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皇嫂,你别说这些丧气话,本公主就只认你一个嫂嫂!”慕容姝让人扶着杨轻宁,倏的站起身,目带鄙夷的指着杨轻寒的鼻梁,露骨谩骂,“杨轻寒,小时候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婊子,日日跟在我皇兄身后转来转去,毫不知羞耻!”
“长大了,你爹爹也死了,你全家都快死光了,你总算是靠着我母妃如愿以偿嫁进了皇兄的王府,现在还想怎么样?你还真想杀了宁儿姐姐坐稳王妃之位?本公主奉劝你还是要识时务者为俊杰,千万别痴心妄想!皇兄只爱宁儿姐姐,才不会喜欢你这个残花败柳的烟花女子!”
“还有,在云韶府的鼠子楼里,你已经不知道被多少老男人玩儿过了吧?我皇兄乃是堂堂景王,你一个风尘女子怎么配与皇兄为妻?也就是昨日本公主没空,若不然,你与皇兄的婚事定然不成!”
鼠子楼是云韶府里最黑暗最可怕的妓楼!
活在里面的罪臣之女几乎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被关在黑暗狭小的房子里,任人狎弄,吃饭厕所睡觉都在一个空间里,脏不可闻!
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们像一只只不见天日的臭老鼠一样活着!
四周的宫婢们捂着嘴传来一阵哄笑,如今整个汴梁,谁看得起这位从鼠子楼里出来的大学士之女?
慕容姝翘起嘴角狞笑,侮辱性的目光将站在她身前的杨轻寒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那目光,仿若将杨轻寒扒光了,扔在大街上游街示众。
面对慕容姝的尖酸刻薄,杨轻寒一手揽住气得欲上前要冒头的阿梨,微微皱了皱眉。
此时,太液池的另一端,与皇帝商议完政事的辛缜负手而立。
看着太液池旁的好戏,俊美绝伦的男人神情若定。
莫羡站在他身后,沉声道,“大人,虽然从锦荣公主的角度上来看,宁侧妃似乎是被大小姐情急之下掀翻落水,实际上,是宁侧妃自己跌进水里的,宁侧妃,好心机。”
辛缜神色淡淡,一言不发。
莫羡试探着问,“大人,我们要不要帮大小姐一把?”
辛缜似有若无的笑了笑,“再等等。”
莫羡只好闭嘴不语。
顺着自家大人的视线看去。
慕容姝咄咄逼人,一步一步向镇定自若的杨轻寒逼近,“你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还是见到本公主害怕了?杨轻寒,不是本公主看不起你,而是你自己空有一个大学士之女的名声,却不学无术,懦弱无能,惹人厌烦。还有,你如此肮脏恶臭,本公主现在都还能闻到你身上鼠子楼里的骚味儿,你能不能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出现在本公主和皇兄皇嫂面前?”
杨轻宁在一旁发出弱弱的声音,“公主,千万别这么说姐姐,姐姐也是无辜的……”
“宁儿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慕容姝无语的嗔怒。
看着这两人姐妹情深,杨轻寒不禁拍手称好,“啊,那什么,慕——容——猪,可以不要逼我动手吗?”
兄妹两一个样,只会用语言伤人,其实一无是处。
慕容姝恼羞成怒,“你说什么…什么慕容猪?”
阿梨气得满脸通红,适时插嘴,“小姐,错了!锦荣公主名叫慕——容——姝呢!”
杨轻寒长长的“哦”了一声,“不好意思,以你的智商,我建议你不要叫慕容姝了,改名叫慕容猪吧。”
能被杨轻宁这种白莲花骗得团团转,不是猪是什么。
“杨轻寒?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冲撞本公主?”慕容姝怒不可遏,当众被杨轻寒叫慕容猪羞辱,实在有损颜面!
她举起巴掌,硕大肥胖的身子向杨轻寒撞去。
杨轻寒抬眸,当头一胖,慕容姝冲到她眼前。
她眼眸微眯,一条黑色马鞭自袖中滑出,说时迟那时快,“啪”一声,用力抽在慕容姝娇嫩的脸蛋儿上。
一条鞭痕,横贯在花白的肉上煞是好看。
“啊!杨轻寒!”慕容姝痛呼一声。
“姐姐,你疯了?连公主你也敢打?”杨轻宁难以置信的望着冷着小脸的杨轻寒,心里一阵发寒。
杨轻寒冷笑,“公主怎么了?如此胖不可闻,恭敬不如拼命。”
当下,整个太液池,落针可闻,谁也没有料想到杨轻寒会忽然反抗。
“来人,给本公主抓住她!”慕容姝怒得方寸大乱,捂住脸颊发飙。
“小姐小心!”阿梨惊慌大叫。
两个虎背圆滚的宫女一左一右将杨轻寒手臂拿住,使足了力气,“给公主殿下跪下!”
杨轻寒左右逢圆,鞭子被人扯落在地。
她眼神如剑,长腿横扫,将两个肥胖宫女掀翻在地,一脚踩在宫女胸口的肥肉上。
“哎哟哎哟!痛!”若乌龟翻身,肥胖宫女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小姐好样的!小姐干得漂亮!”阿梨脸上多云转晴,拍手叫好。
慕容姝惊呆了,“你是杨轻寒?”
以前那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见人连头也不敢抬的杨轻寒今日这是怎么了?
居然敢这么对她?
杨轻寒的声音毫无感情,向慕容姝勾了勾手指,“慕容猪,把我的鞭子捡起来。”
慕容姝愤怒的瞪着眼,“命令我?你竟敢对本公主如此不敬!”
杨轻寒继续冷漠道,“哦,把我的鞭子请上来。”
如此,恭敬了吧?
请?
慕容姝脸色难看至极,杨轻寒就是故意在给她难堪,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轻寒!你敢侮辱本公主!”
“侮辱?这就算是侮辱了?你一口一个妓女,一口一个风尘,一口一个不配,这才是侮辱吧?也不问问钥匙十块钱三把,你配几把?”
“你——你胡说什么!”
杨轻寒索性也不等慕容姝,“阿梨,把我的鞭子捡起来。”
“好叻!”阿梨雄赳赳气昂昂的将鞭子交到小姐手里,只觉报仇一时爽,一直报仇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