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差点把嘴皮子都磨破的情况下,我的老朋友福尔摩斯才允许我把这个有点滑稽的案件展示出来。福尔摩斯对这个案子也非常重视。
1903年9月3日,我和我的老朋友福尔摩斯来到了北埃普顿街浴室的二楼。那天,我们的心情很愉悦。在浴室里,他的表情比往常丰富多了,他说话的语速明显比平常快多了。于是我们选择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然后躺在躺椅上聊了起来。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下,我们的谈话像浴池里的水一样多。
我半眯着眼问他:“最近有没有破获什么奇特的案子啊?”
“有。”福尔摩斯哼了一声,然后他把手臂从被单里伸了出来,在旁边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信封。
他一边拆信封一边对我说:“你肯定会对这件东西感兴趣的。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是刚刚收到这封信的。我的朋友,我的很多事情你都知道,我想这封信我也不该瞒你。”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展开了信纸:
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
你好!我准备在明天下午4时30分登门拜访你。我来是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当然这些问题是很棘手的,它们一直困扰着我,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如果你同意帮助我的话,请打电话联系我。
谢谢!
詹姆斯·泰默雷爵士敬上
我看完信后,福尔摩斯就用眼睛盯着我。“喔,朋友,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们俩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答案,是的,我愿意帮助我这位主顾。”
“嗯,詹姆斯爵士在交际圈里可不简单呀!”
“你对詹姆斯爵士知道得不少,我或许比你知道得更多,他最擅长处理那些不可见人的丑事,很多棘手的问题他都能够解决。例如哈姆夫特遗嘱案,他处理得非常好。他经历丰富,办事果断,口才也很不错,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了。现在他写这封求救信给我,我想他可能真遇上了他解决不了的事情。”福尔摩斯说到这里,问我:“华生,希望你能够再次做我的搭档,怎么样呢?”
“我很愿意为你做点事情!”
“我真高兴。好吧,我们赶快回家去做迎接他的准备吧!”
我们从浴室里出来后,便分手了。我先回到了我在安侯街的住所,然后在4时的时候赶到了贝克街。詹姆斯爵士在4时30分准时赶到了。詹姆斯爵士性格豁达,头比较大,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说话的声音也很有磁性,非常清晰。他的眼睛也很大,一闪一闪的,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聪明果断的人。他穿着很华丽的大衣,头顶上的礼帽也有棱有角的,一尘不染,里面的衬衫非常合身,他的领结装束得非常工整,他的皮鞋擦得锃亮。
“你好,华生医生,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詹姆斯爵士很有礼貌地跟我打了一个招呼。接着,他对福尔摩斯说:“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我想你不会不理这件事的。这件事情的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你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是一个什么坏事都干过的恶魔。”
福尔摩斯一边听他声色俱厉地讲,一边拿起自己的烟斗点燃,慢慢地说:“这个家伙这么可恶,我倒想会会他,他叫什么名字?”
“格洛纳男爵这个可恶的名字想必你不曾忘记吧?”
“嗯,就是那个在奥地利杀了人后至今还未归案的家伙吗?”
詹姆斯爵士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他似乎心情好多了,眼神也不再那么忧虑了,他笑着说:“不愧是神探,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我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你不会不怀疑他曾经的罪行吧?”
“我非常乐意做这些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无聊的事情。在维也纳大案发生后,连不懂事的小孩都知道是格洛纳干的,因为他们的家人每天都会不厌其烦地在他们的耳朵边讲述这起大案。遗憾的是让这个可恨的家伙逃过了法律的惩罚。还有那个大峡谷的案子,他的妻子他也敢杀,除了这样的人,再也找不到其他人干如此凶残的事了。此时此刻他来到了英国吧,他又干了犯法的事情吗?看来,我确实应该会一会他了。”
“福尔摩斯先生,一开始我就告诉了你,这次他要干的事情后果是不堪设想的,任何人都会指责他快要丧尽天良了。我想我的委托人现在的处境是多么值得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同情啊!”
“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的委托人是谁呢?”
詹姆斯爵士被福尔摩斯这么一问,眼神又忧虑了起来,他停了停,想了想然后才说:“对不起,福尔摩斯先生,你知道的,我只是他的代表,他的身份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们这样做,绝对不是为了便于做什么犯法乱纪的事情,一时之间也很难向你解释清楚,请你原谅。事成之后,你将会得到一笔不小的报酬。”
“等等,我的朋友,我并不是看重你们的酬劳,假如我连我的主顾是谁都不知道的话,我是不会去调查这起案子的。希望你也能够明白我的苦衷和难处,我尊敬的詹姆斯爵士。”
“但是,我早已答应了他,不会透露他的真实身份。你这分明是在故意刁难我。我再次向你保证,这起案子绝对是正义战胜邪恶的。我的委托人是受害者,我们没有违法乱纪。假如你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我想你一定会全力以赴去调查这件案子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面的真正原由?”
