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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战火

博恩霍尔姆战役

丹麦、荷兰、神圣罗马帝国、明斯特采邑主教区等势力都向瑞典宣战了。在这种危急之际,摄政政府却手足无措,引起了众怒。在1675年秋召开的议会上,一个调查政府活动的特别委员会成立了,德拉加迪的政敌甚至指控他犯下了叛国罪。年轻的国王卡尔十一世作为国家所剩的唯一支柱,勇敢地握起了自己的权柄。

围攻什切青

当时,瑞典帝国在波罗的海南岸的领地濒临崩溃。神圣罗马帝国军、勃兰登堡军、丹麦军等合力发动了袭击。克里斯蒂安进攻维斯马和不莱梅;腓特烈·威廉进攻西波美拉尼亚。1675年年底,维斯马沦陷;1677年年底,什切青失守;1678年10月25日 ,斯特拉松德被占领。随着1678年11月15日格赖夫斯瓦尔德的陷落,瑞典失去了它在波罗的海南岸的最后一个立足点,它奋斗了20年才在德意志获得的领地在3年间全部失去。

客观地说,瑞典在北德的失败倒不是因为陆军实力不行,而是因为丧失了制海权。下面,我们就来讲述它在海上的几次惨败。

克里斯蒂安和卡尔十一世都意识到了制海权的重要性。战争爆发时,丹麦拥有19艘大舰和12艘小舰;瑞典有24艘大舰和15艘小舰。对瑞典而言,有一支舰队就可以解救德意志属地,也能够阻止丹麦与荷兰海军的联合。但在摄政时期,瑞典的海军建设被耽搁了,军中也缺乏得力的海军指挥官,一些战船还是商船改造的。而丹麦在60年代的10年中新修建的船要多于瑞典,并且得到了海上强国荷兰的积极相助。所以在战争爆发当年的冬季,卡尔十一世争分夺秒地装备海军。

看到船上的绳索已经腐朽,卡尔十一世急忙跑到海军库房,结果发现了一堆劣质的装备。国王严厉地质问海军官员为什么舰队竟如此残破,官员回答说是资金不足。然后,他前往财政部,发现财政问题果真非常严重,甚至下一年的岁入也已经被花费一空。卡尔十一世感到他的官员都靠不住,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他决定发号施令,而不是听从建议,加强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改革在他的脑海中已经萌芽。

1675年10月19日,由古斯塔夫·奥托·斯滕博克(Gustaf Otto Stenbock)伯爵指挥的瑞典舰队(44艘战船、14艘军需船、8艘纵火船、2222门炮)出海了,不料事故频发,军官会议一致决定返航。31日,舰队回到了埃尔夫斯纳本(Älvsnabben,斯德哥尔摩群岛中的一个港口)。但有3艘没有返回,而是留下来打捞舰队先前丢失的锚。种种糟糕的表现使瑞典海军士兵被丹麦人嘲讽为“泡在水中的农民”。此后,舰队改由同样没有海军经历的洛伦兹·克罗伊茨(Lorentz Creutz)指挥。

丹麦舰队也要克服糟糕的天气,但他们直到11月11日才被召回。1676年4月9日,新任丹麦舰队总司令尼尔斯·尤尔(Nils Juel)率军离开了哥本哈根,先前往瑞属波美拉尼亚海岸附近的吕根岛(Rügen),不久又因天气不佳而前往博恩霍尔姆岛(Bornholm)。5月3日,2艘瑞舰(“康斯坦蒂亚”号和“慈善”号)在布莱金厄(Blekinge)海岸附近被发现,3艘丹舰攻击之,瑞军在惊慌中纵火弃船。但丹麦人及时登船,抢救并俘获了“慈善”号;而“康斯坦蒂亚”号被毁,只让丹麦人取走了船上的几门炮。8日,丹麦舰队在卡尔群岛抛锚。次日早晨,2000人在哥得兰岛(Gotland)登陆。此时此地的哥得兰人不知是否回想起了315年前誓死抵抗丹麦国王瓦尔德玛入侵的情景。这一次,他们没有那么英勇。维斯比城(哥得兰的首府)未经抵抗就向敌人打开了城门,守军600人撤至城堡中。11日,守军再也受不了敌人的炮轰,投降了。尼尔斯·尤尔留下529人驻守哥得兰岛,准备再次出海,但恶劣的天气把他困在了卡尔群岛。直到26日,他又开始了在吕根岛与博恩霍尔姆岛之间的巡航。

