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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圈！搞什么那么久了你才跑一半？给我加速！”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禾苗苗已经累得不行，可陆靖元却还是没放过她。
这天的气温虽然低，但跑了那么久，她的身子早就发热了，于是她一边跑一边脱去外套，还随手把外套扔在了地上。
“不……我不行了……”
她绕的可是足球场啊！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特别沉重。
“禾苗苗，你不是很牛逼吗？怎么现在让你跑个步，你就要死要活的？你不多锻炼点脚力，以后在水中出事了怎么办！”
“教练，我怎么会出事……”
“你再给我擅自做决定试试！迟早出事！”
终于，陆靖元说出了惩罚她的理由。这让禾苗苗的脚步骤然顿住了。
“停什么？我没有喊停，你就给我继续跑！”
他一看到她停下就又在那吼，吓得她赶紧又跑了几步。
果然是知道了……
“你行啊你！以为不通知我，我就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吗？还得了第一名呢！究竟是给我们体校争光呢，还是你为了其他的目的？”他又接着道，“奥宁游泳俱乐部的会长，可是我的兄弟！还有其他各俱乐部的主席和会员，包括社会各界的游泳组织，哪里没有我认识的人？你觉得你能瞒得住吗？”
原来是这样？
禾苗苗感觉自己的脚一直在发抖。
“你不要以为你不出事，我就不会来找你了！你这是在公然违抗组织纪律！若是在国家队，你这很可能会被罚禁赛的！最严重的，还会直接开除！”
他并不是在恐吓她，而是有太多这样的例子。
运动员参赛一定要有备案，而她这样擅自做决定，在教练不知情的情况下肆意去参加社会比赛，确实是违规了。
“对不起……”当她再一次跑到他面前时，她很是惭愧地低下了头，并道了歉。
“如果你出事了，你拿什么跟我道歉？你忘了不久前小鱼的教训了吗？如果小鱼不是私自报名了冬泳赛，那她也不会在那天丧生！你如果真想去比赛，你告诉我，我也不一定会拦着你！”
陆靖元发起火来就像是点燃了一圈圈鞭炮，不狂炸一阵是消停不了的。
禾苗苗认错的垂着头，步也不跑了，就一直在那听着他的孜孜教诲。
时间就这样匆匆的流逝，天黑了，街道的路灯纷纷亮了起来。当禾苗苗从体校的门口走出来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六点半。而其他和她一起训练的队友们，早在五点半的时候就已经陆续离开。
“今天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没在训练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禾苗苗垂下的目光在这一瞬骤然亮了。抬眼，她意外的看着那个好多天都未曾来等她的少年。
“阿明？你怎么来了？”
她很欣喜，而纪明夏则接过了她身后背着的包，将它挎在了自己的肩上。
“睡醒了就过来了，还有，那相机是怎么回事？”
纪明夏今天没骑车来，两人就只能步行往公车的站台走去。
禾苗苗听到他这么问，头又重新垂了下来，但这一次，却是带着脸红的。
“那……那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也是补送的。反正你原来的相机也坏了，这件事，我感觉自己也脱不开责任……”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了，但纪明夏倒是听得很清楚。
“你花了多少钱？”他又问。
“就……就……7099……”每当说出这个数，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能淌出血来。
“什么？”纪明夏的脚步骤然停了，转身看她，“你说你花了多少？”
“7……7099啊……”她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难道他不开心？
“傻逼！”他果然在骂她，“你在哪里买的？”
“那……那数码店里……”
“实体的？”
她点头。
“走！”
他说着就扯过了她的手腕，试图将她朝商业街的方向拉走。
“干嘛去？”她疑惑。
“去退货！”他沉着声答。
“为什么？”她不解。
“你是疯了吗？你是什么情况，你家是什么情况，你有必要花那么贵的钱给我买这个？你钱哪来的？”
他很清楚她的家底，这么多的钱对她来说真不是一下就能拿到的。
禾苗苗将手从他的掌控中抽了回来，“我……我比赛赢的。”
“不是才赢2000吗？”
“我还参加了其他的比赛……嗯，俱乐部的比赛。得了1000……然后加上我原来自己积攒的钱，还有……”她不敢再说下去了，她从没有想过，他居然会问得那么细。
“还有什么？”
“还有我拿你送我的手机去换来的……”
她说出这句的时候，就做好了被“骂死”的准备。
纪明夏的面色果然黑沉了，他先是上下打量着她，发现她手机并没拿在手上。再去翻找她的口袋，也没有。然后又在她的包包里搜索，这一次见了。但是，并不是他之前送的那一部。而是最普通、像素不高、连品牌都称不上的杂牌手机！
“禾苗苗，你拿我送你的新手机去换了钱，就为了给我买那台相机？”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骂她，还是该感谢她了。
“唔……”禾苗苗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天晚上，两个人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在外面随便解决了。
禾苗苗拿回了相机的钱，却没有换回被自己卖掉的那一部手机。
纪明夏也没有把自己买手机的钱拿回来，只是对着她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没脑子的！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我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傻子！
他没把后面的话全数说出，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滴血。
之后的一路两个人便没再说话，直到距离小区的门口近了，禾苗苗怕他还在生气，就尝试着转变了一下话题，开口问道：“对了，我听阿姨说，你去考雅思了。怎样，过了吗？”
纪明夏的面色又起了变化，只是夜太黑，她并没有仔细去看清楚。
“不知道，要10天这样才出成绩。”他隔了一会才回答，声音低沉。
“那……你是打算……”
“我不知道……”
她不免有些微怔，原来他也有自己无法把控的事情。
那么，她希望他出国吗？当然，答案是否定的！