“这样的话,我不得不告诉你了,福尔摩斯先生。”
“请讲吧,我在认真地听着呢!”
“你应该知道德·梅尔威尔将军的名字吧,他为英国立过很多军功。他有个女儿叫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她现在危险得很。可怜的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小姐现在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格洛纳那个恶魔。要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尊贵、美丽、善良、纯洁的姑娘。有那么多王公子孙向她求婚,但她却偏偏喜欢上格洛纳!她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我以前听别人说过格洛纳这个家伙长得非常讨女孩子喜欢,很多女孩子都把他当做梦中情人。但是,像维奥雷特小姐这么高贵的人,应该不可能会和格洛纳那个无赖搅在一起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哎,真是一言难尽。有一次维奥雷特小姐去地中海旅行,她乘坐的是一艘非常豪华的游艇。但是游艇的主人为了赚到更多的钱,同意只要能够缴得起高昂的经费就可以让不是贵族的有钱人上游艇。可恶的格洛纳乘着这个船长给他的好机会上了这艘豪华游艇。之后,格洛纳这个家伙选中了维奥雷特小姐作为他献殷勤的对象,他对他的目标施展出浑身解数。维奥雷特小姐被他骗了,她只看到了他的外表,她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内心。最要命的是,维奥雷特小姐还决定在下个月和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结婚。福尔摩斯先生,我想你不会让这场悲剧发生的,对不对?”
“难道你们没有告诉她,格洛纳在奥地利犯的大案吗?”
“你可不要低估了格洛纳这个家伙的能力,他很有头脑,而且做事也非常果断。他还没等我们在维奥雷特小姐面前开口说话,他就早已经把他以前的犯罪行为彻底地作了一次面目全非的修改。他总是把自己装扮成一个饱受侮辱、尝尽惨痛的君子,善良、纯洁的维奥雷特小姐就在他设计的陷阱里越陷越深了,简直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你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总是绕不开德·梅尔威尔将军。你的委托人一定是他了。”福尔摩斯微笑着说道。
“你别乱猜,不是德·梅尔威尔将军!”詹姆斯明显慌乱了起来,他分辩说,“你猜不到是谁,他是一个好心的人,他跟将军的交情很深厚,他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梅尔威尔小姐因为格洛纳这个天杀的家伙而毁掉自己的美好人生;他也不忍心看到梅尔威尔将军因为这件事而惶惶不安影响他的作战情绪。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委托人的苦衷了吧?真的,我已经答应了他,我不会向任何人说出他的真实姓名的,当然,也包括你在内,我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
“我知道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就这样吧,我愿意接手这件案子,别忘了留下你的电话,以后我们好随时联系。”
“7534728。”
“关于格洛纳男爵的情况,请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
“好的。格洛纳目前居住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我们都不知道他哪里有那么多钱买下那幢富丽堂皇的别墅。他可是一个对艺术有很深造诣的人,听说他还出版过一本陶瓷方面的专著。他对中国陶瓷了如指掌。嘿嘿,这个有点艺术细胞的家伙!”
“很好,我感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会全心全意去调查格洛纳这个人的,你快回去告诉你的委托人吧,我不会让他老担心这件事情的。”
詹姆斯爵士稍微舒了一口气,他像进门时那样礼貌地回去了。自从他走后,福尔摩斯一直就坐在他的扶手椅上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沉思着。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终于开口跟我说话了:“华生,谈谈你对这件事情的想法吧!”
我立刻对福尔摩斯说,我们应该对维奥雷特小姐有一定的了解,我们还可以约她见个面。福尔摩斯摇了摇了头。他全力反对:“你这样想就错了。你好好想想,她的亲生父亲都拿她没有办法,假如我们俩毫无准备去和她见面,后果可能是比她父亲还要糟糕。我们有很多途径,你应该没有忘记约翰这个人吧?”