这时,丹麦得到了有力的增援,其中包括菲利普·范·阿尔蒙特(Philip van Almonde)指挥的荷兰战舰和延斯·罗茨滕(Jens Rodsten)指挥的其余丹麦舰队。但是,尼尔斯·尤尔的心里或许有点不快,因为5月底,他得到了一个对他个人不利,但可能对国家有利的消息──荷兰海军名将科内利斯·特龙普(Cornelis Tromp)即将担任联合舰队司令。不久前,尤尔好不容易等到前任病死,才坐上了司令的位置,不料这一眨眼的工夫,自己又要退居二线了,更何况新来的上级压根不是个丹麦人。再豁达的人遇到这种事情,心中恐怕也不会好受。

29日,瑞典舰队在克罗伊茨的带领下,离开埃尔夫斯拉本。舰队原有4个分队,但第4分队的指挥官在30日亡故,所以这部分舰船被分给了其他3个分队。

博恩霍尔姆战役参战舰队

6月4日,两军在博恩霍尔姆岛和吕根岛之间相遇。起初,尤尔见敌舰比自己多出一倍,一时不敢轻举妄动。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绝不能表现得像个懦夫,而是应该赶在科内利斯·特龙普本人到达前立几个军功。由于交战时天色已晚,故而主要的战斗推迟至第二日(5日)。此战的结果并无决定性意义,但瑞典人的表现显然更差──他们享有指挥力量统一、战船数量较多、风向有利等优势,却仍然未能阻止丹麦及其盟友的行动,此外还有两艘船(军需船“大卫王”号与纵火船“花豹”号)被俘 。丹麦人和荷兰人也互相扯皮,前者认为荷兰人在第一天的战斗中故意回避,而荷兰指挥官阿尔蒙特抱怨丹麦人在5日的战斗中没有提供应有的协助。

厄兰岛战役

瑞典舰队撤退至斯堪尼亚南岸的特雷勒堡(Trelleborg),联合舰队停留在不远处的法尔斯特博(Falsterbo)。两日后,特龙普和6艘丹舰、3艘荷舰自哥本哈根来到此地。卡尔十一世下令舰队返回斯德哥尔摩,这样在下一场战役爆发时至少可以进行主场作战。

6月10日早晨,在西南风的吹拂下,双方都扬帆起航,先向东,再向东北前进。11日上午8时,瑞舰看到了厄兰岛(Öland)的南端,并保持东北偏北航向,尽量沿岸航行。联合舰队紧追不舍,出现在瑞舰的迎风舷一侧。

瑞典本次的参战力量,除了已经损失的“大卫王”号和“花豹”号外,与前次战役相同,共有27艘战列舰、11艘护卫舰 、10艘军需船、7艘纵火船、2艘小艇、2184门炮。联合舰队有25艘战列舰、10艘护卫舰、5艘纵火船、7艘小艇、1727门炮,分为3个分队,从前到后,分别由尤尔、特龙普、阿尔蒙特坐镇,旗舰分别为“楚尔普林森”号、“克里斯蒂安五世”号和“代尔夫特”号。

中午时分,战斗打响了。瑞典海军经历了噩梦般的遭遇。“冠冕”号因操作不当,船身严重倾斜,大量海水涌入。之后,不知道是因为枪支走火,还是油灯损坏,弹药库发生了恐怖的大爆炸,战船迅速沉没。船上的842人中,除了3名军官和38名士兵幸存外,其他都被阴冷的海水无情地吞噬。一些不幸者甚至还没来得发出绝望的呼救,便被炸得粉身碎骨或者被沉船产生的漩涡卷入了深渊。船上携带的124门火炮也全部沉入海底。瑞军士兵目睹这种惨烈的景象,仿佛都感受到了海水灌入胸腹的极度痛苦,无不胆战心惊,士气大挫。“赫尔克勒斯”号、“维斯马”号、“凤凰”号和“水獭”号见状逃跑。

