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在立陶宛波尔左勃夫斯基的华丽田庄里做客。当时我正跟那班太太们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品茶,男人们都在下面的院子里,鉴赏着才从牧马场里带来的一匹良种小马。
忽然听得有人呼救,我赶忙冲下楼梯,却发觉那马儿正在咆哮肆虐,狂放不羁,谁也不敢向它迈前一步,更不用说骑到它的背上去。这时,就是最勇敢的骑师,也只好站在旁边,无计可施。
所以当我一下子跳到马背上去的时候,大家都目瞪口呆,那马当时可吓得魂不附体,再加我那出类拔萃的骑术,它立刻俯首帖耳,安静下来。
为了要在这班太太们面前显一显身手,以求打消她们一切不必要的顾虑,我便勒着那马儿,穿过了一扇敞开的窗户,进入茶室。我在茶室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趟,跑的样子各不相同,时而缓步,时而慢跑,时而又疾驰起来,跑到最后它竟然跃上了茶桌,步子虽小,却婆娑有致,也训练有素,逗得那班太太无不感到快慰,顿时掌声四起。
小马的全部行动,灵巧到令人惊诧不已的地步,它既不打破一个茶壶,也不砸烂一只杯子。太太们和伯爵本人因此给我以极大的恩典,他毫不吝啬地把那匹幼马作为他的礼物送给我,并希望我骑上了它,去投奔明尼希伯爵的麾下,在不久开始抗击土耳其人的战役中创建战功。
我认为,要用一件礼物来投我之好,那是很不容易的,特别是在我奔赴战场的前夕,而我正要作为一个战士,在这次战役中经受初次考验,它更是我取得丰功伟绩的一个预兆。
这匹马,它是这样的驯服和勇敢,这样的性子暴烈。拥有了它,我就会随时想起一个英勇战士的义务,及其应该建立的奇功殊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