约翰是福尔摩斯后期探案生涯中的得力助手之一。他坐过两次大牢。他原来在社会上为非作歹,干了一些坏事。后来碰到了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帮助他改邪归正。约翰为此非常感激他,愿意为福尔摩斯效犬马之劳。约翰现在在伦敦的黑社会里混得有头有脸,很有权势。他手下有很多在社会上混得非常圆滑的人,他经常为福尔摩斯搜集各种各样的消息。无可否认,他提供的消息非常准确,没有出过一次差错。很明显,福尔摩斯又要请他出去打探各种消息了。
后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我不知道福尔摩斯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他有没有开始调查那件案子我一点都不知道,因为我有几天没有看到他了。一天晚上,我被他请到了一家小酒店一起喝酒。刚一见面,他就对我讲述了这几天他的行踪。
“你说什么?你和格洛纳见了面?”我简直不敢相信。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说,“直奔主题,和敌人面对面难道不好吗?我很乐意这样。约翰现在忙得不可开交。这样我就很早和格洛纳打上了交道。”
“难道他连大名鼎鼎的神探福尔摩斯都不知道吗?”
“抱歉,恰恰相反,是我先向他作了自我介绍的。格洛纳果然如詹姆斯爵士所说的那样,他狡猾极了。他的外表给别人的感觉的确是风度翩翩,谁会想到他的心是那么的狠毒。嘿嘿,我很乐意和这种敌人交手。”
“他跟你讲了些什么?”我追问。
“他很有头脑并且颇有心计,他首先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他对我说,‘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一定是梅尔威尔将军叫你来阻止我和他的女儿结婚吧?’”
“你承认了吗?”
“‘咦?’我说,‘我想的是其他事情。格洛纳男爵先生,你现在马上就要平步青云了,看来英国非常适合你的仕途发展。但是你不会把你以前的事情都忘掉吧!要是维奥雷特小姐得知你以前的恶行,你难道没有考虑过她是否还会和你在一起吗?你也知道,梅尔威尔将军在英国的权势有多大。你这样做,就是要跟他作对。一切现实表明,你已经越来越危险了。你应该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格洛纳表现了他的镇静和精明,他哈哈大笑了一番,他的嘴唇抖动了几下,然后说:‘我对这件事情也一直是爱莫能助,这是不能挽回的事情,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小姐已经深深地爱上我了。如果没有我,她也会不想再活下去了,事情就是这样。你说我曾经的故事吗?喔,天呐!我竟然用讲故事的口吻讲给她听了,她了解我胜过了解她自己,她再也不会相信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的鬼话了,现在她只相信我。你知道的,她的父亲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这可能会让类似你这样多管闲事的人很失望,但是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说完,他耸了耸肩。在最后,我要离开这个可恶家伙的时候,他特别补充了一句:‘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那位大名鼎鼎的名叫雷布伦的法国警察的事情?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我说‘知道,他在外地让一伙凶徒打成了重伤,而且还是耸人听闻的全身残废。’”
“‘你的消息不错,很准确,我很高兴你知道这件事情。和你一样,他对我的事情特别感兴趣,结果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落到那样的下场。真叫人伤心,我真的不想大名鼎鼎的神探先生也落到那样的下场,你说呢,我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
“他对我就说了这些,华生,格洛纳这个家伙还是颇有手段的呢!”
“格洛纳这个混蛋还真有点恐怖分子的味道。事实上他会这么干的,你还是放弃吧,我的朋友。要知道他跟别人结婚关我们什么事。”
“你错了,我不会放弃的,他能够毫不留情地杀掉他的前妻,那么他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呢?你千万不要忘了,我们的主顾也是不好惹的。就这样,我不跟你多啰嗦了。来,喝完这杯酒,我们就干我们应该干的事情。约翰还在家里面等我们呢!”
约翰是一个身材魁梧、声音粗糙的人。在他的右边坐着一个身材瘦弱,而性格却很急躁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脸色吓人的惨白,整个人看起来很忧愁、丧气。约翰向我们介绍了她——吉缇·维德小姐。
吉缇·维德小姐快人快语:“我首先是不想参与这件倒霉的事情,但是,听约翰说你们要好好地整治格洛纳那个混蛋,我就来劲了。我很愿意帮助你们,福尔摩斯先生,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吉缇·维德小姐,你知道格洛纳多少事情?”福尔摩斯笑着对她说。
“我不会放过他的!你瞧瞧,我这模样就是他害的!我就是变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他的。”吉缇·维德小姐边说边做着要和格洛纳誓不两立的姿势,浑身都充满了野性的斗志。
“请你详细地说一遍吧,我们想听听你不幸的遭遇,而且我们也很同情你。”
“我那伤心的旧事,哎,就别提了,它跟现在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无关。我听约翰说,格洛纳那个挨千刀的混蛋又骗到了一个善良的少女,而且这个少女身份还挺高贵的。福尔摩斯,你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如果又让格洛纳那个混蛋得手,后果将是不堪回首。”
“糟糕的是,那个高贵的少女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他们还准备在下个月举行婚礼呢,况且她从来就没有把他以前的恶行放在心上。”
“谋害他的前妻那件大惨案呢?”
