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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之以恒练眼力

这一天,在王家庄私塾内,周侗走上讲台,下面3张课桌上分别坐着王贵、张宪、汤怀3个学生。

周侗说:“王贵上书。”

王贵调皮地说:“学生没有书,只有这个。”说着冷不防从袖管里抽出一根铁尺朝周侗头上扔去。

周侗眼见铁尺呼的一下朝自己面门飞来,竟不躲闪,一口将其咬住。然后拿在手中缓缓走下讲台来到王贵的课桌旁。

这时,王贵已经目瞪口呆,被周侗一手提起放在课桌上,就用铁尺在王贵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七八下,王贵痛得大声讨饶:“老师别打了,学生再也不敢了!”

周侗严厉地说:“好,这次饶了你,下次再敢无礼,为师定将重责不饶,你们全都给我记住了!”

3个孩子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回答:“弟子谨遵老师教诲。”

在另一间简易的茅草房里,姚氏坐在一张桌子前,对面立着男孩,他就是岳飞。桌子上铺满一层黄沙,岳飞正用一根树枝在黄沙上写字。

姚氏双手做着针线活,嘴里在教岳飞习字。

姚氏亲切地说:“飞儿,昨天娘教你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会写了吗?”

岳飞回答说:“娘,孩儿会写了,孩儿还会写‘精忠报国’4个字呢。”说着用树枝在黄沙上歪歪斜斜写了“精忠报国”4个字。

岳母看罢惊奇地问:“娘没教你,你怎么会写的呢?”

岳飞说:“娘,是孩儿昨天下午砍柴回来在私塾窗外看周老师写的,孩儿就学会了。”

姚氏说:“好好,孩子,自从你爹被洪水冲走,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寄人篱下,也只得委屈你了。”

岳飞说:“娘,您别难过,待孩儿长大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姚氏不住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

这天是大晴天,在私塾内,下午热辣辣的阳光从窗户斜照在正在讲课的周侗身上。

这天,岳飞照旧到七里沟旁山坡之上,对着初升起来的太阳,苦练目力。当时,天没有亮,疏星残月点缀着大片天空,只东方天边微微现出一点红影。跟着,日轮渐渐冒出地面,朝霞散绮,十分好看。

这正是夏天空气最清新也最凉爽的时候。岳飞照例蹲着一个骑马式,面对朝阳,默数那随风转动的竹圈。开头阳光一点也不刺眼,不消片刻,那轮红日由地平线上渐渐升起,放射出万丈光芒,映得东半天都成了红色。

岳飞已经看习惯了,不觉得刺眼,那三个竹圈他也早数过了三百。数到后来,那伏天的太阳仿佛亿万银针一样,斜射过来,光芒耀眼,强烈至极。

岳飞经过多日苦练,有了经验,知道练时不能勉强,稍微觉得眼睛有些刺痛,便避免和太阳直对,或是合上眼睛过一会儿再数。岳飞无意中把头一偏,先瞥见相隔不远的地面上,现出两个又长又大的人影,正往自己身前移动。抬头一看,由东面野地里走来两人,相隔还有十来丈。

因为那两个人是背着阳光走来。太阳又刚升起不久,人还没有到,人影已先投到了地上。岳飞首先认出其中一人是李正华,另一人也似见过。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看,不禁大喜,原来另一人竟是那天射雁时所遇的老者。

岳飞连忙站起,等到要迎上前去时。忽然又瞥见左侧人影一闪,一个身穿黄葛布褂的少年已由旁边崖坡上纵落,向来人飞驰过来,又是一个常见的熟人,随后岳飞听李正华高呼:“贤侄快来!”

等到岳飞走近,刚刚行礼,还没有开口,李正华先说:“这位就是你朝夕盼望想要拜师的周侗老先生!”

岳飞这一惊喜真非同小可,忙即跪倒,口称“老师”。

周侗一手拉起,连说“孺子可教”,随即令少年和岳飞相见。岳飞早认出那是周侗之子周义。连忙行礼,叫了声“师兄”!

