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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五侯 五十万贯

帝宠灵兮主君,纷五采兮如云。

酒约:任意举五侯,击鼓催花饮。

五侯之名,初见于《尚书·康诰》,以“五侯九伯”泛指诸侯方伯。至汉时始有实指,一指西汉时成帝的五个舅舅,即皇太后王政君的五个兄弟,王谭、王商、王立、王根、王逢时,他们同日封侯;一指东汉桓帝赏诛梁冀之功,封单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五个宦官皆为县侯。此后即以“五侯七贵”泛指朝廷贵显,而单说五侯一般是指王氏外戚集团。(另外《水经注》也记有另一个“王氏五侯”,是王莽的叔父北平侯王谭家的事,王谭对王莽执有不同政见,他的五个孙子在王莽称帝之后,一起避乱隐居。光武即帝位,封为五侯。但这是后人追撰妄说,历史上并无其事的。)

唐玄宗天宝年间并没听说过有封五侯的事。可是“车到山前”,只好“找辙”,天宝年间却也有一人与此沾边。借一句山东好汉秦琼的话:“提起此马来头大。”这人即是现今叫得红火,连日本人都抢去做了祖奶奶的“四大美人”之一贵妃娘娘杨玉环,而她的亲兄妹也正好与“五”字沾些边儿,所以在《新唐书》中有华清从驾时,“五宅车骑皆从,家别为队,队一色,俄五家队合,烂若万花”的盛况。

据《唐书》,天宝四年,唐玄宗正式把自己的儿媳妇杨玉环去掉“儿”字,封为贵妃,杨贵妃的族兄杨国忠(当时叫杨钊)本来是个无行小人,此时以善于聚敛民财而急骤升迁,一年之中身兼十五使。后来他做到了宰相,扰乱天下,众所周知,不必再提。除他之外,杨贵妃还有三个姐姐和两个兄弟杨铦、杨锜,这五家应该就是“天宝五侯”了。三个已经嫁人的姐姐分别被封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都长得漂亮,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玄宗和这三个大姨子也有些暧昧不清,所以她们自然是权倾天下,连玄宗的亲姐妹都要让她们三分。不要说朝廷显贵,就是十宅诸王,玄宗的亲兄弟们要想办什么事,也要先给这五家送礼。玄宗有什么赏赐,地方大员要送什么礼,这五家是一家一份。这五家比着给自己修建豪宅,看上哪块地方,那块地方就是他们家的了。韦嗣立在武则天时就做到凤阁侍郎、同平章事,但虢国夫人看中他宅子的位置,连招呼都不打,派上一群人进去就拆房。新房盖好,壮丽无比,仅一堂之费,就动逾千万,可是一看别家盖得比自己还好,立马就拆了重盖。这五家暴发户把唐朝的开元盛世折腾得没了底气,就是没有安禄山的“渔阳鼙鼓”,国运也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五家的下场都很惨,杨贵妃在马嵬坡香消玉殒,杨氏五家也都被兵士捕杀诛灭,大约是没剩下什么人。“帝宠灵兮主君,纷五采兮如云。”皇上自己都难保,他的恩宠这时还有什么用?五采绚烂如云,纷然散净也如云。

汪南溟的牌目“天宝五侯”确实有些自我作典,陈老莲不知所指,只好按汉代的王氏五侯画了五个“素面朝天”的大老爷们儿。

酒约:任意举五侯,击鼓催花饮。击鼓催花,即行羯鼓催花令,也叫击鼓传花令、催花击鼓令。行令之法,是由一人击鼓,诸人随鼓声传递花枝,鼓声停时,花枝落在谁手则饮酒。此处传花者五人,其馀诸客旁观。但此处行此令,语意双关,渔阳鼙鼓,不是催花,而是“摧花”了。 X2Yi8INfQKIADV0LJw7TeY+g7GHCKgr/S3Ztn0Qeffu905o1W7ivTbNOG9ix3C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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