“很遗憾,她不这样认为,她坚持是别人诬陷他。”
“这是有证据的呀!难道她愚蠢得连证据都不相信吗?”
“可是我们现在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啊,怎么办呢?吉缇·维德小姐,我想你能够为我们提供好的线索。”
“如果能够让格洛纳这个大坏蛋绳之以法,我很乐意一个人去告诉那个受骗的少女,我要把格洛纳以前所有的罪行和恶事一五一十地向她说明。”
“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那个高贵少女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在她面前说一百个有关于恶魔格洛纳行凶的故事,她都会当做耳边风,这样做没有用。”
“不用担心,我有他很多行凶的证据,其中包括很多人都知道的大峡谷惨案、布拉格谋杀案等许多大案件。粗略统计一下,他残杀的人不少于20个。最有力的证据我也知道,我看见过他珍藏的日记本,里面记录着他全部的行凶过程。”
“你说的是什么样的日记本?”
“一个黄皮、有锁的本子。那天他喝得大醉,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才看到的。格洛纳那个挨千刀的大坏蛋,他把他曾经骗过的女人的相片、名字以及他们一起生活时的种种细节都写在了日记本上。这个不知羞耻的畜生,他的日记本上都记下了什么呀!我简直没有脸再说下去,我为我看过那本日记本的内容感到可耻、无地自容,只有畜生才会那样干。”
“他把那个日记本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现在不敢断定。要知道,我们分手已经有一年多了。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是把那个日记本藏在他书房的一个柜橱的格子里面。老天保佑,他应该没有换地方,因为我知道他不是一个随便就爱搬动东西的人。”
“但愿如你所说的那样,”福尔摩斯眼神明显好多了。“吉缇·维德小姐,我会让你和我们的女主人公在明天下午5时的时候会个面。我们很高兴明天再次和你相遇,感谢你为我们提供的线索。”
第二天晚上又在那个小酒店里,我再次看到了福尔摩斯。我一见面就问他那两个女人见面的情况,福尔摩斯为我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她们都很准时,”福尔摩斯说,“梅尔威尔小姐可能对自己在婚姻大事上的我行我素感到愧疚,她心里对自己的父亲也还保存着歉意。何况,她还恢复了她善良的本质。下午5时30分的时候,我和吉缇·维德小姐乘坐一辆大马车准时到达了梅尔威尔将军府。那是一座非常庄重的城堡。梅尔威尔小姐在会客室里接待了我们。”
“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小姐长得高贵典雅,当然也很美丽、善良。她的心地很纯洁,看到这样的少女,我们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让格洛纳那个丧尽天良的大混蛋欺骗、毒害她的。我们时刻为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小姐的生命而担忧着。要知道格洛纳是一个什么都敢做的亡命之徒。”
“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小姐看到吉缇·维德小姐感到很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福尔摩斯先生,’她说,‘很高兴你来到我的家里,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本来是不想和你见面的,但是我的父亲不允许我这样做。如果你再和我谈论我和我未婚夫的事情,我是不会再听下去的,我也希望你不要浪费你有限的时间和精力。’”
“华生,听到这些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我当时心里很难过。你也知道我的口才不怎么样,而且我也不会随便伤心,可是那天我不得不为她的未来着想,要知道她还那么年轻,她的确被格洛纳欺骗了。我对她讲了,如果她真跟格洛纳那个大坏蛋结婚,那么以后的各种不幸是意想不到的灾难,她对这些忠言良语不置一顾,她关闭了她的耳朵。她彻底地无可救药了。”
“她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她说,‘尊敬的福尔摩斯先生,你的废话真是太多了,你就是再重复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一万遍,我还会把它们当做耳边的垃圾。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在说格洛纳的坏话,他们千方百计地想整我那可怜的格洛纳,我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安的是什么心,你是外面那些可恶的人群最典型的代表。我再重复一遍,我和格洛纳是不会分离的。你是一个聪明的人,福尔摩斯先生。’”