“冠冕”号在厄兰岛战役中爆炸

总司令克罗伊茨既已阵亡,克拉斯·乌格拉(Claes Uggla)便自动接替之。在调转方向时,“宝剑”号的主桅损坏。特龙普见此机会,发起了进攻,“三狮”号和“楚尔普林森”号紧随其后。一开始,乌格拉得到了“太阳”号和“萨图尔努斯”号的支援,但“太阳”号舰长负伤了,船也损失了主中桅,被迫离队。这时,“耶罗尼米斯”号、“尼普顿”号、“铁秤”号试图解救“宝剑”号,但联合舰队剩余的战船也来到了此处,双方发生了混战。“维纳斯”号损失主中桅,“墨丘利”号严重负伤,“马尔斯”号和其他舰船被迫撤退。面对敌人的强力进攻,乌格拉坚持了两个小时。不料,一艘荷兰纵火船给“宝剑”号送来了死神的请柬。“冠冕”号的命运很快在“宝剑”号上重演。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它就发生了爆炸,船上的670人中,仅有51人幸存,其余都葬身海底,包括乌格拉。“耶罗尼米斯”号险些被俘,但侥幸逃脱;“尼普顿”号被“基甸”号俘获;“铁秤”号被“安娜·索菲亚”号俘获。

同时代的一幅荷兰画作描绘了厄兰岛之战的三个阶段:双方舰队沿着厄兰岛海岸往北航行,刚刚经过了该岛南端;“冠冕”号爆炸,“宝剑”号被包围;瑞典舰队仓皇逃命,被联合舰队追击

尼尔斯·尤尔像

最后,瑞典多艘战舰沉没或被俘,人员和装备损失非常惨重。丹麦人掌握了对南波罗的海的控制权,从水路进攻斯堪尼亚的计划也可以顺利实施了。但是,由于瑞典主力尚存,海上的较量还不能说彻底结束了。

费马恩岛战役

6月29日前,联合舰队重新聚集于克厄湾(Køge Bay,西兰岛以东)。一小股分队被派去掩护主力登陆部队,特龙普率领剩余舰队进攻于斯塔德(Ystad,斯堪尼亚的一座沿海城镇),以转移瑞典的注意力。他于7月1日离开克厄湾,6日来到于斯塔德附近,对拒绝投降的守军实施炮轰。次日,于斯塔德投降了。又过了两日,9000名 丹军乘坐12艘战船在赫尔辛堡(Helsingborg)市南部的劳奥区(Råå)登陆。14日,赫尔辛堡投降;兰斯克鲁纳(Landskrona)紧随其后也投降了;但丹麦对哥德堡的进攻无果而终。10月5日,丹军拿下了布莱金厄省东端的克里斯蒂安堡(Kristianopel);17日夺取了卡尔斯港(Karlshamn)。年底,卡尔十一世在隆德战役中击败了丹麦。 克里斯蒂安五世收复斯堪尼亚的梦想遭到了致命挫败,不得已将目标降低为守住已经占领的城市,之后返回了西兰岛。

斯堪尼亚附近海域

丹麦与法国此前虽处于不同的阵营,但毕竟没有直接交战。这个冬天,双方终于互相宣战了。由于路易十四可能向瑞典提供海上支援,所以荷兰舰队也有必要向丹麦和勃兰登堡提供援助。1677年1月,特龙普回国游说。荷兰起初不愿意再为一个次要战场分散兵力,也不希望过度削弱瑞典从而破坏波罗的海的均势,但它最后还是承认支持丹麦有利于勃兰登堡,从而可以间接削弱法国。这年6月28日,荷兰海军中将巴斯蒂恩泽·舍佩尔斯率领一支舰队从特塞尔出发了。但在新舰队到达前,丹麦人又取得了新的胜利,让荷兰的援助变得不是非常有必要了。

瑞典驻哥德堡指挥官埃里克·舍布拉德(Erik Sjöblad)得到了加入斯德哥尔摩的海军主力的命令。5月30日,他率领战船离开了哥德堡;又过了3日,在大贝尔特海峡(菲英岛和西兰岛之间)的克努特岬角抛锚。同一日,尤尔的一支舰队离开哥本哈根。舍布拉德派兵上岸,尽可能地对丹麦的国土和贸易线实施破坏。尤尔得到消息后,准备迎击之。6月8日,瑞军通过了朗厄兰岛、洛兰岛和费马恩岛(Fehmarn)。9日,瑞典人发现了丹麦舰队,并在费马恩岛和瓦尔内明德(Warnemünde,北德城市)之间停锚。10日至11日,双方在北德沿岸爆发了战斗 ,丹麦的火力比舍布拉德的孤军强得多,赢得很轻松。

