁猎区在里海东南岸的阿塞尔拜疆共和国境内,林柯拉尼亚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