“她想请我们离开会客室,这时吉缇·维德小姐暴跳如雷了起来,她大声地对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小姐说道:‘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格洛纳那个畜生给蒙骗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他情妇中的一个,我原先也像你这样死心塌地爱着他,但没有想到,他最后还是欺骗了我,抛弃了我,你应该彻底地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格洛纳是一个畜生,不,他连畜生都不如,你可以不相信我现在所说的这一切,但是格洛纳这个大混蛋杀人作案、残害别人的罪恶行径,最后还是会暴露出来的。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不会有好下场,你可以不相信这些,但你会后悔莫及的。”
“‘你给我闭嘴!我那可怜的格洛纳曾经告诉过我,他以前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的攻击,我明白他是受害者,他是无辜的。’”梅尔威尔小姐的声音也尖锐了起来。
“‘什么?他是无辜的?’吉缇·维德小姐好像快要疯了似的,‘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就这样告别吧,我不想在我家的会客室听到这么难听的话语。’梅尔威尔小姐的声音充满了火药味。”
“我正想再对梅尔威尔小姐说几句话,这时吉缇·维德小姐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她已经扑了上去,幸亏我及时拉住了她的手,如果不是我及时拉住吉缇·维德小姐的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吉缇·维德小姐拽出了梅尔威尔将军府,并把她推上了马车。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吉缇·维德小姐愤怒的时候,劲大得连我都拽不动。现在想想,梅尔威尔小姐做得也太过分了,我们是好心好意帮助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应该怎样走好第二步。就这样吧,我过一段时间再跟你联系吧,等我的好消息!”
福尔摩斯说完付了账,然后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很快就消失在大街上。两天后,我在街道的宣传栏上看到了让我心惊肉跳的消息,大字标题是:
神探被人暗算
报纸上有一块显眼的地方报道了赫赫有名的私家侦探福尔摩斯在某日上午被人暗算,差点被杀死,受了重伤等。我不敢再待在宣传栏旁边了,我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贝克街,要知道报纸上说了侦探本人坚持要求在家中治疗,他拒绝住院。
在福尔摩斯贝克街的房间里,我看到了非常有名的外科医生莱斯里·奥克肖勒爵士,他告诉我,“你不用太担心,他没有什么危险,他的头部有两处裂伤和几处严重的肿块。我刚刚已经给他缝合了,我想应该没有大的问题了。”
房间里昏暗了起来,因为现在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我的朋友福尔摩斯,他半躺在床上,头上的绷带不时渗透出血迹,的确,他的伤势很重。我心里真是担心极了,他可是我的好朋友福尔摩斯啊!我哽咽着,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华生,我的朋友,你别这样伤心,”他的声音并不清晰,他还是说了出来,“你伤心什么呢?我好好地活着呢,别担心,我会马上恢复健康的。”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这件事情肯定是格洛纳那个混蛋派人干的,你说吧,我要去教训他!我会让他尝尝我的厉害的!”
“别太冲动了,我的朋友,我们可不能像他们那样不懂事,我已经有办法对付他们了。”
“你现在帮我立刻向外界透露我的伤势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这样鱼儿会马上上钩的,有人会向你打听消息,我告诉你,你一定要不断地重复讲我只有几天的寿命了,我的伤势真是太严重了,你这样说吧,没错的。”
“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赶快找到约翰,让他尽快去告诉吉缇·维德小姐暂时避一下风头,她的麻烦可能也不小。”
“嗯,我立刻出发,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谢谢,就这么多。希望你每天都来一次,有些事情有一个朋友帮忙还是很好的。”
离开后,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约翰,然后我们俩又用最快的速度,安全地带着吉缇·维德小姐去了乡下。那个地方非常安全,除了我、约翰和吉缇·维德小姐,再没人知道。
我对外界透露的关于著名私家侦探福尔摩斯的伤势情况,早已经被外界传播得十分热闹了。外界说,福尔摩斯马上就要去见上帝了。这令福尔摩斯本人非常愉快,他的伤势在外界的遮掩下,不但没有那么糟糕,反而好得非常快。一句话,他马上就可以开始他正常的工作了。
我把臭名昭著的格洛纳会在三天后坐船前往美国办事,然后再回来和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小姐结婚等一些消息告诉了福尔摩斯,他的脸色立刻忧虑了起来。
“格洛纳这个恶棍,他一定心虚了,狗急跳墙,他想到外面去躲避风头。华生,你知道我的脾气,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怎么会让我们的敌人逃走呢,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我的朋友,你吩咐吧!”