周义笑着说:“师弟真肯吃苦,我奉家父之命,见了你面,故意不理,前后一年多了,真怪不过意的,你千万不要见怪。”

岳飞已然明白,非但周侗父子有意磨炼他的志气,最近半年,连李正华也都参与在内。心中欢喜,感激不尽!急切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周侗对周义说:“有话到家再谈,你那些师弟们还都等着跟他见面呢!”

说罢,老少四人一同转身,顺崖坡绕过柳林,往周家走去。岳飞与周义跟在二老后面,没有走几步,岳飞忽然觉得周义暗中拉了自己一下,岳飞停步,想问何事。

周义低声说:“岳师弟,我真的很佩服你。当你风雨无阻,连大雪寒天,也必去我家门外听读书的时候,我们真恨不能把你当时接了进去。因家父说,一个能成大事业的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再多受一些折磨苦难,才能有望,这才迟了多半年。”

“他老人家看似中年,实则年已65岁了,所收徒弟并不多,像你这样暗中考查最久才收的还是头一个。莫以为他老人家心肠狠,对一个未成年的幼童全无怜惜;若非格外看重,想把平生所学,连文带武和他所知道的山川险要、关河形势,一齐传授给你,他也不会这样了。”

周义又慢慢地讲起了事情的原委:“去年腊月底,我和杨再兴师兄柳林比枪,回去不多一会儿,家父便回了家。我们再三代你求说,家父知道你家贫苦,已打算和你见面,就便送些银米。”

“李四叔恰在此时来访,二位老人家一商量,又改了主意。先由李四叔教你读书,随时考查你为人心性,等家父试验出你的恒心毅力,然后收你到门下来。”

“我每天清早,也去那边崖上练功,不过练的方法不同,藏处你看不见罢了。你练得怎么样,我虽看不出来,只见你从来没有丝毫懈怠。有时看出你眼睛疼得厉害,又不便在这时候见面,心中真替你着急。回去又向家父说了。”

“他老人家第二天一早便赶了来,一直看到你练完才走。我见他脸上神气很高兴,知道无妨,才放了心。”

“家父教射箭,单是目力就要练习一年。这100天只是头段,你居然忍受劳苦,不怕艰难,人还没有进门,就这短短不到100天的工夫,先把那百步穿杨的目力练好,真叫人佩服极了。”

岳飞见周侗父子对他那样热情,非常感激。老少4人还没有走到周家门口,众学生已迎了出来。

周侗把手一挥,陪着李正华先走进去。到了书房,李正华先请周侗坐好,命岳飞正式行礼拜师,并与众同门相见。这样,岳飞历经磨难,终于成为了周侗门下的弟子。

第二天,周侗来到岳飞家的茅屋内,在铺满黄沙的桌子边坐下,他对面坐着的是姚氏,姚氏身后站着岳飞。

姚氏给周侗讲起了岳飞小时候遇到洪水大难不死的事情。

周侗说:“老院君,听你刚才一席话,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况且老夫看此子骨清眉秀、聪颖非凡,又如此好学,将来必是国家栋梁。老夫虽不才,却也粗知文章武学,想收他为义子,也好悉心授他文治武功,将来便可一举成名,不知老院君意下如何?”

姚氏感到很欣喜,但她有自己的顾虑,便说:“周老师好意,妇人岂有不知,但是我岳门只留此一脉,妾身受丈夫临死重托,抚养他长大成人接替香火。关于义子的事情,还望老师休怪。”

周侗说:“老院君误会了,收岳飞为义子这件事情是想教他武艺,权作父子相称。这样一来,叫他随老夫学艺,一切费用皆在老夫身上,二来老夫百年之后也可得他料理后事。并无其他侈望,还请老院君三思。”

姚氏豁然开朗,说:“既如此,妾身先代亡夫谢谢了。飞儿快过来拜谢你义父吧!”

这时,岳飞从母亲身后走出跪倒在周侗面前说:“义父在上,孩儿拜谢了!”

周侗捋着胡须大笑道:“哈哈!老夫有望了!” al/TB8qan5Jauchm9BJ36ihrKOjTgBZLzegFULuErREs6hIIF1Q8Vba03yYMbv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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