克厄湾战役

7月4日,尤尔再次出海;9日,在斯泰温斯(Stevns)和法尔斯特博之间停泊时,他发现了瑞典舰队正在默恩岛(Møn)附近。在20天前,瑞典舰队主力已经离开了达拉洛(位于斯德哥尔摩群岛一带),向南行。这时的总司令是亨里克·霍恩(Henrik Horn),此人本为陆军元帅,也是继斯滕博克、克罗伊茨之后又一位没有海战经验的海军指挥官。瑞典有31艘大舰、1701门炮;丹麦有25艘大舰、1267门炮。双方都急于作战:霍恩想在荷兰舰队到达前一雪前耻,尤尔也想趁特龙普不在的时候尽快立下大功(尽管他可能收到过在荷兰人到达前避免出战的命令)。

10日早晨,霍恩收锚起航,驶向敌军。他派了两艘船试探丹麦的态度。尤尔原本就没有躲避的打算,直接派了两艘船予以还击。瑞军回避之,并组成了战列,丹军亦布置战列。整个晚上,丹军都没有占据有利位置。主要的战斗是在11日进行的。早晨5时,行动开始了。瑞军仍然处于上风,而丹麦有几艘船在夜间被吹到了下风处,尤尔不再等待它们重新加入,而是立即作战,抢风逆行。同时,瑞军也开始了进攻。霍恩派出了纵火船,但被丹麦人拖开了。

克厄湾海战(11日)示意图

克厄湾战役前夕双方舰队组成

尤尔意识到,如果霍恩想要保持上风位置,就必须在丹舰的左舷侧,但这样就容易搁浅。尤尔卖了个破绽,“龙”号果然中计,在斯泰温斯附近搁浅。霍恩立刻派“马尔斯”号、“恺撒”号、“墨丘利”号、“卡尔马”号、“耶罗尼米斯”号、“飞狼”号救之,并率领其余舰队向东而去,进入更宽阔的水域作战。

现在摆在尤尔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是集中全舰之力,进攻“龙”号等7艘船,这很容易得手,但代价是瑞军主力很可能逃之夭夭;二是仍然进攻敌军主力,但作战难度想必更大,而且很有可能丢掉送到嘴边的肉。尤尔迅速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他把这7艘瑞舰交给了先前因落入下风而未参战的丹舰,并派马尔夸尔·罗茨滕以“安娜·索菲亚”号和“挪威狮子”号相助,自己则去迎战霍恩的主力。现在,他位于瑞军的左舷处。

丹军在“龙”号附近的行动非常成功。它被迫向马尔夸尔投降,而“楚尔普林森”号夺取了“恺撒”号,“三狮”号夺取了“马尔斯”号。其余几艘瑞舰向马尔默慌忙逃去。“飞狼”号也想逃跑,但在法尔斯特博触礁,当晚被从哥本哈根赶来增援的“慈善”号夺取。

在另一处,尤尔终于占据了上风位置,并借此切断了瑞典最后方的战船,集力攻之。正好,完成先前任务的马尔夸尔此时也赶到了这里,使尤尔如虎添翼。但由于作战激烈,到中午的时候,丹麦的损失已经相当可观了。“克里斯蒂安五世”号受损严重,尤尔不得不将旗舰更换为“腓特烈三世”号,之后又因同样的原因更换为“夏洛蒂·阿玛丽”号。丹舰对敌舰穷追不舍,但唯一的成果是“瑞典狮子”号被“埃尼格赫德”号夺取。第二天早晨,瑞军便不见了踪迹。

客观来说,丹麦人在这一阶段的作战虽然非常勇敢,但付出了较大的伤亡,获得的战果却比较有限。如果尤尔当时选择第一种方案,“龙”号附近的7艘敌舰是可以全部夺取的,跟选择第二种方案只俘获一艘敌舰相比,战果显然更丰富,而且不会像以主力对抗主力那样,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克厄湾海战的场景