“嗯。难为你了,我希望你在这一天里待在房子里面,什么地方也不要去,你只要专心地去看一些有关中国瓷器方面的书籍,好好地研究一下,知道得越多越好。”
听完他的吩咐,我立刻就去做了,我相信我朋友的决定。这一天,我废寝忘食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硬是把一本厚厚的有关中国瓷器方面的专业书啃完了。那一天,我可惨了,我差点把我和我朋友的名字都忘记了,我只记得我的脑子里只保存着一本中国瓷器知识介绍的书,中国的瓷器史我记得很牢。
第二天的福尔摩斯再也不是伤痕累累的福尔摩斯了,他已经完全康复了,并且生龙活虎,手脚十分敏捷。为了证实他的健康状况,他特地在我面前做了几个擒拿歹徒的动作。
“你不知道,我的朋友,你很幸运,别人还以为你要去见上帝了呢!”
“谢谢,华生,你做得非常棒。这恰恰是我需要的。你的瓷器知识掌握得很好了吧?”
“凑合着吧,我也不敢夸海口,只不过是死记硬背了一些东西,这一两天可能还能应付着,但是过了几天后,我恐怕又要重新再背一遍了。”
“很好,我只需要一天就行了,你假扮成一个瓷器专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
福尔摩斯听我这么一说,又看到我一脸的自信,他自己也笑了笑。他从壁炉架上取下一个用中国丝绸包裹着的小盒子。拆开盒盖,盒子里面是一个做工精美的小托盘。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东西,它可是中国明朝的皇宫御器。我想在英国可能找不到第二件了。如果完完整整地凑足一套的话,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很遗憾,除非是在中国北京的皇宫里才能再次找出这么一套来。现在咱们这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只要有鉴赏眼光的收藏家一看到它没有不动心的。”
福尔摩斯轻轻地把它放在我的手上。
“你要我拿着它干什么?”
“别担心,这是你的身份,”福尔摩斯微笑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名片上赫然印着“希勒·巴顿医生。”
“希勒·巴顿医生是你现在的身份,今天晚上你就拿着这件宝贝去拜访一下可恶的格洛纳男爵吧!在晚上他还是有时间的,你可以先写一封信给他,在信中告诉他你会带一件价值连城的中国明朝皇宫御器去见他,不要忘记你的希勒·巴顿医生的身份,这是必不可少的。免得让他怀疑,你不妨也骗一骗他,你也是一个古董收藏者,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这件宝贝,听说男爵是一个瓷器方面的专家,所以特地拿来一同鉴赏,并且有意出售。”
“应该卖多少钱呢?”
“这是你应该做的事,这个托盘是詹姆斯爵士托人送过来的,听说这玩意儿是他委托人最重要的收藏品之一。你为什么不向格洛纳这个瓷器专家请教一下价值呢?”
“不错,看看格洛纳这个瓷器专家会给个什么样的价格。”
我马上就写了一封短信,派人去送给格洛纳男爵。晚上的时候,我精心打扮了一番,确定自己和“希勒·巴顿医生”的身份相符合后,带着价值连城的托盘,来到了格洛纳男爵的别墅里。
“晚上好,巴特医生,请坐。”格洛纳手上还拿着一个棕色的花瓶,他的眼睛发着亮光,很明显他对自己的收藏品十分爱护。
“你说你有一件中国明朝的价格不菲的御器想请我鉴赏,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格洛纳男爵。”我笑着跟他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不慌不忙地拿出了小托盘,他一看到这个小托盘,眼睛的亮光就更加明亮了。他把我递给他的小托盘拿到了灯光下,非常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小托盘。
格洛纳这个混蛋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和财富,我敢断定,他完全是靠他那一张英俊挺秀的脸以及他的心计夺来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高贵的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小姐会死心塌地愿意和他在一起,重要原因是因为他的外貌深深地吸引了她。要知道他现在已经40多岁了,但外表看起来和20多岁的英俊小伙没什么两样。
“不错,这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但是,你说你有一套一模一样的托盘,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你有没有搞错,在英国我只听说过只有一件这样的东西,并且还是私人的珍藏品,不可能在市场上出现的。请原谅我必须说一句我不该说的话,尊敬的巴特先生,你是怎么把这件珍品弄到你手上的?”
