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天黑,孙大夫原本打算在隔壁镇住上一夜,被连夜抓回来。
钱朵朵开了门,便对他说:“孙大夫,你快进来看看,他全身冰冷,能出声了。”
“能说话了?”
“不能说,能咳嗽了。”
孙大夫急忙上前查看,好一会儿,才道:“他的身体排除了寒毒,这是好事。”
钱朵朵惊喜的道:“那他是不是快好了?”
“哪有那么快?这样的排毒还会经过很多次。大小姐不要担心,不会有生命危险,在他排毒之时注意保暖就行了。”
“好,多谢孙大夫。”
孙大夫笑道:“跟我客气啥?回头我在他的药里多加几味热药,吃了后可能会发热,注意及时将汗湿的衣服给他换下来。”
钱朵朵让人下人给孙大夫包了个大红包,以慰他舟车劳顿之苦。
到了下半夜,他的体温恢复正常,瞌睡得不行的钱朵朵终于可以睡觉了。
黑暗中,凌云睁开了眼睛,又涩又疼。
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周围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丝的声音。
这些日子,他过得浑浑噩噩,甚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只近两日,他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
隐约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照顾着自己。
她的手很厚实,身体很暖和,能给他一种奇特的安全感。
还有她身上那股特有的百花香味儿,即便她站在人群之中,他也能准确的确定她的方向。
此时。
他偏过了头,粗略估计了一下,她躺在离自己三尺远的地方。
“喂。”
“姑娘,是你救了我吗?”
他的声音磁性温润,又略带些沙哑。
出声之后,他惊恐的向自己的耳朵摸去。
因为,他知道自己说话了,却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他不光瞎了,还聋了?
他一声苦笑。
“凌云,凌云,你刚才是在叫我吗?”
听到声音的钱朵朵瞌睡全醒了,谢天谢地,照顾了他这么久,总算有了回应。
“怎么了?”
他怎么揪着自己的耳朵发呆?
“凌云,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喂。”
片刻后,他试着张了张嘴,奇怪的大叫了一声。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而后,喃喃自语:“我,还真是听不见了。”
他反应平淡,没有太多的感情,就是有些失落。
他倒是想得通呢,给钱朵朵吓得。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你发现自己聋了?没事没事,以前你还哑巴呢,现在不都好了吗?你的耳朵也会好的。”
他听不见,钱朵朵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写字。
“大夫说你会好的,别怕!”
她不确定他能不能猜出自己写了什么,甚至不确定他识不识字,写完之后,紧张的看着他。
片刻之后,看到他轻轻点头。
他懂了,钱朵朵松了口气。
她又在他手心写,“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却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头。
大概因为听不见,他觉得自己开口说话会显得很奇怪,所以不愿意再开口。
“我爹把你捡回来的,他给你取了个临时的名字,叫凌云。”
既然钱老爹选择救了他,钱朵朵便没想太多。
不管他从哪里来,又经历了些什么,他不愿意说,她便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