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猫儿们都会在屋顶上活动,就像举行音乐会一样。猫儿们很喜欢这样。但几乎每次,音乐会都是以歌手们的大打出手而收场。
一位《森林报》的记者这几天要考察顶楼上的动物们的生活条件,他走访了市中心的很多住宅区。
鸟儿们占据着顶楼的各个角落,它们非常满意自己的住宅。谁怕冷的话,就靠得壁炉近一些,享受着免费的暖气。母鸽正在孵蛋,麻雀和寒鸦飞遍满城,搜集做窝用的稻草和铺垫用的绒毛和羽毛。
鸟儿们最有意见的是,有些可恶的猫儿和男孩子,常常会破坏它们的窝。
一阵吵闹声和厮打声从椋(liáng)鸟的家门口传来。绒毛、羽毛和稻草随风舞动。
原来,椋鸟回到自己的家后,发现家已经被麻雀占据了,就把它们往外撵。然后,再把麻雀搜集来的那些稻草、绒毛等都扔了出来,所有麻雀留下的痕迹都被打扫干净了。
有一个泥瓦匠正站在脚手架上补屋顶下的裂缝,麻雀在屋顶上下来回蹦跳。突然,麻雀发现了屋檐下的情况,就大叫一声,向泥瓦匠的脸上扑了过去。泥瓦匠连忙用抹泥灰的小铲子抵挡着。
泥瓦匠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封住的正是麻雀筑在裂缝里的窝,里面已经有了麻雀下的蛋。
吵闹、厮打声响成一片,绒毛、羽毛随风舞动。
◎本报通讯员 尼·斯拉德科夫
有一些大苍蝇出现在街头上,它们的身上闪着一种蓝中透绿的金属光泽。它们虽然个子很大,但就像睡着的秋虫一样睡眼惺忪的样子。它们还不会飞,只是勉强靠它们的细腿在屋子的墙壁上吃力地爬着。
这些苍蝇整个白天都在晒太阳,而到了晚上就又爬回墙壁的裂缝和篱笆的缝隙里去。
号称“流浪者杀手”的苍蝇虎,出现在列宁格勒的街头上。它们是一种蜘蛛。
俗话说,“流浪的狼最爱把人伤”,苍蝇虎也是一样。它们不像其他蜘蛛那样织上巧妙的网来捕食,而是埋伏在地面上,并且到处流浪,遇到苍蝇或者其他昆虫就会猛扑过去吃掉它们。
从河面冰块的缝隙中,爬出了一些傻头傻脑的灰色小虫子。它们爬上岸后就脱去身上的一层皮,变成了长着翅膀,身体细长而匀称的飞虫。它们既不是苍蝇,也不是蝴蝶,而是石蚕。
虽然这时石蚕的翅膀已经很长了,身体也足够轻,但它们还是飞不起来,因为它们还太弱小,还需要靠阳光来慢慢生长。
它们小心翼翼地爬过马路,可还是有一些石蚕会被人和马踩死或被车轮轧死,麻雀见到也会啄食它们。但幸存下来的仍然向前爬、向前爬,它们数以千万计,还多得是呢。
那些爬到马路那边去的,就会爬到房屋的墙壁上去晒太阳。
从19世纪60年代起,著名的自然科学家凯哥罗多夫教授开始在列斯诺耶进行物候学 观察,这种观察已经不间断地进行了80年了。
苏联地理协会下设的一个以凯哥罗多夫命名的专门委员会,现在仍然主持这项工作。
全国各地的物候学爱好者们,都把自己的考察情况写成材料寄给委员会。多年来,他们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资料,比如鸟类的迁徙,植物花朵的开败,昆虫的出现和消失等等。这些甚至可以编制成一部《自然历书》。我们可以借助这本历书来预测天气,安排各种农事工作的日期。
到目前为止,列斯诺耶观察站已经有50多年的历史了,这种全国性的中央物候学观察站,在全世界范围内只有3个。
如果想让椋鸟在我们的园子里住下来,就得赶快给它们准备住宅。
给椋鸟准备的住宅要干干净净的,门要开得很小,让它们能钻进去而猫却进不去。
为了不让猫爪子掏到椋鸟,还要在门里面钉一块三角形的木板。
一到晴朗暖和的日子,小蚊们就会在空中跳舞。但你不必担心,它们不会叮人,因为它们只顾跳舞。
跳舞的小蚊聚成一群,就像一根圆柱子一样,在空中不停地旋舞着、拥挤着。它们就像点缀在天空中的一个个黑点,也像人脸上的颗颗雀斑一样。
蝴蝶开始飞出来透透气,在阳光下晒晒翅膀了。
第一批出现的,是那些在顶楼上熬过寒冬的黑褐色带着红斑点的荨麻蛱蝶,还有淡黄色的柠檬蝶。
在花园和果园里,胸脯淡紫色、脑袋淡蓝色的雌燕,正在高声地鸣叫着。它们聚集起来,等待着雄燕的到来。雄燕总是比雌燕飞回得晚一些。
为了在祖国的草原地区造林,100多年来,人们不断地进行着科学勘察和栽种树木的实际工作。
全苏联造林会议这时召开了。列宁格勒的林务员和森林学家们也参加了这个会。
他们选定了300种乔木和灌木,用来做草原植树的树种。这些选出来的树种都能适应草原上的各种生存条件。
比如说栎(lì)树和锦鸡儿、忍冬以及其他灌木吧,它们就能适应顿涅茨草原上的生存条件。
苏联的工厂里已经制造出了一种新型机器,这种机器可以使人们大大提高造林的效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栽上很大面积的树苗。
