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慎穿越到大汉,历经半年有余,努力破案,终于凭着超越前人的见识和剑术,改变了身份,以郎官为起步,成为大汉王朝正式的官员。
郎官是大部分青年俊彦官场起步。无论是举茂才举孝廉,或是有人保举,总要到了洛阳当了个郎官,才算是正儿八经步入仕途。
当然他还没有去洛阳,不过淮阳王太子身边的心腹人,掌握着淮阳国核心机密的嫡系,这个起步一样不差。持剑郎中听起来有点像赳赳武夫,也颇为符合他的心理期待。
“多谢殿下!”吴慎当即一点儿不矜持地谢恩,王太子并没有让他失望。即使身为女子依然雄才伟略英明神武,这他才放下了一半心。
另外一半,便是为张家担心。如今案子基本上已经破了,叶赦确实有勾结不少人,但想要一盆污水全都泼在张家头上已是不能。可张家也并不等于摘干净了,退一万步说,他们勾连叶赦,窥视王太子行踪这一条是怎么也赖不掉的,更何况还有配合叶赦灭口林通之事,如果王太子有心处断,仍旧能依重罪处罚。
如果张家能够抬出辛皇后来,那王太子不便撕破脸皮,顶多是将张家驱逐出淮阳国,然则张胜朋是铁了心绝不会将此事沾惹到皇后,那要帮张家想个不轻不重的理由,那可就麻烦了。
吴慎之所以冒这么大风险揭开王太子的秘密,也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切入点,能够为张家之事斡旋。
他真心对王太子道:“不管殿下是男是女,臣对殿下忠心不变。”只要是能抱的大腿,管它是男是女?美女大腿不香吗?
王太子心结尽去,爽朗道:“其实此事也不过是父王的执念,如今孤贵为太子,异日便为淮阳王。就算有人传播出去,难道京中还会为民间谣言来查验孤的身体么?”
这话在吴慎听来也有敲打之意。不错,王太子并不害怕民间传言,就算叶赦、吴慎这样的人把话传出去,她也尽有本事可以将此事压下去。
真要拿这件事扳倒淮阳国,必须得天时地利人和,得是京中真的要对付淮阳国,才是有用的把柄。否则的话,便是皇帝也不会为了传言来羞辱堂堂一国王储。
“臣定会守口如瓶!”吴慎这时候当然要表忠心。他也没什么心理障碍,毕竟是现代人,上司贤明有能力就好,是男是女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妨事。”王太子态度依旧很从容,看来将自己藏着的秘密泄露出去,她反而很开心的样子。大概秘密瞒得太久,也就不成其为秘密。
她眯着眼睛举目远眺,现在先入为主,再看王太子的形象,果然有几分妩媚风流的女相。吴慎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趁热打铁,便又道:“此案叶赦自然罪不容诛,林通已死,只要严查濮义营,亦可有结果。”
王太子早有打算,颔首道:“也不必牵连太广。”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淮阳国被渗透得像是筛子一样,如果较真,不知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她这次引蛇出洞,军方的关键人物既然已经解决,她自然能慢慢提拔自己人顶上去,不必杀得太狠。
吴慎心中一喜,王太子有这个态度就好,忙补充道:“张家受叶赦迷惑,又被栽赃,但与刺杀案无关,似也不必重处。”
张胜朋就是个冤大头,被叶赦牵着演了一场戏,差点就成了罪魁祸首。幸好吴慎找出了叶赦的动机,否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吴慎此言一出,王太子原本轻快的脚步却顿住了,她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吴慎,淡淡道:“张家虽非此案主谋,但蓄意探查孤的动向,必有所图。这可不是一般牵连。”
军中那些被蒙蔽之人,或是摇摆不定的,可以从宽处置,这是王太子既定的政策。但张家的情况可不同,张胜朋虽然是被叶赦诓了,才会暴露意图,但他们确确实实是在主动探查王太子的情况没错,这罪名可完全不一样。
吴慎心中一凛,他也知道王太子对此事的敏感性必然不低,但既然已经出口求情,那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撑下去:“张家在军粮案中便受过详细调查,并无不妥之处,此后他们探查宫中情形,大约也只是为了寻个退路,并非有意之举。行商之人,过于谨慎也是有的。”
辛皇后不能说,只能胡乱给张胜朋找借口,好在张胜朋除了刺探消息之外,确实没做过什么对王太子不利之事。在前期他也比较谨慎,除了被叶赦套路的一次以外,张家里里外外就查不出什么图谋不轨的地方。这也是当初军粮案他们能勾过关的原因。
王太子却不以为然:“吴先生,你似乎避重就轻,有意在为张家开脱。莫非,还是为了那位张二小姐么?”
你还真跟张胜玉杠上,不是解释过了我们没关系嘛!吴慎无奈,王太子平素英明神武,就这事儿上非杠,也不知为了什么。他苦笑道:“殿下笑话了,并无此事……”
“若不是为了张胜玉,便不要向我求情,秉公处置即可。”王太子打断了他:“若你对张胜玉有意,孤可以为你做主,留下这女子给你。你若无意,不必再说。”
她忽然变了脸,冷淡道:“孤倦了,先回去休息,你好自为之。”
王太子拂袖而去,把吴慎给吓了一跳,自己为张家求情,难道触动了这位的逆鳞?确实刚刚领导提拔自己,自己就要打擦边球徇私,王太子确实容易不高兴。何况她毕竟是女子,女子喜怒无常本来也是应该的。
吴慎安慰自己,对于该怎么解决张家之事还是没有头绪,张胜朋不会泄露消息,王太子又不肯让步。这真要屠刀砍下来可如何是好?旁人不管,张胜朋兄妹他总得想办法救出来吧?他愁眉苦脸,先行回去与孟庆岩、班亮等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