巧的是,荷兰舰队也于11日赶到了松德海峡。12日,特龙普派“坎本”号、“奥斯特维克”号和1艘纵火船进攻逃往马尔默的3艘瑞舰。由于船员弃船而逃,“墨丘利”号被“坎本”号俘获。在两个小时的交战后,“坎本”号又夺取了“耶罗尼米斯”号。“卡尔马”号遭到了焚毁,纵火者可能是荷军,也可能是瑞典船员自毁,以免它被“奥斯特维克”号俘获。

尤尔详细报告了克厄湾战役中的损失──76人阵亡,211人受伤。但不知何故,这份报告并没有计入“挪威狮子”号、“楚尔普林森”号、“三王冠”号和“波斯蒂里翁”的数据。据推断,丹军的总伤亡或许在400人左右。瑞典一方没有公开伤亡总数,但“恺撒”号伤亡110人,“马尔斯”号伤亡214人,据估计总损失(伤、亡、俘)应在4000人左右。

总的来说,即便没有荷兰的帮助,丹麦也已经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并恢复了在波罗的海的霸权。由于外国援助的作用相对较小,因而这次胜利更受丹麦人重视,被视为丹麦-挪威联合王国史上最大的一次海军胜利。无论是以少胜多的战绩,还是尤尔的指挥能力和个人勇气,都让丹麦人激动不已。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丹麦在陆地上就不是那么成功了。1677年早春,赫尔辛堡和卡尔斯港又被瑞典夺回;夏季,丹麦放弃了对马尔默的围攻,又在兰斯克鲁纳战败。克里斯蒂安五世决定配合勃兰登堡进攻吕根岛。9月16日,特龙普率领16艘战列舰从哥本哈根出发,护送40艘运输船,克里斯蒂安与之同行。18日,丹麦舰队轻松取得了吕根岛登陆战的胜利。10月下旬,舰队返回哥本哈根。

尤尔继续袭击瑞典海岸,又前往哥得兰岛,重整该岛防务。瑞典舰队只是在达拉洛坚守,消极地防范首都遭到入侵,不敢再主动出战。1678年,克里斯蒂安五世将特龙普辞退,以尤尔任舰队总司令。

1678年1月18日,瑞典陆军元帅奥托·威廉·柯尼希马尔克(Otto Wilhelm Königsmarck)曾收复吕根岛,但同年秋季该岛又落入丹勃联军之手。

斯堪尼亚战场

前文我们提到了1676年夏丹军在斯堪尼亚登陆,当时瑞典在该省的驻军只有5000人,分散在各地。丹军起初攻城略地,光复了斯堪尼亚大部。由于该省被瑞典吞并尚不满20年,当地居民普遍对故国充满怀念之情,纷纷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他们还组建了游击队,不断骚扰瑞军。在丹麦人眼里,他们是爱国者,是受难的同胞;而在瑞军眼里,这帮斯堪尼亚人无疑是叛徒,故而蔑称后者为“Snapphaner”(这个词的词源有争议,但含义大抵是“反贼”之类)。瑞军撤至斯曼兰。到了8月,只有马尔默仍在瑞典人手中。

8月前半月,雅各布·邓肯(Jakob Duncan)率领一支3500人的丹麦军队,越过哈兰(Halland)地垒,向北而去,目标是光复哈兰省,可能的话还要与挪威总督乌尔里克·腓特烈·吉伦洛夫(Ulrik Frederik Gyldenløve)会师。当时,1.2万挪军布置在边境地区,试图迫使瑞典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 不久,邓肯轻易夺取了拉干河上的拉霍尔姆(Laholm),并继续北上,围攻哈姆斯塔德(Halmstad,哈兰的省会)。卡尔十一世决定截断这支敌军。26日,瑞军到达了科拉雷德(Knäred,位于拉霍尔姆上游不远处)以东,稍事休整后便向哈尔姆斯塔德进发。另有小股分遣队被派往拉干河,破坏桥梁,切断了邓肯的退路。27日,两军在哈姆斯塔德以东的菲列河(Fyllebro)交战。丹军只有600人幸存,其余都战死或被俘,而瑞军参战的6000人中,只有200人阵亡。菲列河之战(哈尔姆斯塔德之战)是卡尔十一世的第一场大胜,它证明了瑞典陆军仍然能够胜任自己的职责,从而给瑞典人注入了信心。从战略上看,此战也阻止了丹麦进一步北上的步伐。

