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有活力的年轻人跑去了硅谷，留在贝尔电信的员工可以分成两类：微胖和巨胖。今天澄清RFP的是一位微胖的女士，穿着严整的套装，使用沉重的戴尔笔记本电脑，会议期间都隐藏在黑暗中，语气流畅却毫无表情地介绍了合约手机的要求。澄清持续了两个小时，耿晔似乎在捣乱，不停地打断提问，直到更胖的杰克站了上来宣布：“远道而来的女士们先生们，根据你们的要求，我们对RFP进行了澄清，欢迎提出任何问题。”
重装旅人手一杯黑咖啡，虽然服用了药片，仍然昏昏欲睡。耿晔精力还算充沛，越听疑心越重，贝尔电信花半天时间介绍RFP的内容，简直浪费时间：“有个问题，”杰克戴上眼镜表示同意，耿晔便问道：“请问，你们打算选择几家合约机供应商？”
“这要根据你们的方案来确定。”杰克猛然抬头，愣了一下。
“上位女士说，你们将选择两家供应商。”耿晔继续追问。
“她说了吗？”杰克有些慌张，环顾了一下鸿鹄技术的代表：“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回去后确认一下，稍晚给你们回复。”
耿晔的提问惊醒了众人，如果贝尔电信只选择两个供应商，必是苹果和三星，根本不会分给中国厂商。江晚侧身轻轻问道：“刚才那个女士说了吗？”
耿晔将一张手机上的照片推到江晚面前，上面写了四行数字：
总数：4200万部
苹果：1200万部
三星：1900万部
其余：1100万部
最后的数字下面画着一条粗重的黑线，这是鸿鹄技术要抢的份额。耿晔低声回答：“看杰克的表情，他说回去确认，敷衍还是认真的？”
“敷衍。”江晚回忆着杰克的声调飘忽，一扫而过的眼神，肯定对鸿鹄技术不利。
“他知道答案而不说。”耿晔感觉不妙，显然昨天在机场被电击，今天冗长的澄清，都是贝尔电信预定的计划，目的是将鸿鹄技术当作讨价还价的筹码。台上的杰克喋喋不休地介绍采购资质，耿晔悄悄从座位上站起，溜出了门外。
耿晔佩戴着访客的胸卡，来到一楼的接待前台，询问了市场部楼层，坐电梯上来。巨大的格子间里坐着数百名员工低头工作，没人搭理玻璃门外的耿晔。两扇透明玻璃门紧紧闭合，直到两名贝尔电信的员工出来，前往电梯。耿晔尾随进入办公区域，拨通电话：“来莱，我要和你谈谈。”来莱收到私人电话肯定不会在办公室的公开区域讲话，他正好守株待兔。
来莱从座位上站起来拒绝：“没必要。”
耿晔在格子间到处看着，有人抬头看他，便低头说道：“见面就把我电倒，有必要吗？”
“抱歉，不是针对你。”来莱痛恨耿晔是因为心底还爱着他，她等着耿晔求自己，在这之前必须折磨他。
耿晔听出了话中之话，如果不针对个人，便是针对鸿鹄技术，为什么来个下马威：“你们仍然只选择苹果和三星，对吗？”
来莱向走廊而去，压低声音说：“不要乱猜。”
耿晔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快步走去，迎面遇到从格子间出来的来莱，冲到她面前，脱口而出：“我要见儿子！”
“他也是我儿子，想见他，除非还是一家人。”来莱不想多说，推开他落荒而逃。耿晔琢磨着她话中含义，她很明显希望复合，正要追上去，忽然在拐弯处看见了江晚：“你怎么来了？”
“耿晔！你和她复合吧！”江晚猛然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