我想我此时此刻应该表现得无比镇静,不然马上就要全盘皆输了。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说:“这不是我要回答的问题,我想请教的是,我这件宝贝能够卖到什么样的价格?我很想听听你的建议。”
“喔?”他的眼睛紧盯着我不放,“你不觉得你太冲动了吗?这件宝贝是真的,这我不怀疑,但是,我必须弄清楚这么贵重的东西的来往途径,谁也不会胡乱买一个价值连城但来路不明的东西,你这样胡乱地卖出去,你叫我怎么相信你的真实身份?”
“我可以发誓,我这件宝贝没有一点问题。我在银行有信用,而且我确实有权力卖出这件宝贝,因为现在我是它的主人。如果我不知道你是有名的瓷器专家和文物考古专家,我才不会来找你呢,在其他地方,我有的是买主。”
“你是怎么知道我对文物有很深的造诣?”
“你不会把你以前出过的那一本有关瓷器方面的书都忘记吧?”
“你曾经读过我写的那本书?”
“对不起,我没有认真拜读过。”
“巴特医生,你知道你在我的别墅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吗?你可能自己都理不清头绪了。你一会儿说自己是文物收藏家,一会儿要卖掉珍贵的御器,一会儿又说因为一本书才知道我的名字,一会儿又说没有读过我的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一个医生,收藏文物并不是我的职业。关于你写的书,我只是没有看完,但是一些主要内容我还是知道的。”
格洛纳冷笑了两声,他又问道:“你如果能够回答我提的几个问题,那我们还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请问,尊敬的巴特先生,北魏的陶瓷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占什么地位?”
这是我意料中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决定不回答他。至于为什么,我当时可没有想这么多。
我对格洛纳说:“男爵先生,很抱歉,我不想回答你提的这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有很深的造诣,但是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提问题,是不是有点缺乏礼貌?”
格洛纳的眼睛已经露出吓人的凶光,牙齿也从嘴唇里露了出来,有些东西再也掩盖不住了。
“嘿嘿,我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也不是什么文物收藏家,你是福尔摩斯的手下,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打探我的消息,福尔摩斯那个家伙还没有死吗?你这个家伙,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你快要倒霉了。对不起,你不要怪我,你应该去怪那个该死的福尔摩斯,他给你带来了不幸,你真是太不走运了,你碰到了我!”
他恶狠狠地从他所坐的扶手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快速地跑向了他的抽屉,他在抽屉里翻来覆去地寻找着什么东西,可能是找枪吧!情况有点不妙,他可能知道了我们的秘密。这其实应该怪我,我的演技也实在太差了。
正在这个时候,后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格洛纳警惕了起来,他非常谨慎地听了一会儿,此时他脸色大变,目露凶光,又露出了杀人的面目。“想死呀!你们!”他话还没说完,他就往门外冲了出去,朝后屋奔了过去。我也奔到了门口,我看到了后屋的窗户晃来晃去,一个敏捷的身影已经离开了窗前,不错,那是福尔摩斯的身影!
格洛纳这个混蛋像疯狗一样,一个箭步奔到了窗口,也要跟着跳下窗去追福尔摩斯。这个时候,格洛纳突然怪叫一声,声音非常吓人,那是一声出乎意料的惨叫。我看得很清楚,在窗外的树林中一只女人的手臂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窗前一扬,紧接着格洛纳就用双手紧捂着脸,在地上不停地翻来覆去,痛苦地呻吟着,声音大得恐怖极了:“哎呀!救命啊,我的脸烧了起来,快来救我啊!”
我本能地拿起水盆就奔向了他,紧接着他的仆人们也围了上来。一个女仆人去为格洛纳擦洗脸面,一看到他那张脸,忍不住大叫一声“啊”,马上就昏了过去。他的整张脸被硫酸全部腐蚀了,格洛纳的脸现在也像他的内心一样狠毒、恐怖了,格洛纳再也不是风流倜傥的格洛纳了,他已经原形毕露了。
“我饶不了吉缇·维德这个坏女人!一定是她用硫酸泼在我脸上的,一定是她,我一定要杀了她!”