丹军撤往斯堪尼亚,不希望年底再度作战,而瑞军紧随其后,11月,双方在隆德(Lund)以北扎营,隔谢夫灵厄河(Kävlingeån)相望。进入12月后,瑞军粮食短缺,军中疾病蔓延,卡尔十一世希望孤注一掷地尽快解决敌军,遂决定向敌营发起进攻。此时瑞军有8000人 ,而丹军则多达1.3万人,双方都由各自的国王亲自指挥。

14日日出前,瑞军离开了位于河北岸的营地,踏过冰封的河面,忍着凛冽的寒风,向南行军。早晨7时,最前方的瑞军已经出现在了斯通格比(Stångby)以西数千米处。而丹军位于斯通格比以东的谢尔雪格(Skälshög),此时也发现了敌军的动向。随后,瑞军改变了进攻丹麦军营的计划,而是继续向南,直奔隆德而去。丹军见状也转向隆德。

哈尔姆斯塔德战役(图中的小河为菲列河)

8时30分,两军前锋在隆德北郊的“磨坊高地”短暂交手,瑞典人控制了高地。不久,双方的大部队在“磨坊高地”与勒尔巴克雪格(Lerbäckshög)之间相遇。为了激励士气,卡尔十一世大声高呼:“记住,你们是瑞典人!”10时,经过激烈的战斗,丹军左翼溃败,先向谢尔雪格,再向更远的谢夫灵厄河逃去,逃跑者中包括克里斯蒂安五世。他们打算过河后再前往兰斯克鲁纳。卡尔十一世亲自领兵追击。此时,天意站在了瑞典这边:已经被瑞典人踩过一次的冰层无法再支撑这么多丹麦人的重量,大批丹军不幸落入了寒冷刺骨的河水中。

10时至12时,在瓦尔卡拉(Vallkärra)和勒尔巴克雪格之间(大约在隆德西北两三千米处)的通往谢夫灵厄河的道路上,剩余的军队(丹军中、右翼,瑞军中、左翼)继续交战。这部分丹军由于具有数量优势,表现得较好,瑞军一度陷入了艰难的处境。在激烈的战斗后,双方都暂时撤退,重组军队,再向隆德而去。13时30分至15时,战斗在隆德以北重启。丹麦人正准备对敌人发起最后的致命一击,恰在此时,新的情况又出现了。15时15分,卡尔十一世返回了原先的战场。丹军向北迎击,阻止了这股敌军的前进。但卡尔十一世本人却勇敢地突破了敌军的阵线,来到隆德,命此处的瑞军向北攻打丹麦人。也就是说,丹麦人此时已经是腹背受敌了。15时30分至16时30分,最后的战斗在瓦尔卡拉附近展开。丹军已经在各个方向上遭到了瑞军的挤压,双方展开了血腥的肉搏。丹麦人终于耗尽气力,兵败如山倒。

隆德战役

此战丹麦至少6000人阵亡,2000人被俘,500至1000人受伤;瑞典有2500至3000人阵亡,2000人受伤。 双方伤亡数占总兵力的比例都相当高,可见战况之惨烈,这恐怕也是历次丹瑞战争中最血腥的一场战役。如果瑞典输掉了这场决定战,斯堪尼亚或将重回丹麦的怀抱。之后,卡尔十一世每年都要纪念这一场战役,但并不是大张旗鼓地举办庆祝活动,而是自己静静地向上帝祈祷。

由于天气寒冷,没有人愿意在精疲力竭的作战后还顶着朔风掩埋尸体,直到1677年2月才有人来收尸。死者都被草草地埋在乱葬坑里,瑞典人和丹麦人的尸体混在一起。1995年,其中一个乱葬坑在战场附近的一个教堂墓地被发现了,人们在这里立下了一座纪念碑。

1677年7月24日,卡尔十一世又在兰斯克鲁纳附近击败了1.2万丹军。这也是斯堪尼亚的最后一场对阵战。 pWnzFnS6FihEVPkV+n5BeCf/qrgA+iULefIJ7EstFuvGBfF4p4xZSERdQA1mME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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