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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晔上午带着儿子坐了游轮又逛了海洋馆，中午躲着重装旅，换了家便宜的酒店，美国常见的那种汽车旅馆，里面一股浓烈的香味儿，这是用来压制体味儿的。他到房间已是深夜，现在是江晚与实习生的视频会议时间。他打开平板电脑，用毛巾盖住摄像头，潜伏到视频会议中，没有人注意到他黑漆漆的头像。江晚正在说话，内容是客户划分和销售线索这些。销售数据很不理想，这是实习生们开始销售的第一周，其实很正常，他们刚结束培训，正在认识客户，发现销售线索，第一个季度能完成20%的任务就算不错。耿晔咨询项目的目标是将新人的业绩提升到人均的一半，可是工作被终止了，责任压到了江晚肩头。视频会议中，实习生们一团乱麻，提着数不清的问题。
“江老师，客户根本不让我进门，怎么办？”
“江老师，我主管根本不给客户。”
“江老师，今天有客户握手的时候，偷偷用小指摸我手腕，这算骚扰吗？”
江晚赶走了耿晔，负责实习生的辅导，焦头烂额。其实只要强调心态决定一切，永不放弃，打气就行了，问题自然而然都能解决，江晚却一条条地讨论。耿晔关闭平板电脑，披衣走出酒店，冲向鸿鹄技术入住的酒店，打通电话：“佳佳，是我。”
“耿顾问，一天都没有见到您。”宁佳佳十分机灵，猜到了一些。
“下来，别告诉其他人。”耿晔不想在电话里多说，立即挂了。
宁佳佳从酒店跑出来，他们在一个荒凉的停车场附近找到一家泰国餐厅。她先将贝尔电信的情况讲了一遍，说道：“听说，李总要来西雅图拜访贝尔电信，我们都在等他。”耿晔提议约见贝尔电信高层，总比埋头做方案好，却也没抱太大希望。宁佳佳说完项目，打听道：“耿顾问，他们都说您是骗子。”
“骗吃骗喝骗车骗工作骗感情，五大骗子，对不对？”耿晔板着脸，让她不要打听老师之间的事情。宁佳佳昂首抗议：“情侣闹别扭很正常，影响工作就不应该。”
“高层拜访是为了打破RFP，这好比两军作战，都给敌军挖好陷阱，布置好火力，把敌军引进来。现在我们倒霉，被引进了对手的战场，对面就是埋伏。必须摆脱这种局面，否则就是找死。”耿晔详细为宁佳佳解释着，希望她转述给江晚，却想着她口中的情侣二字，心里掠过一阵难受。他还没说完，宁佳佳一溜烟跑了，“您都说过好几遍了，我懂，我去和江老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