听格洛纳这么一说,马上有仆人奔出去追吉缇·维德,但是吉缇·维德早在几分钟前就无影无踪了。
现在用得上我了,我这个医生开始了救死扶伤的工作。对于格洛纳这个混蛋,我本来是不想救他的,但我还是认认真真地用清水帮他洗干净了脸,还给他打了止痛针和镇痛剂。他暂时忘记了他的痛苦,这只不过是他痛苦时刻的刚刚开始,更痛苦的时刻还在等着他呢!这个罪恶的恶魔——格洛纳的下场马上就要到了。
警察往往是在案发后才出现。又是老一套的现场笔录、调查,完事后,我离开了格洛纳的住所,我用我最快的速度往贝克街急赶。
我的朋友福尔摩斯此时此刻躺在他的扶手椅上,他闭着眼睛,眉头微微地皱着,脸色惨白,这肯定不是他的头部伤没有好,我非常了解我的朋友。我跟他讲述了吉缇·维德在格洛纳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泼硫酸泼在了他的脸上,他的整张俊脸被毁掉了,格洛纳成为一个外表跟内心一致的人。虽然我在叙述的时候,夸张了格洛纳的罪恶,但福尔摩斯还是有一些歉意。
“这可能是吉缇·维德所说的格洛纳应该得到的下场。”他说完,人就站了起来,全身似乎轻松了一些,他从桌上拿起一本黄色、带锁的日记本递给我,并且对我说:“我终于在格洛纳的秘密后屋找到了它,这里面是格洛纳以前干过的坏事的真实记录,我想梅尔威尔小姐看过之后,一定会后悔认识了格洛纳这个混蛋、恶魔的,任何女人看了之后,也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就是吉缇·维德小姐所说的那个日记本?”
“不错。那天我们几个和吉缇·维德一起会面的时候,她提供了黄皮、带锁日记本这个重要线索。我当时就想到了,这个日记本就是这个案子的核心证据,只有得到了这个日记本,格洛纳才会伏法就擒。格洛纳先对我下了毒手,他派打手打伤了我,于是我将计就计,我叫你到外界故意透露我伤势十分危险,这是为了使格洛纳放松警惕,只有这样才能分散那个混蛋的注意力。为了更好地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又有了让你假扮成医生拿着价值连城的小托盘去和他进行一笔大交易。我决定偷他的黄皮日记本,但是我不清楚它到底在哪里,于是我就请吉缇·维德帮忙。找到之后,我不小心碰响了窗户,格洛纳追出来,吉缇·维德躲在暗处,一瓶浓浓的硫酸毫不留情地泼向了格洛纳,吉缇·维德她果然是说得出做得出,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手。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你拖住了格洛纳很多时间,这样我才取得黄皮日记本。”
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詹姆斯爵士被我们邀请过来,听完我们两个人的一唱一和,他也松了一口气,笼罩在他头上周围的阴云也散开了。他开心地说道:“他终于有了这么一个下场,既然他再也不英俊了,再也不能用他的外表去讨女人的欢心,黄皮日记本恐怕也用不上了,梅尔威尔小姐肯定不会再和他结婚的。”
福尔摩斯晃了晃脑袋,对詹姆斯爵士刚才说的话表示反对,他说:“你应该了解梅尔威尔小姐的性格,她是那么爱格洛纳,她根本就不会因为他被毁容了而放弃爱他。真的,如果没有这个黄皮日记本,梅尔威尔小姐可能会干更傻的事情,我们必须让梅尔威尔小姐看看这本黄皮日记本。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看穿格洛纳的险恶用心,她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他。”
詹姆斯爵士取走了那本珍贵的日记本和那个价值连城的托盘。我因为还有事情要赶着去做,所以和他一同来到贝克街上,一辆豪华的大马车停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我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辆大马车,当我明白这辆大马车的主人的身份时候,大马车已经走远了。我赶忙气喘吁吁地跑回了福尔摩斯的房间。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真正主顾是谁?”
我对福尔摩斯说,“原来就是——”
“不错,就是他,我们的朋友,一个大方的贵族。”福尔摩斯笑着对我说,“你怎么才知道呀!”
事情发展得十分顺利,一切都在福尔摩斯的意料之中。格洛纳男爵和维奥雷特·德·梅尔威尔小姐的婚礼理所当然地被取消了。格洛纳再也没有了男爵这个头衔了,他成了一个死刑犯,马上就要去见上帝了,不知道上帝在天堂会不会宽恕他。如果连上帝都不宽恕他,那么格洛纳死后将会永远地痛苦下去,这就是他罪恶的代价。
吉缇·维德小姐因为故意伤人而被起诉,但考虑到情有可原,所以处罚不重。私家侦探福尔摩斯本来有盗窃的嫌疑,但法院考虑到也是情有可原,他因为办案需要,再加上委托人又是显赫的贵族,所以法院也就顺水推舟,做了一个圆满的人情,福尔摩斯被无罪释放。我们都祝福梅尔威尔小姐将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