现在,全国已经造了几十万公顷的新森林了。用不了几年,整个苏联就会造出几百万公顷的新森林。
款冬花已经在果园、公园和庭院里到处开放了。
街上有人在卖成束的鲜花,那是他们从森林中采摘下的早春花。卖花人给它们起名叫“雪下紫罗兰”,但它们的颜色和香味与紫罗兰都相差很远。其实这种花真正的名字叫“蓝花积雪草”。
树木也开始苏醒,白桦树的树干中已经流动出树液了。
春天到了,在列斯诺耶公园的峡谷里,一条条小溪在淙淙地奔流着。在一条小溪上,我们《森林报》的几位记者用石块和泥土筑了一道拦水坝,大家守候在这里,看能有什么生物从上游漂到他们的水塘里来。
大家等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到有生物漂过来,只是看到一些木片和小树枝,它们打着旋儿转进了水塘。
后来,终于等到了一只被溪水从溪底下冲出来的老鼠。它不是我们在家里日常看到的那种长尾巴灰灰的普通老鼠,而是棕黄色的,尾巴很短——原来是田鼠。这只死田鼠大概在雪底下躺了一个冬天,现在积雪融化了,就被溪水冲了出来。
再后来,又有一只黑甲虫流进了水塘。它还在拼命地挣扎着,在溪水里打着旋,但怎么也逃不出来。开始大家以为是一只水栖的甲虫,等捞起来一看,原来是人们讨厌的屎壳郎。它也睡醒了,当然它不是自己跳到水里去的。
又过了一会,有个家伙长长的后腿一蹬一蹬地自己游到了水塘里。你们猜猜这是什么呀?原来是青蛙!虽然四处还有积雪,但这家伙一见到水就马上赶来了。它从水里爬上岸,三下两下就跳进灌木丛里去了。
最后,又有一只小兽游了过来。它浑身是褐色的,特别像一只家鼠,但尾巴却很短,原来是水老鼠。春天到了,它显然已经吃光了冬天储备的大量食物,出来找吃的了。
在小丘上,款冬已经冒出了一丛丛细茎。
款冬的每个茎丛都组成了一个小家庭,辈分大的是那些细长的高昂着头的茎;而紧挨在高茎旁边那些粗短的、略显憨态的,是幼小的晚辈。还有一些长得很滑稽的茎,它们低头弯腰站在那儿,好像因为刚刚出世,这些娃儿们还有些害羞呢。
这些小家庭中的成员都是从一段地下根茎长出来的。这段根茎从去年秋天起,就开始储备充足的养料。如今,这些养料已经足够整个花期的消耗了。
不久,每个小脑袋都会变成一朵辐射状的小黄花,说得再准确点,不是一朵花,而是花序,是一束紧密地挤在一起的小花。花儿开始凋谢时,叶子就会从根茎里长出来。叶子们会制造出新的养料,并再次在根茎里储藏起来。
◎尼·巴布罗娃
当列宁格勒还在晨光中沉睡的时候,居民们奇怪地听到天空中传来了喇叭声。当时街道上静悄悄的,所以听来格外清晰、响亮。
眼力好的人仔细一看,就可以看到有一大群脖子又长又直的白色的大鸟,正从云层下面飞过。这是一支爱叫的野天鹅队列。
每年的春天,它们都会从我们城市的上空飞过,一边飞一边用吹喇叭似的叫声来和人们打招呼。只是有时城市里人来车往,声音嘈杂,我们不容易听到它们的叫声。
现在,它们正忙着赶往科拉半岛阿尔汉格尔一带,或者到梅津河、伯朝拉河两岸去筑巢,生儿育女。
学生们焦急地等待着长着羽毛的朋友们。委员会交给我们每个少年学生一个任务:每人做一个小鸟屋。大家都忙碌起来。
这里有一个木工厂,如果哪位同学不会做,就可以到那里去学习。
学生们在学校的果园里挂上许多鸟屋,希望鸟儿们能在这儿住下来,保护果园的苹果树、梨树和樱桃树,避免受到那些害虫的侵犯。
等到欢度飞禽节 那天,每个少年学生就把他造的鸟屋带到庆祝会上来。学生们已经商量好了:这个小鸟屋就是参加庆祝会的入场券。
◎本报通讯员 诺威科良吉克
我们在熊洞附近耐心地轮流等待着。
突然,我们发现积雪被什么东西从底下拱了起来,接着就露出一个野兽的大黑脑袋。是一只母熊钻出洞来了。在它的身后还跟着钻出两只小熊。
只见母熊张开血盆大口,美美地打了个大哈欠,然后就向林里走去。小熊跟在它后面,一边走一边高兴地蹦跳着。刚钻出洞时看着瘦瘦的小熊,一会儿就变得毛茸茸的了。
现在,母熊正急切地在森林里走来走去。经过漫长的冬眠之后,它已经饿得发慌了,所以遇到什么就吃什么。树根呀,去年的枯草呀,浆果呀,什么都变成了它口中的美食,当然更不会放过一只小兔子。
冬天的政权被推翻了。云雀和椋鸟唱起了歌。春水冲破了寒冰,自由地在广阔的田野上奔涌。田野里的积雪也被阳光染红了。从积雪下冒出一片片碧绿的小草,呈现出喜气洋洋的春景。
在春水泛滥的地方,看到了第一批野鸭和大雁。我们还看见了第一只蜥蜴,它从树皮底下钻出后就爬到树墩上晒太阳。
春水隔断了城乡之间的交通,道路被冲毁了。
每天都有新的情况发生,多得我们都记录不过来了。
森林通讯员将把动物们由于春水泛滥而受到的灾情,写成信件让飞鸟传送,刊登在下一期的《森林报》上。
◎本报特约通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